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鼎、陰獸血、三副藥,所有一切準備都隻為了一件事,最大程度地讓薛鋒變虛弱,削弱他肉身的強度,麻痹他的靈覺感知,讓薛鋒陷入前所未有的虛弱狀態,然後便可用君骨刺刺入他的體內,在這個“容器”上開一個小小的缺口。
三個時辰轉瞬即逝,白城山門主走到萬古鼎邊,指尖輕輕落在了薛鋒的臉上,這一刺她的手指並沒有被震開。
“差不多了,取君骨刺來。”
一旁等候的弟子急忙躬身上前將手裏的盒子高高舉起,門主伸出雙指輕盈地夾住君骨刺,然後將君骨刺從盒子裏提了起來,大拇指隨後跟上,三指捏住君骨刺後對著薛鋒脖頸的位置輕輕一戳。
君骨刺在薛鋒的脖子上刺破了一個小小的血點,血珠湧出的瞬間白城山門主迅速後退開啟了自己的神域,道場之中竟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氣旋,氣旋將薛鋒和萬古鼎包裹在了其中,與此同時白城山門主回頭喝道:“都退下。”
一眾弟子紛紛後退,大約過了半分鍾時間氣旋內部開始受到強烈衝擊,門主見狀並未露出驚訝之色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容器破了,是生是死看你自己造化了。”
說完她單手捏訣向前一指,氣旋開始緩慢旋轉起來,將薛鋒體內通過缺口釋放出來的大量靈氣轉移了出去。
萬古鼎內的薛鋒此時感覺自己正處於很奇妙的狀態,他並沒有感覺痛苦,相反此時的他感覺自己非常舒服,四周很溫暖眼前出現五彩斑斕的顏色,耳邊很安靜沒有了世俗的煩惱。
這種舒服的感覺甚至讓他一度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也忘記了自己正處於昏迷之中,這個狀態持續了很久,可就在外界的白城山門主使用君骨刺刺破他的皮膚時,這種奇妙舒服的狀態突然大變,薛鋒如同墜入了一片狂風暴雨的汪洋之中,強勁的風暴將他整個人掀飛到空中,然後巨大的靈氣浪潮又將他狠狠拍下,他什麼都看不到卻感覺自己好似變成了一片無依無靠的浮萍。
浪潮越來越凶猛,他開始感覺到疼痛,看不見的世界裏狂風如同無數刀劍砍在他的身上,那些拍下的巨浪又好似一隻隻可怕的巨人之手重重砸下。
薛鋒已經無力抵抗,然而對他的捶打卻還在不斷加劇,他試圖反抗可又被更大的靈氣巨浪拍飛出去。
飽受摧殘的薛鋒已逐漸清醒,在被一次次掀翻和擊飛的過程中,靈覺和記憶正在逐漸恢複,他想到了雪山之巔的封仙大典,想到了第一聖主與天火山教主聯手設的殺局,也想到了自己被封印在丹爐內的一刻用盡全力隻為衝出去。
隨後丹爐爆炸了,丹爐內積聚的龐大能量正麵擊中了他,這些能量具象化成了無數隻手撕扯著薛鋒的身體,將他的皮肉一塊塊撕碎,骨頭一根根拆掉,最終衝入他的體內對其造成可怕的重傷。
他的記憶就是在此時消失的,記憶的重現也讓薛鋒重燃鬥誌,他努力在黑暗中奮戰可不知為何自己好似變回了普通凡人,使不出任何法術神通,甚至連肉身也變的如同凡人。
“這到底是哪裏?我的神通法術呢?我的修為等級呢?”
薛鋒一臉迷茫,此刻一前一後兩道靈氣所化的巨浪同時襲來,薛鋒如同落在了巨人的雙掌之間,雙掌合十的刹那薛鋒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身體經脈都被碾碎了,還來不及慘叫靈氣巨浪便消失不見,他從空中落下掉入無邊黑暗之內。
這時道場內的白城山門主已經穩定住了局麵,她開啟神域並非為了保護薛鋒,而是為了保護自己這座道場,如果任由薛鋒體內釋放出的靈氣胡亂散開可能會將他的整個道場摧毀。
榮長老此時走到門主身邊低聲問:“門主大人,不知道此時氣旋之中的薛鋒情況如何?”
門主瞥了他一眼問:“你是這小子的朋友嗎?”
“那倒也不是,隻是此子對您會是一大助力。”
門主奇怪地問:“什麼助力,說來聽聽。”
榮長老笑道:“您可能還不知道吧,對付這小子的兩個六級高手分別是天火山教主,以及最近這幾年頻頻在最高法堂露麵的那個陊界異種。”
白城山門主暗暗吃了一驚問:“他和這兩個人有什麼過節?”
榮長老繼續說:“他和這兩個人的過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之間有過節。”
門主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嗬斥道:“有屁快放,別老是說一半藏一半,我聽著費勁。”
榮長老急忙點頭道:“這小子等級在六級以上,應該在六點二級甚至可能到了六點三級,不過他是從下界而來在咱們第二界沒有根基並且還和那兩個家夥有過節,如今最高法堂的局麵您也知道,天火山教主和那個什麼第一聖主狼狽為奸,天火山教主拚了命想把這個第一聖主推入最高法堂,取代虛家公子,那到時候最高法堂的局麵可就不一樣了,古妖三兄弟團結一致,妖僧與櫻花神宮暗中勾結也成為了一派勢力,剩下的便是天火山、虛家、咱們白城山和巫族,巫族行事風格向來神秘莫測,就連最高法堂的大會有時都不參加,那剩下的咱們三方本來是貌合神離,三足鼎立的局麵,對外一致對內誰也不服誰,可如果虛家被換成了第一聖主,那天火山和第一聖主聯手的話,那這三足鼎立的局麵可就不複存在了。”
門主聽到這番話猛地一驚說道:“你這話有道理,到時候我就被那兩個家夥騎在頭上了。”
榮長老說:“可如果咱們把這小子推入最高法堂成為九人之一,那他念著咱們的救命之恩一定會和咱們聯手,那到時候天火山可就被咱們騎在頭上了,形式這不就又翻轉過來了嗎?”
門主用力點了點頭說:“你這話頗有道理,那我得千方百計保住這小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