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薛鋒坐在道場內,全身皮膚全部變成了黑紫色,口中不斷重複喊出刺穴伏藥的法咒,疼痛似乎已經成為了常態,維持理智唯一的方法就隻有強大的意誌力。
匪老坐在道場門外,他輕輕撫摸小花的背毛說道:“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硬撐了七十九天,還有兩天便可大功告成,不過越到最後越難堅持,身心都已經到達了極限,最後一天尤其是最後那一個時辰便是最難的一關。”
正在此時,原本躺在匪老懷裏小憩的小花忽然睜開雙眼,緊接著全身妖氣外放進入了警惕的狀態,小花對著不遠處的大門低吼,匪老扭頭看向大門說道:“沒想到在第一界還能看到你這張討厭的臉。”
大門被推開,頭戴鬥笠手握錫杖的蚩謅走了進來,而在他的身後地麵上是兩灘發臭的爛肉,顯然原本守在門口的護衛已經被悄無聲息地幹掉了。
蚩謅說道:“我也沒想到這個混種的背後竟然是你,如此看來他是那一族的後裔。”
匪老低頭對小花說:“你走吧,一會兒待在這兒會有危險。”
小花顯然不願意離開可最後還是聽從了匪老的話,它低吼著從窗口跳了出去,就在小花離開這間屋子的下一秒,匪老發動了神域,一瞬間整個屋子內的時空好似定格了一般,就連爛肉上飄出的煙霧也被定在了空中。
“別忘了當年你立下的誓言,你不能對那一族的人出手,否則肉身崩壞修為歸零。”
“我當然記得當年的誓言,所以出手的人不是我,不過我需要為出手之人掃平障礙,你就是最大的障礙。”
匪老不屑地說道:“就憑你也想對付我?你忘了在第三界的時候被我轟掉腦袋的事兒了?”
蚩謅舉起了右手,戒指發出光芒一把黑鎖出現在了他的手裏,匪老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四元鎖?不對,隻是一個劣等的複製品罷了,你不會以為這麼一把複製品能對付我吧?”
蚩謅笑道:“嗬嗬……如果是用來對付你的本體那肯定不行,可現在的你遠不及本體強大,這把仿製的四元鎖至少可以困住你十天時間。”
說完蚩謅對著黑色的四元鎖吹出一口靈氣,四元鎖立即從他手中消失,匪老猛地回頭看見自己身後竟無聲無息間開啟了一扇漆黑的門,匪老迅速捏了個手訣準備施展神通,下一秒門裏突然伸出數十根黑色鎖鏈,這些鎖鏈快速纏住了匪老的身體,同時每一根鎖鏈上都掛滿了一模一樣的四元鎖,鎖鏈開始將匪老拉進黑洞洞的門裏,可臨近門框的時候匪老身後出現一個淡淡的法陣,法陣放出的光芒居然護住了匪老的周身。
蚩謅見狀舉起錫杖狠狠一敲地麵,門外突然飛進來一隻三眼烏鴉,三眼烏鴉直直地撞上了匪老背後的法陣,烏鴉的身軀瞬間被撕裂,暗紅色的血液噴灑在法陣之上,法陣好似被玷汙了一般消失了,與此同時下一秒匪老便被拉入了黑門之中,大門關閉接著憑空消失。
蚩謅見到這一幕後才長出了一口氣低聲自語:“老東西降臨到了第一界還這麼強,害我損失了一隻本命惡獸,不過能封印他十天時間也算值了,身上流著那一族血液的都得死。”
說完他轉身走出門外,可是沒走幾步便身體搖晃噴出一口血來,此刻小花帶著承天和大批衛兵趕了過來,蚩謅縱身一躍化作黑煙消失不見了。
匪老失蹤了,這件事讓承天在內的所有高層大妖全部陷入了緊張之中,因為匪老的存在所以薛鋒閉關是絕對安全的,而現在距離薛鋒出關還有兩天時間,如果此時天都有高手來襲那雲城將會徹底失守。
承天親自為薛鋒護法,可現在的她也有傷在身,最後兩天時間她不知道薛鋒能不能挺過最後一關,可她知道天都那邊一定會有高手來犯。
薛鋒閉關的最後一天,深夜,雲城北城區的一家客棧內,喬裝打扮進入雲城的霧銀帶上了黑色的麵罩,今晚就是他刺殺雲帝的最好機會,他手裏拿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今晚可以行動,我會從旁協助。
夜越來越深,承天坐在道場門外打坐,她內視的情況很不理想,之前霧銀和穀乘風聯手偷襲了她,將她打出了嚴重的內傷,這幾個月她最多隻恢複了兩成左右。
道場內不斷傳出薛鋒的聲音,他的聲音已經從最開始的瘋狂高喊變成了現在有氣無力地低吟,這說明薛鋒的身心都已經到了極限,而今夜就是他最後的難關,衝過去他將實力大增,衝不過去那所受的一切痛苦都是白費。
臨近子時,承天睜開眼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問道:“外麵站崗的進來一下。”
然而連續喊了幾聲都沒有任何回應,承天意識到不對勁馬上起身走了出去,竟發現外麵空無一人,本來應該站滿整條長廊的衛兵居然都不見了,她快步走到護欄邊向外張望,外麵也沒看見巡邏的衛兵。
“怎麼回事?”
就在承天疑惑的時候,戴著黑色麵罩滿身殺意的霧銀來了,他從走廊另一頭直衝過來,承天反應極快迅速後退到了屋子裏,霧銀手持長劍殺了進來,為防夜長夢多霧銀馬上開啟神域鎮壓承天,手腕一抖,長劍瞬間消失,下一秒劍身化作速度極快的寒光直刺承天後背,承天身上的護甲被長劍所化的寒光打中,一下子便被鑽出了窟窿,劍尖刺入了承天背後的皮肉裏,承天嬌喝一聲靈氣外放將飛劍震退。
同時神域開啟化身女妖之姿飛到了空中冷冷說道:“霧銀,你敢來刺殺雲帝?”
霧銀見自己身份暴露也不裝了,他摘掉麵罩露出真容冷冷說道:“現在是雲帝最虛弱的時候,隻要我殺了他下一任天君之位就是我的。”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我布置在外麵的衛兵去哪裏了?”
“你這麼聰明難道還沒猜出來嗎?”
聽到這句話承天神色一變說道:“有人把他們調走了,高層裏有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