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鋒正麵與胥對抗絕無半分勝算,他心裏很清楚這一點,老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胥現在即便不是完美狀態可也是原初創造者,他如果動真格的薛鋒是絕對打不贏的,因此那唯一能夠打敗胥的機會不在薛鋒身上,而在胥的身體裏麵。
薛鋒動用人念,犧牲血刃,用盡全力隻為了一件事,將自己的靈力注入胥的體內,輸送給真正有機會打敗胥的那個人,也就是還在胥的體內苦苦掙紮沒有放棄的承天。
所以並非薛鋒沒有傷到胥,而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和胥一拚到底的打算。
胥的體內,神識慧海的最深處,承天被壓在地上仿佛背上有千重巨山,她所能做的隻有發出微弱的嘶吼,等待著自己最後的神識被胥碾碎然後徹底從世間消失。
她在孤寂中苦苦堅持,卻也因為這裏是胥的神識深處,所以她有機會看到了一些隻存在於胥神識深處的記憶。
多年之前第一界,曾經屠殺了承天家人的敵對種族營地裏,一群蠻荒怪物正在享受獵殺得來的獵物,頭領手握血食卻無心品嚐,因為他想殺的敵對種族還沒找到。
就在這時候一股黑氣從暗處飄了出來,黑氣的出現引起了所有人的警惕,然而黑氣卻以遠超這些異種的實力降臨而下,將所有異種降服,黑氣更是直接附體在了頭領的身體裏。
“這具身體真廢物,不過要在第一界行動還是得暫時寄身在這個身體裏,不過話說回來,最後一塊碎片一定要找那族的後裔才行。”
數日之後,頭領帶著手下們找到了承天的種族,並且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屠殺,而在屠殺的過程中頭領卻越來越不滿意,他罵道:“怎麼一個符合血脈的人都沒有,看來這一族的血脈果然已經不行了,這會影響到本尊的複蘇大計。”
就在此時他注意到了一個小女孩兒,一個抱著嬰兒躲在石頭下的女孩兒,他將女孩兒抓了出來然後仔細審視,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沒想到女孩兒體內的血脈濃度竟遠超同族。
可想要讓最後一塊碎片寄身在她體內,則需要女孩兒心甘情願簽下契約,更需要最後時刻她能奉獻自己,所以黑氣想了一個辦法,它給女孩兒編織了一個夢,一個關於複仇,彌補過錯,複活弟弟的夢。
女孩兒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同意了,成為了完成胥複蘇大計的最後一環。
這個女孩兒就是承天,那團黑氣就是胥的殘魂,從一開始的屠殺,複仇,複活弟弟,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欺騙承天布下的一盤棋。
承天一直都被蒙在鼓裏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了真相,千年的欺騙終於在這時候揭開了謎底,承天在這一秒徹底憤怒了,她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她終於知道了自己要複仇的真正對象,那個把她當棋子的胥的殘魂。
“我要複仇,我需要力量。”
承天在重重壓製下發出慘叫,她要殺出去,哪怕對方是原初創造者也要複仇,縱然粉身碎骨也無所謂,哪怕換來一個同歸於盡的機會也可以。
就在這時候轉機來了,一股來自於外界的浩然力量突破了胥的神識慧海注入了承天的神識之中,她終於得到了可以反抗胥的力量,在這一刻所有的憤怒不甘化作了一聲怒吼。
“轟!”
承天在薛鋒全力相助之下衝破了壓在背上的千重山,她飛到空中全身靈氣化作黑色的妖異長裙,承天的神識以女妖的姿態降臨。
這一刻她是複仇的化身,女妖不再代表邪惡,代表的是她被欺騙這麼多年的憤怒,更代表她擁有了一次和原初創造者同歸於盡的機會。
胥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異樣馬上調動神識,具象化成了自己的模樣出現在承天的麵前,他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冷冷說道:“看來這才是那小混種的真正打算,他是要將力量傳輸給你,給你製造可以與我對抗的機會。”
複仇女妖姿態的承天飛到空中,她冷漠地看著胥說道:“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千年前對我種族的屠殺也好,欺騙我讓我成為最後一塊碎片的容器也罷,這些我都不在乎了,我隻在乎一件事,把我弟弟還給我完成你當年對我的許諾,放我弟弟自由。”
“你就是讓我無法恢複到巔峰狀態的原因,如果我是凡人的話,那你就是我體內一顆作祟的病菌。”
“你如果非要這麼比喻的話,那我這顆病菌會要了你的命。”
說完承天尖嘯著直衝胥的神識而去,胥伸出手以為可以輕鬆將承天鎮壓卻沒想到他打出的神力竟被承天衝散,承天飛到胥的神識麵前張口發出音波竟直接將胥的神識轟碎了。
胥的神識快速凝聚,他皺著眉頭說:“怎麼回事,你哪來那麼強的力量?就算那小子把力量借給了你,你也不可能和我抗衡。”
“這裏是神識慧海,我們都不是實體,因此我們比的不是神力而且意誌更是神識的強度。”
“可即便單論神識強度你也絕不是我的對手。”
“我跟你比的不是神識,我跟你比的是意誌,是你想徹底複蘇恢複巔峰實力的意誌更強,還是我的複仇意誌更強。”
說完承天再次飛到胥的麵前,張口再次將胥的身體轟碎,胥凝聚出新的身體後開始反擊,他驚訝地發現承天居然比他更強,這裏明明是他的神識慧海卻反而被承天壓製住了。
二者交手十幾招,胥的神識被轟碎了不下十次雖然每次都能複原但始終處於被承天壓製的狀態。
“到底為什麼你會比我強?等等……我好像知道原因了。”
胥的神識後退了半步不再與承天交手,他看著周圍的神識慧海說道:“你在幫你姐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