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玄笙父母的忌日是一個突破口,薛鋒當日再次拜訪了虛金。
虛金知道自己攔不住薛鋒所以直接打開大門讓他進來了,然後沒好氣地說:“我告訴你了,我不會幫你煉器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薛鋒搖頭道:“你別急著拒絕先聽聽我的條件。”
“甭廢話了,你說啥我都不會答應的。”
“幾天之後是你弟弟和弟媳的忌日,而你雖然拿到了赦免令但已經被虛家除名,所以你不能去二人墓上祭拜。”
聽到這話虛金眼裏竟冒出一絲殺氣,他操起一把鐵錘衝了過來伸手抓住了薛鋒的衣領,此刻的他好似忘記了自己體內被下了禁製,也忘記了站在他麵前的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你提我弟弟幹嘛?”
薛鋒沒有動手推開虛金而是平靜地說:“如果我能讓你前去祭拜二人,你願意替我煉器嗎?”
虛金一愣,在一刹那間薛鋒看見了他眼神裏的恍惚,不過這份恍惚頃刻間便消失不見,虛金鬆開手後退兩步開口道:“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告訴你沒門,不就是兩座墳包嗎,人都死了去祭拜墳包有什麼意義,你快給我滾。”
虛金推搡著薛鋒往外走,薛鋒並未反抗而是走到了大門外,虛金“嘭”的一下關上了大門,他背過身低著頭站在陰影裏一動不動,好一會兒後薛鋒輕輕敲了敲大門開口喊道:“我賣你個人情吧,不管你替不替我煉器,幾天之後我都會允許你前去祭拜,你自己準備一下吧。”
虛金身形微微晃動張開嘴想說什麼,可最後還是一言不發,而薛鋒也在此時離開了。
幾天之後,虛玄笙父母忌日,虛家墳塚之內黃紙滿地,煙霧彌漫,虛玄笙和小狸帶著不少人在此祭拜,祭拜接近尾聲之時忽聽後麵傳來一陣躁動,虛玄笙回頭看去見到有一人被虛家子弟攔在外麵不讓其靠近墳墓。
虛玄笙一眼便看出此人竟是虛金,虛玄笙奇怪地問:“大伯怎麼來了?他應該知道自己不被允許參加祭拜。”
一旁同樣參加祭拜的薛鋒說道:“是我允許他來的,通知下去,放行。”
虛金這才被允許走進了墳塚內,他一身黑衣手裏提著一個竹籃,一言不發地走到了二人墓碑前,他用手輕輕擦拭胞弟墓碑,然後揭開了竹籃上蓋著的黑布,讓人驚訝的是黑布裏放著的竟然不是黃紙冥幣,而是一些千冠城民間的糖果,虛金將這些糖果放在墓碑前深深三拜後說道:“老弟,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糖,那時候咱們三兄弟在民間流浪,老頭子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你看著人家吃這種糖饞的不行,可咱們沒錢買,所以咱們仨還搶了人家的糖,嗬嗬……後來被人家一大家子狠狠打了一頓。”
虛金笑著笑著竟流出了渾濁的淚水,他趕緊擦了擦眼角站起身來對薛鋒說:“祭拜完了,算我欠你的人情,煉器這事兒我考慮考慮。”
虛金說完之後壓根不理睬虛玄笙,而是伸手摸了摸小狸的腦袋後抬腳走人。
當晚,虛金坐在炕上,麵前桌上放著二兩散酒和一疊香豆,忽然聽見外麵大門“嘭”的一聲被推開,他一下從炕上蹦了起來罵道:“薛鋒,你又來發什麼瘋,我都說了會考慮一下。”
大門外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薛鋒一個是滿臉尷尬的虛玄笙,薛鋒把兩壇酒放在了桌上說道:“我和他一起來找你喝一杯。”
虛金瞥了虛玄笙一眼說:“滾蛋,我不和你們喝酒,尤其不和這小畜牲喝酒。”
薛鋒嚷嚷道:“你欠我的那個人情就用這頓酒抵了,不用煉器也行,這頓酒喝完之後我也懶得再來煩你。”
虛金低頭想了想後問:“此話當真?喝完這頓酒你就徹底消失嗎?”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開造。”
三人坐在炕上開始夜飲,幾個時辰後,屋子裏多了十幾個空壇子,虛金和虛玄笙都喝高了,虛玄笙端起酒碗說道:“大伯,我代我爸敬您一杯。”
虛金喝大了紅著臉罵道:“艸,你不配代你爸敬酒,你滾蛋。”
虛玄笙也喝多了終於憋不住回懟道:“為啥我不配,我是他兒子。”
虛金跳將起來一拳砸在虛玄笙臉上,虛玄笙也沒用法力,兩個人就用蠻力在炕上扭打在了一起,薛鋒在一旁吃著香豆看熱鬧,知道的這倆都是五級神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人間的酒蒙子幹架呢。
虛金還是“技高一籌”把虛玄笙壓在了身下,他揪著虛玄笙的衣領罵道:“小畜牲,要不是為了救你我弟弟能死嗎?你害死了我的弟弟和弟媳,你都不知道當初我知道真相的時候有多想弄死你,要不是老三攔著我早就宰了你了。”
虛玄笙內心被壓抑的情緒也在此刻釋放了出來,他開口喊道:“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也不想害死爸媽,你以為我不自責嗎?”
虛金又是一拳砸在虛玄笙的臉上罵道:“你少得了便宜賣乖,你他嗎的就不配活在這世上。”
二人又是一陣扭打最後被薛鋒強行分開,氣喘籲籲的虛金捂著臉痛哭起來:“二弟和我不一樣,他是天生的領袖,他經常說他要保護虛家,虛家就是他的一切,我怎麼能看著他用一切守護的家族落到你這麼個廢物手裏,我無數次向老頭子推薦自己,可他就是鐵了心要把位子傳給你這個廢物。”
虛玄笙喝了口酒後說:“我知道自己不配,我也在努力讓自己配得上這個位子,你還讓我怎麼辦?當爺爺失蹤我被迫坐上這個位子的時候,我什麼本事都不會所以我想把位子讓給你。。”
虛金一怔張嘴罵道:“少放屁。”
虛玄笙激動地說:“我認真的,等薛前輩交還家主之位後,如果你願意我讓給你坐。”
虛金喝了口酒說:“老頭子的命令誰都不能違抗,說了讓你接班就必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