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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又一道閃電和悶雷在墨黑的夜空中炸開,宛若煙火。
蘇晚語渾身一抖,空洞無神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活氣。
她驚恐地後退,跌坐在地麵,臉色刷白地盯著能映出她模樣的窗上,她的視線內,旁邊還有一個人,一個少年的身形,比她高出一截,看不清麵部五官。
少年嘴唇翕動,聲音縹緲地響起,難過的問:“晚晚你為什麼忘記我……晚晚你怎麼可以把別人當成是我……”
蘇晚語眼淚無聲無息地從眼眶流出,心髒收縮著,難過的情緒控製著她整顆心,哭喊不出來,隻能無聲地流淚。
她想問你到底是誰,想問既然你不想我忘記你,為什麼要離開?
為什麼這麼多年不來找我?
蘇晚語痛苦地捂著耳朵,將頭埋進屈起的雙膝之中,可那少年的聲音卻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晚晚,送給你,你最喜歡的娃娃……”
“晚晚,你喜歡的薯片……”
“晚晚啊,我好喜歡你啊,你知不知道?”
“晚晚,對、對不起……我不、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我愛你……”
少年用各種語調和她說著大大小小的事,霸道的,歡快的,害羞的,最後都被虛弱而痛苦的聲音取代,一遍一遍地盤旋在她腦海裏。
那一句對不起和我愛你都是遺憾。
蘇晚語痛苦地趟在地上,雙手錘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她痛的窒息,眼淚順著眼角流淌進鬢角,濡濕了發絲,滴在木製地板上。
窗外風雨交加,雷聲漸止,大雨卻越來越大,拍著窗,發出響聲,像是在陪著她一同哭泣。
……
程瑜剛睡著,一通電話將他再次喚醒。
他撐著床坐起來,打開床頭燈,摸到手機,一看來電備注,怔了兩秒。
“喂,晚語怎麼了?”
“程醫生……你救救我,我好難過,心好痛,痛……痛得快死掉了。”電話那邊緊著傳來壓抑的哭聲,哭聲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話,讓程瑜瞬間清醒,一絲睡意都沒有了。
程瑜摸到眼鏡戴上,掀開被子下床,安撫道:“晚語,你先冷靜,深呼吸……對,家裏有人嗎?出什麼事了?”
蘇晚語聽著他的聲音情緒漸漸平複下來,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的說:“我知道阿淵是誰了,他姓傅,是我一直愛著的人,可、我不記得他的樣子了,我記憶裏很多事代入的都是另一個人……”
“我滿腦子都是他的聲音,他問我為什麼忘記他……”蘇晚語停頓了下,聲音還帶著哭音,很無助地問:“程醫生,你能不能幫我想起他?我、我想找回……弄丟了十多年的、最愛我的那個人。”
十一點半,窗外大雨滂沱,雨聲清晰,襯托得電話那邊她的聲音破碎不已,讓人無端地心疼。
程瑜心情也跟著沉重了,他說:“好,明天天一亮,我到你家裏,你現在什麼都別想。回床上躺下,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明天才能配合治療,把他找回來。”
蘇晚語抓著手機坐起來,說:“程醫生,我睡不著,怎麼辦?”
程瑜:“你先上床躺下,蓋好被子,把手機放枕頭邊,我給你放一首催眠曲。”
說著,他人已經到了書房,找到唱片,打開唱片機。
蘇晚語照著他的話做,聽著溫柔的曲音,沒有著落點的靈魂慢慢地落下來,眼皮越來越沉重,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
清晨,一縷陽光照進房間裏。
溫清月醒來,揉了揉眼眶,從床上坐起來,浴室的門從裏麵打開,傅瀚走出來,到床邊親了她一下,“早安。”
昨晚兩人和傅爺爺坦白後,老爺子將傅瀚罵了一頓,但很快就平息了怒火。
隱藏的危機解除,兩人心裏都輕鬆了不少。
溫清月勾住他的脖子,腿跨著他的腰,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說:“你用的什麼味道的牙膏?好香。”
傅瀚手掂著她的臀,抱著她往浴室走,“不記得,牙膏都是家裏統一購買的,沒留意。”
溫清月盯著他的唇若有所思的說:“是嗎?那我嚐嚐。”
話音落下,主動吻上他的唇,不太熟練地咬著他的唇,想吃果凍一樣吸吮,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舌尖掃過他的牙齒。
在傅瀚張開嘴,想深入交流時她又抽離,壞心眼的說:“蜜桃味的,有點甜。”
傅瀚眸色暗沉,轉身將她放在洗漱台上,手從她臉頰邊撫過,最後伸到後腦勺,微微錯開角度,低頭覆上她的唇,加深了這個吻,深入、持、久而激烈地交流。
口腔每一處都被掃過,直到快窒息,被分開,帶出一線晶瑩的涎水。
兩人頭抵著頭,彼此都氣息不足地喘息著,呼吸交錯,傅瀚手握著她的後脖頸,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耳垂周圍的皮膚,時不時的撥動她的耳垂。
脖子到耳垂的位置是溫清月敏感點之一,她受不了的抓住他的手,眼神似嗔似怒地瞪他,“你能別動嗎?”
傅瀚輕笑,她卻推他,從洗漱台跳下來,趕他出去,“快出去,我要洗漱了。”
傅瀚側身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裏拉,抱著她說:“你招惹我,想就這樣不負責。”
溫清月感覺到有什麼頂著她腹部,領會了他的意思,熱氣瞬間卷上臉頰,推他還不忘揶揄他,“大早上的,你能不能矜持點?”
傅瀚不鬆手,箍著她的腰,貼著她輕輕磨蹭,“你對你的魅力是有多不了解?對你我矜持不了,更何況是你主動勾引我,這火是你惹起來的,你得負責滅。”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也不閑著,低頭、含、著她的耳垂,舌尖輕掃。
溫清月瞬間周身通過一道電流,酥酥麻麻的,頓時有點腿腳無力了,理智卻還是讓她負隅頑抗,手抓著他的手臂,輕聲道:“不、不行,這是老宅,起太晚了會……啊!你你……別——”
事實證明,人不能作死,更不能在早上撩男人這種生物,否則苦果隻能自己承受。
八點,夫妻倆還沒下樓,傭人上樓站在房間門口敲門,半天沒得到回應,正納悶,突然隱約聽見小少夫人嬌軟的求饒聲。
“不要了,你走開!傅瀚你滾蛋……”
“嘶,月月乖,別、別鬧,很快——”
傭人也是過來人,瞬間領會,臊紅著臉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