為了達到迷惑敵人的目的,而對自己人保密,這本來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言敘蕭小黛他們也不知道裴翊和蘇梓寶默默準備的綠地公司,默默準備的泉城商業城市建設規劃書。
隻要能夠贏,大家就覺得足夠了。但是慕雲嵐現在卻故意指責蘇梓寶坑她。
蘇梓寶唇邊勾起一抹微微上揚的弧度,眼底的眸光冰冷。是啊,我就是坑你,但是不是因為你是裴翊的前女友,而是我根本不信任你。
不過嘛,她都在商場上爬模滾打這麼多年了,哪能被這麼一句質問堵上。
“慕小姐不要生氣,我不是把你寫的那份規劃書也一樣交上去了嗎?”蘇梓寶笑的優雅端莊,儀態萬方,“雖然我和裴翊都估計,旅遊城市建設隻是有禦城地產的假消息,但是萬一是真的呢?萬一我們聰明反被聰明誤呢?所以呢,商場如戰場,戰場上怎麼能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慕小姐寫的那份策劃書就是一個萬一。”
“萬一新城建局真的就傾向於把泉城建設成為旅遊城市,那麼咱們也不至於因此和成功失之交臂。而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多出一份旅遊城市規劃備選,萬局長也隻會覺得我們考慮了多種可能性。不管他的屬意是什麼,我們都立於不敗之地。”
話音一落,這下再也沒有誰有異議了。
慕雲嵐也隻能說道,“不好意思,我錯怪了蘇小姐。”
“沒事沒事,慕小姐也是以為自己做了無用功,沒能幫上裴翊而不開心。但其實慕小姐做的很有用。”蘇梓寶笑容燦爛,明豔動人。
當然有用,最大的作用就是徹底迷惑了對手。
如果不是拿出這一招讓禦城地產以為他們上當,對方絕對不會消停。就算破了這個局,還有下個計,防不勝防。
這就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我本人真的很佩服裴天佑先生的狠心絕情,為了讓裴玫芸給我們傳遞假消息,就先收買自己親妹妹的小情人,讓裴芬芬欠下大筆高利貸,走投無路。下手真狠啊,不愧是豪門手段,令人歎為觀止。”蘇梓寶轉頭望向裴天佑嘲諷說道。
白蘭芝沉下臉說道,“你胡說什麼,我們才沒有對裴芬芬做什麼,那都是她自己私生活作風混亂,遇上這樣的事情是她倒黴活該。”
“就是,我們也隻是說假消息,免得某些人傳遞。除了這個,又沒對她們做別的。”白淩雪立即接過話說道。
裴祁晟這時候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之前父親不讓他們救裴芬芬母女,幾乎可以肯定裴芬芬的下場,就是自己親爸的手筆。但是事關裴家的名譽,他們不可能承認。
反正又沒有什麼證據,就任由蘇梓寶他們說去。
裴天佑當初就能那麼對自己的女朋友,對自己的兒子,對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的親弟弟,再加上一個親妹妹,也不算什麼。
為了權力,血緣關係淡漠的可怕。
一直沒有說話的裴翊這個時候終於說話了,低沉的聲音磁性而冰冷,“對於裴芬芬被詐騙,我們會向法院提出訴訟,那個逃出國外的人,你們都不奇怪他最後到底跑到哪了嗎。”
這話一出,連秦鶴曉的眼神都變了。很明顯,被裴翊的人截住了。
麻煩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麻煩的……
“另外一件事,我也先通知裴祁晟先生。四年前,爺爺去世的倉促,死因如何,存有疑慮。而現在我們找到了四年前的目擊證人,針對四年前爺爺的事,我狀告裴祁晟先生過失殺人,法院的通知單不日將會送到貴府。”
裴天佑父子懵了。
前一秒還是房地產之爭,下一刻已經跳到了法院判案。他們還沉浸在商場失利的時候,對方已經走了下一步部署。
這一個星期,足夠做很多事情。
足夠蘇梓寶重新寫一份商業城市規劃,足夠裴翊的人抓到那個潛逃的小白臉,足夠將被詐騙的真相告訴裴芬芬,足夠讓裴玫芸為了複仇心甘情願做爺爺被害案的證人。
那天晚上,裴玫芸為了拿到五千萬雖然告訴了裴翊實情,但其實為了她自己的安全著想,並沒有全盤托出。
直到裴翊把害的她家傾家蕩產負債累累的小白臉找到,也告訴了她們為什麼會被詐騙陷害的真相,裴玫芸才下定決心,拿出一項具有決定性的物證。
其實那天晚上裴玫芸並不是睡不著才散步到了書房附近,也不是事後才知道那把鑰匙是保險櫃的鑰匙。
她在看見鑰匙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嚇了她一跳。然後裴祁晟來拿西裝的時候她就裝作自己什麼都沒發現。但是她已經知道,這兩天晚上裴祁晟肯定會有行動。
他想偷東西嗎?不然偷鑰匙幹什麼。
當天晚上裴玫芸其實是故意去書房附近,發現裴祁晟和老爺子爭吵以後,她靠過去聽,還指望知道點什麼消息,掌握裴祁晟的把柄。
所以就站在門外,打開手機錄音,錄下了那一段爭吵,和最後突然砰的一聲,屋裏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然後裴天佑白蘭芝出現,嚇的裴玫芸倉皇跑了。第二天早上得知老爺子的死訊,裴玫芸就更加不敢說了,她早就想把那段錄音刪除,不然說不定自己真的會死的不明不白。但是她又覺得這是個很重要的證據,什麼時候,能夠起到關鍵的作用。
所以錄音連帶著手機她都藏起來了,要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第二個人。因為一個不好,她還真的把命都賠進去了。裴天佑見死不救就算了,但是現在連她們母女落到如今的境地,都是裴天佑一手造成,怎麼能不恨。
大不了玉石俱焚。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物證,單單裴玫芸作人證還不夠,裴翊怎麼都得把裴家徹底解決了以後再說,但是現在,不必等了。
人證物證齊全。
“跟我沒關係,裴翊你不要誣陷我!”裴祁晟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是臉上強作鎮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