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浩天耳邊聽著池子的話,其實心裏隻想著一點,木子已經5歲了,不可能,5歲,那不是他與洛未央分手的時候嗎,而且那個時候,洛未央剛好懷孕了,隻是分手的時候,央央說孩子打掉了。
其實他當時也不願意分手,可是隻要一想到洛未央狠心的打掉了他們的孩子,所以他就算再心痛,也沒有去挽留。
結果,現在,現在他知道了,洛未央和他的孩子可能沒有打掉,而是生了下來,叫做木子。
“開車去央央的家,我去看看。”華浩天打斷池子的話,果斷的說道。
“哦,好好。”池子說著,把車發動了起來。
“華總,你真的得幫幫洛小姐,洛小姐的家裏,真的可以用一貧如洗來形容,而且還有個孩子,那個孩子身體好像也不好,家裏好多藥。”池子小心的建議著。
華浩天聽到這裏,心忽的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的央央病了,難道她的孩子也病了,不會的,不可能。
“你能肯定嗎,或許是央央吃的藥。”華浩天說道。
“可是那藥是給兒童吃的。”池子小聲的說著。
“那也不許亂說。”華浩天生氣的打斷了池子的話。
兩人就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下到了洛未央住的那條街,這條街依舊是人煙稀少,雪也沒人清掃,車進來的很費勁。
“停在這裏好了。”華浩天跟池子說道,車子停在了洛未央門前那條街的拐角處,雖然離洛未央的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依舊可以看到洛未央的家門口。
“池子,你說央央的女兒叫木子嗎?她多高?長得胖嗎?”華浩天熱切的看著池子。
池子有點不明白,華總關心洛未央可以理解,怎麼現在對木子也這麼上心呢。也許是愛屋及屋吧,池子也沒有多想。
“華總,木子很瘦,不胖,嗯,有這麼高了。”池子比劃著,華浩天坐在池子身邊,臉上滿是期待,可不知道為什麼,池子看著華總的笑裏有著酸澀。
華浩天閉起眼睛靠在後麵,華浩天在美國聽到洛未央沒有做檢查的時候,就立馬動身回了北京,在飛機上,也因為擔心,一夜未睡,現在疲憊極了。
“華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這裏有我呢。”池子想為華總分擔,他很心疼華總。
“我再呆一會兒。”說完,華浩天睜開眼睛,看著洛未央家的門口,央央的家門口的雪掃了一小塊空地,門口放著一把掃帚,特別的溫馨。
華浩天忽然想到,這是央央掃的雪,央央以前可是什麼活都不會幹的,現在不但會掃雪,還要一個人照顧孩子,真是想不到,當初那個嬌滴滴的央央怎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央央一直在他身邊,他是不會舍得央央幹一點活的,不會讓央央住在這個地方的,央央受了這麼多的苦,卻不肯回家找最疼她的爸爸,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小女孩跑了出來,她打開了大門,跑到路邊的雪地上,踩著一串小腳印。洛未央緊跟著出來,抓住小女孩的手,要把她拽回房間去。
小女孩站定了往街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華浩天的車,華浩天對上小女孩的眼睛,那一瞬間,華浩天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動,那個小女孩的眼睛黑黑的,明亮的,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渴望,或者說是一雙充滿希望的眼睛。
不過,讓華浩天差點停目心跳的是那眼睛的形狀,特點,跟華浩天一樣。當即華浩天就認定了,木子是他的女兒。
不僅僅隻有眼睛,那寬寬的額頭,那飽滿的小嘴,也像極了華浩天,不過畢竟是女孩,比華浩天要可愛許多。
就在華浩天眼睛直勾勾的瞅著小女孩時,洛未央把木子抱了起來,走進了房間,關了大門,隻剩下華浩天呆呆的坐在車裏。
池子看著華總的樣子,有點摸不到頭腦,但是也沒有開口問什麼。
過了一會兒,池子說道,“那個小女孩就是洛小姐的孩子,兩個人相依為命,很可憐,不過也很溫馨。”池子有點喜歡上了這個木子。
都說女兒就是小棉襖嘛,木子真的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懂事,貼心。
“誰有木子這樣的女兒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哎,真是想不到,她的爸爸怎麼忍心不要她呢,現在這些壞男人太多了。”池子有點替木子不平。
華總靜默著,他心想,也許池子口中的壞男人就是自己,可是自己也毫不知情啊。
現在華總心裏很亂,他一方麵害怕木子是他的女兒,因為如果木子是他的女兒,那他虧欠央央的就太多了,央央所受的所有的苦,都變成他害的了。
但他更怕木子不是他的女兒,那樣的話,央央是不會擔受他的幫助的,而且同時也說明,央央有了別的男人,雖然是個渣男,但是央央愛上了別人,這是華浩天不願意接受的。
“她叫木子?”華總問道。
“對啊,叫木子,像個日本名是不是,可是真的人如其名,安安靜靜的,像個木頭。”池子說著。
忽然池子意識到木頭也許不是一個好詞,趕緊改口道,“安靜的時候特別文靜。”
華浩天笑了笑,還真的很像央央啊,央央就是個很好靜的女孩,在房間裏畫畫能畫一天,不吃飯不說話的。
那個時候,華浩天經常陪著央央出去寫生,可是央央隻要拿起畫筆,就不願意再開口說話了,把華浩天無聊壞了,可是他又不想失去和央央在一起的時間,最後他也練出了一項技能,那就是給央央拍照。
華浩天拍了整整三個抽屜的照片,可是當洛未央和他分手的時候,華浩天把這三個抽屜都鎖起來了,這五年來,他再也沒有打開過那三個抽屜,可是央央的樣子,他從來沒忘。
那額前的碎發總是刮到臉上,惹得華浩天總想替她縷過來,那不經意的微笑,總是讓華浩天覺得幸福也就是如此了吧,那握著畫筆的小髒手,又總是往華浩天的臉上蹭,讓他沒少被人笑話。
想起這些,華浩天笑了笑,可是笑完之後,卻是很大的傷心,因為央央和他的過去早已經消失了,現在人就在眼前,卻像隔著大海一樣,難以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