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鋒要拿的東西就是出發前往妖國之前交給虛金打造的法器,如果虛金真的打造出了更強的神兵利器,那在之後薛鋒和天風的大戰裏如虎添翼。
虛家最好的工坊內虛金正一個人在喝酒,本該熱火朝天的工坊內冷的就和冰窖一般,而且四周沒有任何幫忙的工人。
他就這麼靜靜地喝著酒,閉著眼睛好像在回味著什麼,片刻後他開口說:“來了啊,我還以為你小子死了呢。”
薛鋒走進工坊內雙手抱拳說道:“前輩,煉成了嗎?”
虛金指了指身後冰冷的煉化爐說道:“你自己看吧。”
薛鋒走過去打開煉化爐上的精鐵鋼板向下看去,煉化爐內居然燃燒著熊熊烈焰,可這熊熊烈焰居然一點溫度都沒有,非但不熱反而散發出一股股可怕的寒氣。
烈焰呈白色乍一看有點像尋常仙家會修煉的仙火,薛鋒以靈氣包裹手掌將整隻手伸進了煉化爐裏,沒想到他強勁渾厚的靈氣居然被白色的火焰迅速消融,從觸碰到白色火焰到靈氣被完全消融隻用了不到五秒鍾的時間。
薛鋒沒有補充靈氣而是任憑白色火焰燒在了手上,六級仙軀的皮膚在觸碰到白色火焰後不到兩秒便嚴重燒傷,薛鋒收回手仔細觀察,燒傷的地方恢複緩慢,似乎這種白色火焰不僅威力巨大而且還能延緩傷口的自我再生。
薛鋒回頭問虛金:“前輩,這白色的火焰是什麼?”
虛金抿了口酒說:“焚仙人之骨,燃神明之血,形如火實則並非是火而是一股可摧毀一切的勢。”
“何為勢?”
“勢無常無形且多變,你讓它是火它便是火,你讓它是水它便是水,你讓它是風它便是風,這就是勢。”
說完這兩句話後虛金便不再言語,薛鋒此時才注意到虛金臉色不對勁,他剛剛以為虛金是喝了酒臉色才如此蒼白,可現在他發現虛金臉色這麼差是因為他體內的氣血嚴重不足。
仙人之骨在第二界並不難弄,可想要在異種的地盤放一個五級神明之血可沒那麼容易,所以虛金用的是自己的血。
“前輩你用自己的血煉了這把劍嗎?”
“別廢話了,煉出這把劍從此以後老子再也不煉器了。”
“為何?”
“你曾爬過這世上最高的山還會想爬家門口的小山坡嗎,反正我不會了,這把劍是否到達七級我不知道,因為我從未見過七級神兵,可這把劍是我目前最偉大的傑作,是超出我極限的作品。”
薛鋒雙手抱拳對著虛金深深一拜說:“多謝前輩傾力相助。”
“你能不能帶走這把劍全看你自己的本事和造化,反而我倒是該對你說聲謝謝,在我多次失敗想要放棄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了二弟的聲音,他對我說我一定能行,還說我可以超越老頭子,我能打造出老頭子打造不出的神兵,所以最後關頭我逼了自己一把。”
說完這番話虛金把酒壺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閉眼睡去,薛鋒走過去把手輕輕按在虛金的身上,靈氣注入其體內,虛金擺了擺手說:“別費勁了,快去取劍吧。”
薛鋒重新回到爐子前,靈力纏繞手掌快速伸進白色火焰之中一把握住了劍柄,隱沒在白色火焰裏的長劍劇烈顫抖拚命掙紮,薛鋒緊握劍柄直接將長劍抽了出來,長劍就如同受到威脅一般徹底失控放出大量的白色火焰,這些火焰全都撲向了薛鋒。
薛鋒靈力迸發死死將其壓製,然後另一隻手抓住了劍刃輕輕摩擦,劍刃立刻在薛鋒的手掌裏切開了一道傷口,血流過劍身,整把長劍這才安分了一些。
薛鋒提著劍衝出工坊到了外麵無人的地方將長劍插在地上喝道:“認主。”
長劍早已通靈此刻沾染了薛鋒的血液之後脾氣收斂了一些可依然沒有完全認主。
薛鋒釋放出更強的靈氣對其鎮壓並且喝道:“給我認主。”
長劍完全將白色火焰收斂起來,這一幕看上去似乎是長劍對薛鋒妥協了,可下一秒白色火焰以十倍之勢襲來瞬間吞沒了薛鋒的全身。
白色火焰在吞沒薛鋒之後又快速變化成了類似水泡的狀態,薛鋒被困於水泡之中,大旗見狀想出手幫忙卻見薛鋒搖了搖頭,然後抬起手掌心之內一道風刃發出將白色水泡打碎,這些水泡再度幻化成無形的風從四麵八方襲來,薛鋒放出離火對抗同時伸手對著插在地上的長劍一指,一道又一道雷霆從天而降打在了長劍之上。
“咱們看看誰耗的過誰。”
薛鋒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長劍不斷將所謂的“勢”以各種形態打出卻都被離火抵擋在外,它傷不到薛鋒可薛鋒放出的天雷卻一道接著一道打在長劍的劍身上。
神兵利器皆有靈智,也各有脾氣秉性,想要讓長劍徹底臣服就如同熬鷹一般得下苦功夫。
兩邊對峙了數個時辰之後長劍放出的勢終於開始減弱,它囂張的氣焰也逐漸變弱,薛鋒覺得這是一個徹底降服此劍的好機會便快步走了過去再次握住了劍柄。
這一回劍柄帶給薛鋒的反饋沒有之前那麼劇烈,薛鋒表情嚴肅地喝道:“認主。”
長劍在薛鋒手中又劇烈搖晃了一陣子,最終伴隨空中滾滾雷聲傳來,長劍終於臣服了,所有勢全部回歸劍刃之內,這時候薛鋒才真正看清了重新打造之後的這把神劍。
瑩白如雪的劍身,古樸不加修飾的劍柄,這把劍柄乍一看就好像一節枯木,然而就是這粗陋的劍柄加上樸素的劍身卻呈現出了一種返璞歸真的美感。
薛鋒輕輕抖了個劍花,手感輕重適中,僅僅一個劍花就讓薛鋒感覺自己和這把劍的劍靈正嚐試與他的神識相同。
他低頭看去,劍柄與劍身的連接處浮現出一個白色的字,那是一個“鋒”字,不過這個字隻是一閃而逝很快就消失不見。
“老大,認主了嗎?”
薛鋒點點頭說:“認了,不過缺把劍鞘。”
大旗撓了撓頭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這兒有根換下來的角,看長度正好給您當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