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鋒態度恭敬有禮,他倒也不是怕了,主要是不想惹麻煩,呼延法實力高強而且此地還是他的地盤,要是動起手來難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小友,你額頭上的可是崇目嗎?”
薛鋒一驚,他從暗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提前關閉了崇目,然而呼延法卻依然看了出來,薛鋒心中對這個老頭又更加警惕了幾分。
“是,我確實已經開啟了崇目。”
“能打開讓我看一眼嗎?”
薛鋒不知道這老頭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過並未拒絕開啟了崇目,當崇目打開的一刻,呼延法突然湊了上來死死盯著薛鋒的崇目觀察著,當他看見薛鋒的崇目之中居然是重瞳的一刻,竟流出眼淚向後退了幾步說道:“終於等到了,百年時光彈指間,我終於等到預言實現的那一天了。”
眼前的呼延法突然變的神神叨叨,嘴裏一直念叨著預言二字,薛鋒想起之前魂吟也曾經提到過類似的話。
“你跟我來吧。”
呼延法收起荀坊的屍體後招呼薛鋒跟上,薛鋒卻站在原地問道:“您要帶我去哪裏,還有您剛剛口中一直念叨著的預言二字又是什麼意思?如果不說清楚,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呼延法回頭看著薛鋒歎了口氣說:“我不會對你出手的,你無需擔心,與之相反我還會保護你,因為你是那個可以給我解脫的人,跟來吧,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薛鋒遲疑了一下之後回頭看了一眼,承天依然站在暗處,她並沒有被發現或許是因為她的等級實力遠在呼延法之上。
隨後薛鋒帶著小花跟了上去,呼延法在前麵走著,薛鋒和小花不緊不慢地跟著,而那頭巨大的傀儡巨熊則在後方跟隨,走了一段路之後前方出現了一棵遠比其他樹木更加粗大的巨樹,呼延法走到巨樹前伸手施法解開了巨樹上的封印,巨樹粗壯的樹幹上開啟了一道扭曲的大門,呼延法先一步走了進去,薛鋒猶豫了片刻後跟上。
扭曲的大門之中竟是一處寬敞幹淨的山洞,山洞內溫度適宜靈氣充沛,前方放著一處供桌,供奉著一名道人的畫像,這名道人長相英俊風姿綽約,光看畫像就頗有幾分仙家風範。
除了這幅畫像之外,此地到處都能看見碎裂的木屑,以及製作到一半的傀儡模具。
“你找地方坐吧。”
呼延法隨意地招呼了一聲,然後將荀坊的屍體拿了出來,把荀坊的頭顱放在了供桌的盤子上,然後跪下衝著畫像上的道人連連磕頭,嘴裏念叨著:“師父,預言即將成真,那個人出現了。”
薛鋒這才知道原來畫像上的道人竟然就是五訶,五訶本為異種,降臨凡間之後得到了一具強悍的肉身軀殼,之後在凡間建立道場成神之後回到天外,畫像上的神俊道人應該就是五訶降臨之後的肉身軀殼。
呼延法拜過之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盤子裏的人頭居然以極快的速度腐爛變成了白骨模樣,呼延法這時候才起身回頭對薛鋒說:“畫像上的便是我的師父五訶,而我是他的第二個徒弟。”
“你叫我進來到底有什麼事?”
“你不用如此戒備,我要是想對你不利早就動手了,叫你進來是因為你是我和我師父當年一起占卜的卦中之人。”
薛鋒聽的更加迷惑了問道:“您能說的明白點嗎?”
“當年我師父成神之前,曾和我聯手卜算了一卦,此卦給出了一個預言,五子爭鋒,百年不休,唯有六目之人踏入洞天內的一刻方能結束一切。”
“聽你的意思我就是那個六目之人嗎?”
“是,雙眼為兩目,重瞳為兩目,心眼慧眼為兩目,一共六目,凡人最多隻有雙目,修行者開了心眼慧眼便算四目,而你的重瞳是那多出來的兩目,一共六目。”
薛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崇目又問道:“你這預言裏說的五子爭鋒,應該就是說你們這五個師兄弟之間明爭暗鬥吧,而我這個六目之人又如何能阻止你們之間的爭鬥呢?”
呼延法的眼睛落在了薛鋒的戒指上說道:“你不是已經送走了一個嗎,你的戒指裏應該有一顆寶珠吧。”
薛鋒這才明白了為什麼呼延法會發現躲在暗中的自己,薛鋒本以為是呼延法實力高深看出了自己,原來是因為感覺到了自己戒指裏的墨珠,薛鋒也沒有藏著掖著拿出了墨珠說道:“你說的是這顆寶珠吧,我的確在前不久和你的五師弟魂吟交了手而且我送他上路了,你要為他報仇嗎?”
呼延法搖了搖頭說:“五師弟曾經是我們幾人之中最天真爛漫的,也是最相信師父的那個,師父成神之後對我們進行了封印,斷了我們的成仙之路,最受打擊的便是他了。”
聽到這話薛鋒奇怪地問:“你既然說到封印之事,我很好奇為什麼五訶要斷了你們的成仙之路?”
“因為我們五個不配成仙。”
“什麼意思?”
呼延法走到了一邊的石桌邊,手掌輕輕掃過桌子上多出了一些茶點,他倒了一杯茶說道:“喝嗎?”
“不用,我不渴。”
“我們五個師兄弟都是師父撿來的,在遇到師父之前我們五個都是被人遺棄的孩子,而師父撿我們的理由並非出於善心同情,而是因為我們五個代表五種罪,我們的八字裏天生帶有罪業,師父養大我們傳授我們不同的秘法,其目的也是把我們當成試驗品,我們五個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最終我們五人的罪業全部融入了師父的魂魄之中,助他成了神。”
薛鋒大感驚訝,成神成仙之路有許多,千奇百怪的道路之中竟還有這種以罪業成神的,著實讓薛鋒開了眼界。
“正因為我們五個師兄弟是罪業的化身,所以師父不能讓我們成仙,一旦我們成仙必是大惡之徒,因此師父斷了我們的仙路,讓我們永遠成不了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