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哥。”
小胖的聲音從祭壇底部傳來,薛鋒循著聲音看去,在祭壇底部周圍的土地裏埋著幾個大缸,小胖的聲音就是從這些大缸裏傳出來的。
“小胖,你在大缸裏嗎?”
“對,贏葆在另一個大缸裏,不過好像昏過去了。”
薛鋒發現此地還有第三個大缸,不過通過崇目他發現第三口大缸裏並不是承天而是董滸騁。
“董滸騁在第三口大缸裏嗎,承天呢?”
“不知道,我們是開車回去的,結果在半路上車子就被撞了,撞完之後董滸騁親自帶人抓了我們,承天被帶走了。”
“哈哈……”
就在薛鋒和小胖說話的時候,祭壇上的董方天突然狂笑起來,他慢慢舉起手,祭壇上掛著的屍體一具接一具翻轉過來,在每一具屍體的胸口處都刻著一個血淋淋的字,這些字加起來居然是一部完整的百字法咒。
薛鋒發出驚歎:“你這家夥瘋了吧。”
董方天停止了大笑說道:“涅槃之法最重要的並不是準備工作,而是如何度過那難熬又危險的沉眠期,找人護法也好,躲在沒人能發現的暗處也罷,這些都不是最靠譜的處理方法,最簡單也是最好的方法,便是縮短沉眠期,越短越好,而想要縮短沉眠期,就需要足夠強大的能量,我說的沒錯吧,紙鳶。”
這時候天空中一道黑影落下,正是紙鳶,他單膝下跪說道:“您說的沒錯,與其養著這些借您光的沒用廢物,倒不如讓他們為您的宏圖大業獻出他們能獻出的一切,包括他們的命和修煉多年的能量。”
董方天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搖晃著腦袋說:“太對了,早該聽你的話,都準備好了吧。”
紙鳶點頭道:“都準備好了。”
說完他輕輕一揮手,壺仙兒從其玉攆之下出現,這家夥全身被貼滿了靈符,腦袋和身上插著數根鐵釘,鐵釘封住了壺仙兒的動作,可從它的表情依然能看出此時的壺仙兒非常痛苦。
“那麼接下去隻差最後一步了。”
說話間董方天出手施法,薛鋒馬上聽見大缸裏的小胖發出驚呼:“什麼東西鑽進來了,哎呦,有東西咬我。”
薛鋒衝過去想救人,可剛走一步便見一道鐵鏈拔地而起攔住了他的去路,薛鋒一把抓住鐵鏈正要扯斷,他剛用力忽聽另一口大缸裏的贏葆突然疼的慘叫起來。
“好疼啊,這是什麼,為什麼我的肚子上穿著一根鐵鏈,啊,疼啊……”
薛鋒慌忙鬆手,贏葆這才停止了慘叫用微弱的聲音哀嚎:“誰救救我,我不想死。”
董方天搖了搖手指說:“薛鋒,你的人在我手上,一個已被我們董家獨門飼養的毒蟲咬了,另一個被穿心鏈鎖住了,你隻要越過這條鎖鏈,那名贏家的女子先死,你若是敢出手那個小胖子立刻毒發。”
薛鋒捏了捏拳頭,臉上表情一片冰冷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時候一個白底黑邊的陶瓷碗飄到了薛鋒麵前,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腳邊,董方天指著那個陶瓷碗說:“用你的血把這個碗盛滿。”
原來董方天整這一出最終惦記的竟然是他的血,薛鋒的血裏蘊含著強大的能量,這就是他縮短沉眠的關鍵一步。
“你還在磨蹭什麼,快點放血。”
董方天高聲催促起來,薛鋒看著麵前的大缸發出了質問:“我怎麼知道大缸裏是不是我的朋友,你本就擅長幻術,萬一大缸裏的聲音是騙我的呢?”
“哈哈……”董方天又再次大笑起來,“你都開了崇目,難道還分不清幻象和真實嗎?你要是覺得我騙你,那你就跨過鎖鏈試試看。”
說完他彈了一下手指,一顆石子撞在了鎖鏈上,鎖鏈微微搖晃便又引發了大缸之中贏葆的慘叫。
薛鋒彎腰把手放在了碗上,然後劃開了手腕,血液流入碗裏,董方天滿意地點頭然後對紙鳶下令:“開始準備吧。”
紙鳶一揮大袖開始念咒,他嘴裏喊出的每一個字都對應著一具屍體上烙印下的一個字,上百字的法咒不斷循環念出,被鐵釘牢牢困住的壺仙兒扭動著身體,薛鋒通過崇目能看見彌漫在整個董家的死氣不斷彙聚進壺仙兒的體內,壺仙兒痛苦地慘叫起來,它想脫離現在這具軀殼肉身,可又被死氣鎖住了,片刻後壺仙兒這具軀殼肉身開始腐爛崩潰,從肉身內部浮現出一些發光的白色物體,紙鳶念咒的聲音越來越響,那些白色物體不斷被抽離出來。
“九天鼎,起。”
白色月光之下,遠方空中無數黑色怪鳥抓著一口巨大的鼎緩緩落下,鼎落地之後怪鳥們化作煙霧消失不見,然後紙鳶操縱著那些從壺仙兒體內抽離出來的白色物體,將這些東西注入了大鼎之內,大鼎內傳出呻吟聲,薛鋒聽出來那是承天的聲音。
“承天聖母,你在鼎裏嗎?”
“嗚……”
她應該被封住了嘴巴所以說不出話,壺仙兒體內白色物質被抽幹淨之後似乎失去了生命,軀殼也完全腐爛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紙鳶走到大鼎前往裏一抓,白發少女承天聖母便被提了起來,這時候所有死氣全部纏繞彙聚到了承天聖母的體內,她看著很痛苦應該是自己的神性受到了衝擊,試想一下之前董滸騁的靈魂被離火隻是燒了一秒就疼的昏死過去,現在的承天聖母忍受的便是這樣的痛苦。
董方天興奮地問:“還缺什麼?”
“缺他的血,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薛鋒,放血放的再快一些。”
紙鳶催促起來,薛鋒不得不劃開更多的傷口,讓更多的血流進碗裏,流失的這些血液對薛鋒而言並不算什麼,可如果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最終甚至讓董方天成了仙,那自己以及小胖他們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滿了滿了,快端過來。”
這時候碗裏的血盛滿了,董方天著急地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