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老者的話如同是往一個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枚深水炸彈,頓時掀起了萬丈波濤。
王承安皺緊了眉頭:“錢老,你在說什麼?”
“這樣一幅畫難道還有爭議嗎?,唐伯虎的真跡哪兒是那麼容易出現的,何況是藏在一個罐子裏麵。”
眼鏡老者一遍一遍仔細觀察,他的手中甚至已經拿著一個放大鏡去觀看畫卷上的線條。
他臉色上的神情也有著震驚:“像,實在是太像了。”
“這線條,這風格,這意境……”
“簡直就是唐寅的慣用手法,每個畫家都有其獨特的手法,這源自於畫家的習慣,因此難以模仿!”
“而這幅冬霜圖上的細節與唐寅完全相同,我完全找不出任何的問題!”
什麼?
店內一片嘩然,眾人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王承安麵色大變,他迅速走上前來。
“錢老,這個玩笑可開不得!”
眼鏡老者微微皺眉,他抬起頭來,口中歎息一聲:“我……我不是很確定!”
“從我的能力看來,這幅畫毫無疑問就是唐寅的真跡!”
“或許可以找其他人也來鑒定一下。”
這下子王承安真的吃驚了。
眼前老者的能力他可是十分信任,否則的話也無法擔任鑒定師的工作,沒想到老者居然給出這樣的答複。
“不如去請崔元正崔老吧,他老人家鑒定過大量唐寅的真跡,對於唐寅的風格再熟悉不過!”有人道。
王承安眼睛亮起:“好!”
他馬上派人去請。
此時此刻,店內的氣氛已經完全不同了。
李冰蘭臉上也是驚疑不定的神情,她壓低聲音道:“張文軒,這幅假畫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居然到了連錢老都能騙過的程度!”
“錢老在我們上江古玩界是有名的鑒定大師,你這幅畫居然連他都能夠騙過!”
聽著李冰蘭的話,張文軒有些無語。
這女人居然根本不相信自己。
他直接伸手過去抱住了李冰蘭的柳腰,後者身體不由得一僵,馬上掙紮起來。
“別亂動,我在跟你說話呢!”
“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嗎?”張文軒神情輕笑著。
李冰蘭翻了翻白眼,她發現張文軒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現在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敢明目張膽的占她的便宜。
“真相是什麼?”李冰蘭低聲道。
張文軒湊在李冰蘭的耳邊輕語:“我這副畫是真跡!”
李冰蘭:“……”
沒一會兒的時間,剛才出門的店員便已經返回,同時身邊跟著一個身穿中山裝的老者。
“崔老來了!”
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崔元正從外麵走進來。
王承安馬上熱情的上前去迎接:“崔……”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崔元正已經道:“唐寅的冬霜圖在什麼地方?”
他目光看到了櫃台上的冬霜圖,立刻腳步匆匆的過去。
當目光落在冬霜圖上時,崔元正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沒有開口,而是伏下身體仔細觀察起來。
王承安口中輕笑著:“張文軒,崔老是署名的山水畫鑒定師,在我們上江市這片區域,崔老的水平是最好的。”
“他尤其鍾愛唐寅的畫作,沒有任何一副唐寅的假畫能夠騙過他的眼睛!”
“等會兒崔老鑒定完成,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王承安的語氣裏麵已經充滿笑意。
麵對這樣的譏諷,張文軒不緊不慢,反倒是輕笑:“是嗎?希望等會兒你還能這麼高興!”
嗬嗬!
王承安心中嗤笑,根本不相信這幅冬霜圖是真品。
此時,崔元正還在觀看這幅冬霜圖,越是看,他臉上的神情就越是變化。
從最開始的驚疑不定,到後麵的驚喜,再到最後的激動。
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著崔元正的鑒定結果。
“好好好!”
突然,崔元正激動的聲音響起。
隨後隻見他起身來,口中連續說了三個好字,臉上的神情滿是激動與喜悅。
“沒想到終於讓我找到了唐寅的《冬霜圖》,這幅冬霜圖我找了整整十年時間,今天終於讓我看到了!”崔元正喜悅不已,他詢問道:“這幅冬霜圖的所有者是誰?”
嘩!
隨著崔元正的話,店內一片嘩然,所有人都驚愕不已。
氣氛瞬間炸開了鍋,崔元正的話實在震撼。
這幅冬霜圖……居然是唐寅真跡?
“不可能!”
“崔老,你說這幅冬霜圖是唐寅的真跡?這怎麼可能!”王承安臉色驚愕,表情萬分精彩。
崔元正連連點頭:“對於唐寅的畫作我再熟悉不過了,我可以以我的名譽擔保,這幅畫就是唐寅的真跡!”
“冬霜圖是唐寅後期所繪畫,相比於其他的畫作,這幅冬霜圖並沒有那麼出品,因此知道的人並不多!”
“這幅冬霜圖是毫無疑問的真品,其價值……”
崔元正頓了一下,隨後道:“兩千萬!”
轟!
店內氣氛沸騰。
兩千萬的數字著實驚人。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王承安麵色巨變,整個人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他有些難以接受,隨後忍不住看向不遠處那已經破碎的陶罐。
一副唐寅的真跡居然就這麼藏在一個看似普通的陶罐裏麵?
我……我居然將兩千萬送給了張文軒?
“哈哈哈!”
張文軒的笑聲響起,這次輪到他笑了。
“多謝崔老的鑒定,這幅冬霜圖是我找到的!”
“說起來還要多謝王老板,他讓我隨便在這家店內挑一件古物免費送給我!”
“我看那個陶罐似乎不錯,於是就選了陶罐,沒想到在看似平平無奇的陶罐裏麵,居然隱藏著唐寅的真跡《冬霜圖》。”
說出這句話後,張文軒滿臉笑意的看向王承安,他擺了擺手。
“王老板,這幅《冬霜圖》謝謝你送給我,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張文軒。
刷!刷!刷!
一道道目光紛紛看向了王承安,所有人的表情都非常古怪。
王承安此刻表情僵硬到了極致,張文軒的話如同一柄利劍,直接穿透他的心髒。
他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陶罐是我送給你的,你從裏麵開出什麼東西都是你的本事,與我無關!”王承安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他的心都在滴血。
兩千萬,兩千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