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生死命盤
“我問你，我之前帶回來的那本竹簡，在哪裏放著，你有印象嗎？就是能一命換一命的那本。”景澈連忙雙手扒著門問他。
景元挑眉：“這怎麼可以，你們該不會說用這種方法救公子吧？公子說過，那竹簡上的東西根本不能信……”
景澈一時跟他解釋不清楚，這是白玉石給的方法，這回肯定有用：“你就說在哪放著？”
景元見他如此著急，也隻好努力想，他不記得了，他每天打理一個這麼大的宅院，怎麼可能記得一本竹簡？
“你快想，這關係到公子的性命！”景澈一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是糟糕了，一著急起來，就抓著門搖晃。
景元更急：“我見過，我上次還在公子的房裏見過，後來就把他扔到一邊了，你讓我想想，我扔到哪去了……”
公子說這東西是假的，他就沒當回事。
“我想起來了，就在廚房！跟柴火放在一起！”景元眼前一亮。
對對，他說不能浪費，還不如送到廚房燒火，就讓人送到廚房去了。
景澈差點吐血，扭頭就走，希望還沒燒。
廚房離得不遠，蕭婉兒帶來的侍衛也不是誰都像蕭白一樣武功高強，他很快進去，遠遠的就看見一堆柴火裏塞著的竹簡。
景澈頓時鬆一口氣，還好，大家可能嫌這東西燒的不如柴火快。
他立刻取回了竹簡，毫不猶豫離開雲宅。
離開之前，他還想了想景元，隻是被關在柴房裏，應該暫時沒事，有機會再來救他吧。
他並不知道，等他走後，蕭婉兒就走了出來，讓人把雲宅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到一起。
“公子已經死了，我知道你們不服氣我。我現在就給你們一個機會。”蕭婉兒一身淺藍色衣衫，連麵紗都沒有帶。
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麵容。
她就是胡夢甜，她回來了。
上次成親出了意外，可是現在，她還是順利的回到了雲宅，接管了雲宅的一切，還有了沈宴的孩子。
“我腹中有了雲襄的骨肉，你們願意留下的，就留在雲宅伺候我，不願意留下的，就走吧。”蕭婉兒抬頭，眼中滿是得意。
一群人麵麵相覷，有人小聲道：“公子已經過世了，我不願留在雲宅。”
尤其是，不願伺候這個什麼鳩占鵲巢的蕭婉兒。
蕭婉兒看他一眼，也不生氣：“好，還有嗎？”
有人出頭，好幾個人都站了出來，他們未必真想離開雲宅，但一定都對蕭婉兒不滿。
“就這些嗎？沒有別人嗎？”蕭婉兒又道。
沒有人再動了。
剩下那些人，有些相信雲襄還能回來，也有一些，離開了雲宅就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很好。”蕭婉兒指一指願意留下的那些，吩咐自己的婢女嫣兒，“你去分一分，這些人去廚房，或者去剪花枝，去掃院子，總之，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眾人驚呼，讓他們去幹雜活？
“另一些人，既然不願留下，那就都發賣了吧，女的賣去青樓，男的賣去別的府上。給錢就賣。”蕭婉兒冷冷的看著那些對他不滿的人。
“啊，你怎麼能這樣？我們又不是賣身給了雲宅，你有什麼資格賣掉我們？”有人喊道。
另一些人也喊起來。
尤其是那些要被賣到青樓去的人，也哭著喊起來。
公子對他們很好，有買回來的奴仆，都是把賣身契還給他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自由身。
可蕭婉兒不在乎這些，她吩咐完了，轉身就走，不管院內的哭泣聲。
當初她還是胡夢甜的時候，這些人沒少看她笑話，當她都不記得了嗎？
白玉齋。
景澈帶著竹簡回來了，先前那些要準備的材料也早就買好，是一些犀角，羽梢褪之類，道士常用的做法的東西。
白蓁蓁想起那個夢，想起夢裏幾乎渾身是血的沈宴。
那個夢真實的超過她有生以來任何一段記憶。
沈宴不讓她死。
可她已經做了選擇。
“拿刀來。”白蓁蓁看完了竹簡，毫不猶豫的吩咐。
景澈將刀給她。
白蓁蓁把各種材料按照竹簡上說的，擺好了八個方位，之後又細細看了眼竹簡，伸手要在手心劃一刀。
“四小姐！”景澈忽然叫住她。
白蓁蓁一怔：“怎麼？”
景澈張了張嘴，他明明是想讓白蓁蓁代替公子去死的，可是現在……
“你有沒有看到，那竹簡上寫，交換生命的機會，隻有十之一二。”
景澈帶著竹簡回來的時候，已經又重複看了一遍。
上次他沒注意，這次看到了竹簡最後的哪行小字。
生死命盤，一命換一命。
需要死者摯愛，需要交換者一心一意，即便如此，成功的機會也隻有十之一二。
白蓁蓁輕笑：“看到了。”
看到了又怎樣？
她有八九分的機會白死一次。
可是換個角度想，她有一二分的機會，把沈宴救回來。
從來都是沈宴救她，從靖安司的天牢開始。
要不是沈宴，她那時候就該死了。
隻當是將這條命還給他。
“可是，要是你也死了，葛先生怎麼辦？雲宅怎麼辦？你可能不知道，清妃她換了名字，占領了雲宅，還抓了景元……”
“哦，”白蓁蓁淡淡應一聲，揚眉，“跟我有什麼關係？”
景澈一怔，她說跟她有什麼關係？
“這些人，都是……”
“都是忠於你們公子的，我知道。”白蓁蓁淡淡道。
但是，跟她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她的責任，她也從沒說過，要替沈宴承擔這些責任。
沈宴都要死了，這些人關她什麼事？都去死吧，死了也跟她沒關係。
白蓁蓁腦海裏突然冒出很多惡毒的想法。
管他是誰呢，葛先生沒了她就活不了了嗎？景元什麼的，難道白玉齋就沒有別人可以救了嗎？
“怎麼會跟你沒關係？”景澈急了，“你要是不管他們，雲宅的人早晚要被那個蕭婉兒給欺負的徹底，你怎麼能讓蕭婉兒占了雲宅？”
白蓁蓁淡淡的看向他：“你想讓我怎麼辦？去把雲宅搶回來嗎？你真是高看我了，我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