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鋒的提議表麵上看起來和司負的提議沒區別,說到底都是二人聯手,可本質上卻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薛鋒接受司負的提議,那主動權就掌握在司負手裏,也等於薛鋒默認答應成為逆命,可要是司負接受了薛鋒的提議,那主動權就重新掌握在了薛鋒的手裏。
薛鋒也料到了這一次取血大典肯定危機四伏,而他作為如今第三界最炙手可熱的天命候選人,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所有人的劍都將對準他的項上人頭,在這個節骨眼上薛鋒需要盟友。
司負想報仇可當年一戰已經身受重傷,他在三界和人間布局多年就是為了尋找適合成為逆命的人,將其培養起來引發天隕實現最終複仇,薛鋒見他不說話也不著急繼續逼問,他喝著茶僅僅等候,無論司負最終答不答應聯手,今天薛鋒的收獲已經很多了,他知道了上古的秘聞,知道了這個投影世界的上古真相也知道了人間和人類竟是被原初創造者當成養殖場的地方。
這些秘聞隱隱動搖了薛鋒的思想,潛移默化之間他心中也在考慮要不要引發天隕成為逆命,畢竟神秘聲音給他開的條件還挺優渥的。
良久沉默之後司負說道:“你不是我唯一的選擇,你也不是唯一能成為逆命的人,我不會被你牽著鼻子走。”
薛鋒笑了笑站起身來說:“那今日咱們的談話就到此結束吧。”
薛鋒準備離開,司負卻說道:“如果沒有我幫你,你必死在龍堡之中,你根本就不是至上龍皇和邢煛的對手。”
薛鋒依然隻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他拉開屋子踏出去的時候司負追了上來問道:“你從人間來,你身上還存在人性,我告訴了你人間的真相,這個投影世界已經爛到根了,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你為何不跟我一起毀了他?你還在猶豫什麼?”
薛鋒站在門口想了好一會兒後回頭說了一句:“因為想救的人太多了。”
說完他徑直離開了此地,司負看著薛鋒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奇三爺葬禮落幕,薛鋒也沒有繼續留在歲運城的必要了,他乘坐飛行法器返回基地,回去的路上懿水奇怪地問道:“主人,您見到司負之後似乎有些失望,不知道我是不是猜錯了?”
“我的確有些失望。”
“為何失望呢?是覺得他不夠強大還是因為他拒絕了您結盟的提議?”
薛鋒搖了搖頭說:“都不是,我失望是因為他明明有著一張和劉老師一樣的臉,卻和劉老師完全不一樣,我知道投影和本尊之間脾氣秉性是有差異的,可沒想到差距這麼大,如果是劉老師的話那他一定會選擇保全三界阻止天隕。”
“所以您不會選擇成為逆命嗎?”
“不知道,如今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無論司負是否願意幫我,取血大典之上我都要衝破道門登臨七級境界。”
薛鋒回到基地,將歲運城發生之事告知眾人,皆是大驚,尤其是司負和苦諾一族的事兒更是讓所有人吃驚不已,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的時候,匪老和逢甲婆子卻麵露難色一言不發,薛鋒看出二人表情的異樣開口問道:“兩位前輩這是怎麼了?”
匪老開口道:“你剛剛提到的天隕遺礦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薛鋒正愁不知道天隕遺礦是什麼東西,此時一聽匪老的話感覺匪老知道些什麼便急忙問道:“您知道這東西的來曆嗎?”
旁邊的逢甲婆子說道:“知道天隕遺礦的人很少,不過我和小匪恰巧知道這東西的來曆,而且早年間我倆還曾經接觸過天隕遺礦。”
薛鋒趕緊請教,匪老接過話茬說道:“所謂天隕遺礦是當年天隕事件的後遺症,天隕事件結束之後雖然逆命被空形誅殺,但還是有一部分天外的力量殘留在三界,這些能量和第三界的礦石融合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石頭,這種石頭就是天隕遺礦,天隕遺礦內蘊天外的巨大力量,小小一顆便能擁有驚人的殺傷力,因此早年間有不少人野心勃勃想掌控天隕遺礦,可是結果卻是殘酷的,根本沒有人能真正掌握天隕遺礦,所有嚐試研究和操縱這種力量的人全部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之後這種天隕遺礦便被當成了第三界的禁忌,時至今日一萬五千年過去了幾乎無人知道這種特殊礦石的存在。”
薛鋒疑惑地問道:“既然這種礦石如此危險,那就沒人在拓荒的時候發現嗎?”
逢甲婆子此時說道:“天隕遺礦存世的數量並不多,再加上當初大量高手為了研究天隕遺礦進行過開采和發掘,因此絕大部分天隕遺礦在萬年之前就已經被眾多高手收藏起來了,如今在野外幾乎看不到這種特殊礦石。”
薛鋒問道:“那您二位是怎麼知道這種礦石的?您二位接觸過嗎?”
逢甲婆子回答:“對,我們兩個接觸過,當年我們在執行拓荒任務的時候曾經在一個死去多年的大帝的遺跡裏發現了他收藏的天隕遺礦,一共三塊,一大兩小,我們將這三塊天隕遺礦帶回了暴星上交給了帝乙。”
“那你們對天隕遺礦到底了解多少?你們沒研究過那三塊礦石嗎?”
匪老和逢甲婆子又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說道:“我們將這三塊天隕遺礦運回暴星的路上確實發生了一些意外,我們一行人中有一個家夥偷偷研究天隕遺礦,沒想到將其中一塊的天隕之力引了出來,我們所有人都被這股神秘的力量籠罩其中,當時我們見到了許多不可思議的幻象,幻象過後那個嚐試研究天隕遺礦的家夥暴斃而亡。”
薛鋒麵色凝重地問道:“那你們看到了什麼幻象?”
逢甲婆子沉聲說道:“我們經曆了無數次死亡和重塑,體會了各種各樣的死法,仿佛被投入了數百次輪回之中直到最終清醒,我感覺自己好像過了數千年的時光可在現實世界裏,隻過了短短一百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