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殺氣逼人

薛鋒從道場廢墟中走了出來,沒有撐開靈氣屏障,長發已被雨水打濕,身上沒有傷可麵色蒼白憔悴,伴隨他一步步走來,四周血霧盡數被其吸入體內,最終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小花帶頭衝向薛鋒卻被承天伸手攔住,她覺得眼前的薛鋒很陌生,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的肉身軀殼,可眼前的薛鋒卻好似變成了另一個人。

而且薛鋒身上的殺氣始終沒有消失。

承天嚐試開口呼喚:“薛鋒,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薛鋒沒有任何回答,他繼續向這邊走了過來,此刻就連白城山門主都察覺到了異樣,她臉色凝重大喊道:“所有弟子聽令,最高戒備狀態。”

“是!”

一眾白城山弟子全部散開,手中法器對準了薛鋒。

承天神色更加凝重緊張地問:“薛鋒,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可薛鋒依舊一言不發,而他散發出的殺氣伴隨狂風暴雨的天象一起襲來,黑暗的天空之下紅芒閃耀,走在紅芒中的薛鋒所展示出的不再是青澀堅毅的少年模樣,而是一位覺醒了殺心的可怕魔王。

白城山門主飛到空中開啟神域,她手握君骨刺時刻準備動手,捏著君骨刺的手指微微抖動,代表了此刻這位第二界的頂級強者也非常緊張。

承天也開啟了神域並且對著白城山門主大喊道:“別動手,他可能是因為剛剛清醒神誌還未恢複,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去和他談談,我有把握可以喚醒他的理智。”

可就在承天剛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幾名過於緊張的白城山弟子突然出手攻擊了薛鋒,幾把飛劍刺向了薛鋒的身體,可飛劍還沒觸碰到薛鋒便全都斷成了幾節,這些品級不算差的飛劍竟然是被薛鋒外放出來的殺氣摧毀的。

然而這個失誤卻引發了白城山一眾弟子對薛鋒的圍攻,無數法術靈符法器如同雨點般落下,各種靈光瞬間淹沒了薛鋒的身影,承天嚐試阻止卻無能為力。

可圍攻並沒有持續太久,可怕的紅芒伴隨薛鋒的殺氣向外擴散開來,紅芒殺氣所過之處,所有白城山弟子都被鎮壓在了地上,同時那些攻向薛鋒的法器靈符也一件件被震碎。

靈光消散,大雨之下薛鋒腳步並未停止,也看不出身上有任何傷痕,換而言之整個白城山窮盡所有弟子之力也無法傷到薛鋒分毫,甚至打不穿他外放出來的紅芒。

看到這一幕的白城山門主心中更加緊張,她尚未出手卻已經覺得自己不是薛鋒的對手。

可是作為此地之主,她又怎能容忍薛鋒如此放肆,手捏君骨刺正欲出手卻聽到了匪老的傳音。

“勸你別動手,你現在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白城山門主並未理會匪老,可當她再看向薛鋒的時候,卻見到薛鋒已經站在了承天等人的麵前,他並沒有出手傷害自己的同伴,而是伸手摸了摸小花的腦袋。

所有人裏隻有小花知道薛鋒並不危險,所以即便薛鋒外放出如此可怕的紅芒和殺氣,它也依然想要衝向薛鋒,就是因為它篤定薛鋒不可能傷害自己。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薛鋒並沒有神智失常,相反他非常清醒,隻是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炸爐和之後與靈力風暴對抗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些陌生人是誰,當這些人對他刀劍相向的時候,他也就放出了殺氣隻為自保。

“薛鋒,你沒瘋嗎?”

“沒有,我還以為你們被控製住了,他們都是誰?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原來隻是一場誤會,眾人長出了一口氣,承天向薛鋒說出了他昏迷後發生的事,薛鋒這才收起殺氣回歸尋常狀態,不過剛剛畢竟兩邊鬧的不愉快,再加上白城山門主也是桀驁不馴的脾氣,所以兩邊都有些尷尬。

榮長老適時站了出來說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咱們還是朋友,我建議不如擺上幾桌,一來慶祝薛鋒破而後立實力大增,二來也方便咱們之間冰釋前嫌。”

白城山門主點了點頭開口道:“擺宴。”

日暮時分宴席準備妥當,不過空中道場已經被毀所以宴席放在了一處風景還算秀麗的山林之中,白城山的宴席就比雪山城好太多了,吃的是珍奇異獸,喝的也是瓊漿玉液,隻是薛鋒並沒有胃口,現在的他腦子裏想的都是如何幹掉第一聖主和天火山教主。

在榮長老的極力撮合之下,宴席氛圍還算熱鬧,薛鋒舉起酒杯對白城山門主說:“多謝門主相助,我敬你一杯。”

白城山門主卻並未接茬,她冷冷地問了一句:“隻是敬一杯酒嗎?我的道場和寶鼎因你而毀,我的一眾弟子也被你打傷了,白城山也會因為你的到來而卷入不小的麻煩之中,你現在隻是敬我一杯酒嗎?”

薛鋒放下酒杯問道:“那你還想要我做什麼?”

白城山門主說道:“第一,先把我伴侶的遺骨交出來,第二,你欠了我一份很大的人情。”

“遺骨我等一下便去取來,至於這人情……我也會還的,不過在還人情之前我還有不少私人恩怨需要解決,你放心我薛鋒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將來這份人情我一定會還。”

白城山門主冷笑道:“嗬嗬,空口白話我聽的多了,既然要還我的人情就別等他日了,我現在就需要你的幫助。”

“你需要我做什麼?”

“這裏不是談事兒的場合,等你把我伴侶的遺骨帶回來後,我們私下再談,現在,還是喝酒吧。”

白城山門主終於舉起了酒杯,整個宴會二人隻隔空碰了這麼一杯,隨後便沒有了任何交集。

宴席過後,承天取回了遺骨,薛鋒將遺骨交還給了白城山門主,這位英姿颯爽威震一方的女中豪傑在看見遺骨的那一刻動了情,冷若冰霜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哀愁。

她捧著遺骨輕聲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終於回來了,隻可惜你已不是當年的金哥,我也不是當年的小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