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求他是不可能的
雲錚原本是南安王府中最受寵的世子,無限錢途。
要不是雲出岫自作主張,非要招惹安樂公主,屢次跟白蓁蓁為敵,他也不至於綁了白蓁蓁,最後被人發現父親鑄假幣,最終導致南安王府敗落。
一切都是雲出岫的錯。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他成為庶民後,蕭沉看在雲出岫的麵子上主動找上他,要給他一個和從前一樣尊貴的環境,與他稱兄道弟。
可自從那天晚宴回來,一切都變了。
蕭沉罵雲出岫不過是個賤人,是被他……
從此,他成了定遠侯府最下等的下人,天不亮就要掃地。
但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要是哪天這件事爆發,雲出岫玷汙皇家血脈,他一定也會被株連。
隻有殺了雲出岫,他才能活下去,他想活下去。
於是他看到白蓁蓁的那一刻,就想衝出去攔住她。
她淪為下堂婦,也是因為雲出岫,他們有同樣的敵人,他可以找白蓁蓁幫忙。
但他沒想到,白蓁蓁隻是站著,十分淡然的告訴他:“雲出岫的事,與我無關。”
雲錚的臉色錯愕萬分:“你就不恨她嗎?”
白蓁蓁沒再說話,離開了定遠侯府。
身後,傳來了對雲錚的打罵聲。
靖王府,雲出岫抱著沈離,使勁往他身上貼,柔弱無骨:“殿下,大夫說了,雲兒的身孕不足一月,是可以……那什麼的,殿下難道不想念雲兒嗎?”
沈離伸手扶著額頭,張太醫的藥很有效,他連著吃了七天,到現在都覺得身子好的不得了,渾身精力充沛。
他今日陪著雲出岫,原本沒動什麼心思,可後來被她纏得有些過火,才發現某個地方沒動靜了。
這可把沈離嚇得不輕。
雲出岫對此絲毫不知,繼續抱著他,把頭靠在他的後背上,眼淚汪汪的:“殿下是嫌雲兒伺候的不夠好嗎?”
沈離心煩意亂。
門外傳來敲門聲:“殿下,定遠侯夫人傳消息來,是關於靖王妃的。”
雲出岫刹那間變了臉色。
沈離將她的手掰開,披上外衣,開門走出去:“你說。”
雲出岫嫉妒的發瘋,那個女人分明已經和離了,為什麼靖王府中所有人對她的稱呼依然不變?
還有沈離,分明已經被人那麼厭惡的甩開了,為什麼還要纏著白蓁蓁不放?
她都已經有了身孕,沈離卻還是沒打算讓她做正妃。
難道隻有白蓁蓁死了,他才能斷了這個心思嗎?
她已經心力俱疲的跟白蓁蓁鬥了這麼久,還不算完嗎?
雲出岫下了床,鞋也沒有穿,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前麵說了什麼,她沒有聽到,她隻聽到沈離似乎沉默了很久,然後才低聲:“你說得對,不必如此明目張膽,容易激發她的逆反心思。想個法子,讓她最終來求本王就行。”
方七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殿下已經跟四小姐和離,又何必追著她不放。如今雲側妃已經有孕,殿下過著闔家歡樂的生活不好嗎?”
沈離的目光驟然沉了下來:“什麼時候本王的事也輪得到你插嘴了?”
方七把頭低下去,本能的預感到沈離不會討到什麼好果子吃,出於忠心,他又勸了句:“殿下已經錯過四小姐,難道還要錯過雲側妃嗎?她也是殿下喜歡的人啊。”
雲出岫情不自禁的伸手抓著門框,豎起耳朵繼續聽。
“你給本王聽好,她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什麼白府四小姐。”沈離沉著聲音,方七不自覺將頭低得更低。
“本王已經錯過她一次,不會錯過她第二次。你要是再說這句話,就卷鋪蓋滾人。”沈離死死的盯著方七的頭頂,他不允許手下對他有二心。
方七隻得道:“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跟商販說,讓他不要把魚賣給王妃。”
雲出岫在門後驚懼交加的聽完了這一切,隻覺得自己的後位之路越來越窄,越來越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可她現在不過是一個孤女,除了靖王這個大腿,她還能抱誰呢?
“我本想就此放過你的……”雲出岫失魂落魄的回去裝睡,一邊喃喃,“可你不死,沈離的心永遠回不到我身上來。”
白蓁蓁回去,果然發現沈純熙也一無所獲。
她心中早有預料,這件事既然已經被沈離知道,沈離就肯定會給她下絆子。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道:“你說那個安南國的商人姓阮是吧?我這就去找他。”
沈純熙吃了一趟閉門羹,正氣上心頭,立刻就要跟她一起再去一趟。
白蓁蓁拒絕了:“我帶著晚晚去就行了,你在這裏守著雲襄,別人守著我不放心。”
以沈純熙的脾氣,要是她再去一趟,說不定白蓁蓁連阮老板的門都進不了。
沈純熙一聽有大任務交給她,一邊憤憤一邊又得意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看著他。”
阮老板的魚一向搶手,這個時間,他早就賣完了魚,不在平康坊了。
白蓁蓁找到他住的地方,在他正堂等了一刻鍾,阮老板才姍姍來遲。
“要魚?沒有了,這個月的都沒有了。”阮老板不等她說話,直接擺擺手,操著一口口音極重的大景語言。
白蓁蓁看向他,對這個結果倒是也不意外:“在下護國公府嫡四女,阮老板想必也聽說過我。我也不跟你繞圈子,隻要你賣我兩條魚,以後你或者你的家人有什麼病,我一定替你解決。”
阮老板神色驟然起敬起來,但這敬色也沒維持多久。
他當然聽說過白蓁蓁,她從商洛回來的時候,上元節都因為她和靖王的功勞而多熱鬧了幾天呢。
要是能得到她一個承諾,那也是很有分量的。
可是他隻是一個外籍商人,要是得罪了靖王,以後這生意怎麼做?
他妻子兒女都是大景人,他可不想被趕回安南國,落個妻離子散的下場。
阮老板心中哀歎一聲,拱起手來:“四小姐,我也不瞞您。這些魚都被人訂了,您不妨想想自己得罪了誰,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白蓁蓁琢磨了一下,道:“是靖王讓你這麼跟我說的麼?”
阮老板的麵色立刻變得不好看起來:“我可沒這麼說,不過四小姐要是真想得到魚,恐怕還是得求他。”
他不過是個低層謀生的魚販子,不管是沈離還是白蓁蓁,他都得罪不起,最好的方法就是置身事外。
免得城門失火,殃及他這個池魚。
“其他的呢?”白蓁蓁問道,“還有些魚,是賣給酒樓或者別的官員的,可否麻煩你為我提供一份名單?”
阮老板笑了笑:“可以是可以,隻是這份名單,靖王手裏也有一份。”
白蓁蓁無語了,合著沈離為了讓她去求他,已經把市麵上的羅非魚都壟斷了唄?
白蓁蓁離開了阮老板家,琢磨著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小姐,靖王等著你去求他呢,要是你真去了,豈不是合了他的意?”晚晚有點氣憤。
白蓁蓁搖頭,分析的很理智:“求完了他也不會給我的。”
“就沒別的東西可以祛除疤痕了嗎?”晚晚又問。
白蓁蓁當初的鞭傷,也花了不少時間才好,但那些疤痕都不算大,恢複起來也容易。
雲襄腦門上那個,跟個大棗似的那麼大,哪那麼容易好。
除非他願意換個發型,額前搞個空氣劉海出來,把疤痕遮住。
一想到這個,也不知道戳中了什麼笑點,白蓁蓁莫名覺得好笑。
“要不我們還是去一趟靖王府吧。”白蓁蓁想了一會兒,道,“求是不可能了,但想個別的法子拿到,還是能試一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