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記者跟著你,你就不能避開記者的視線過去?”老爺子沉著臉訓斥,“你和月月是合法夫妻,又不是見不得人。”
傅瀚道:“爺爺,我會處理好,n就不要操心了。”
掛了電話,傅瀚握著手機靜默了十幾秒,這才打開車門下車,一看時間不早了,匆匆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確定沒有酒味後,這才趕往醫院。
病房裏分外的安靜,護工坐在旁邊打盹,溫清月坐在床上,翻著手裏的書,看得很認真。
傅瀚站在門外透過門上那四四方方小小的玻璃窗口看了會才敲門進去。
溫清月聞聲從書裏挪開視線,望向門口進來的人,對視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護工被驚醒,眼神迷糊的看著傅瀚,下一秒清醒了,站起來打招呼,“傅先生您過來了。”
傅瀚頷首,“嗯,阿姨,今晚我住這,你回去吧。”
“哎,好!”護工拿上自己的東西離開。
阿誠把帶來的湯放在了床頭櫃,看了眼垂眸看書,不打算搭理他家爺的夫人,退後對傅瀚道:“爺,那我先回去了,明早來接您。”
傅瀚:“嗯,去吧。”
“等會,”溫清月終於出聲,抬頭看著傅瀚,“病房沒有你住的地方,回去,我不需要你陪。”
阿誠站在門口的位置等著,雙手搓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旁邊不是有張陪護床,我可以睡。”傅瀚嘴角含著笑,沒有因為她趕自己生氣,甚至因為她終於和自己說話而感到開心。
溫清月垂眸翻動書頁,冷冷道:“這床多硬,傅總明天還要談大生意,別影響了你睡眠,耽擱你生意我多過意不去。”
膈應人的話她是說的格外的順口,陰陽怪氣的勁懟得傅瀚一陣心梗。
他沒接話,回頭看向阿誠,沉聲道:“還不走?”
阿誠一激靈,忙不迭地道:“爺,夫人,再見!”
話落,他麻溜地開門出去,又哐地一聲關上門,迅速離開。
知道傅瀚今晚是真的要留下來,溫清月從此鼻腔裏發出細微的冷哼,沒什麼心思的翻動書頁,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
房間裏依舊是兩個人,可護工變成了傅瀚,她就靜不下心來看書。
唉,男人真是個禍害。
禍害“傅瀚”見她不理自己,便自個兒脫了外套,在病房裏轉來轉去,一關上窗戶,拉上窗簾,一會又去衛生間看看。
各種吸引溫清月注意力的小動作,她本就靜不下心看書,發覺自己忍不住去聽他的動靜,氣得不耐煩的吼了聲,“你能不能坐著別動?!”
傅瀚剛想看看旁邊陪護的床能不能挪動,和她的床合在一起,聞言動作一頓,默默縮回準備推床的手,繞到她床邊坐下,“有什麼吩咐?”
溫清月:“……”
她什麼時候說有事要吩咐他了?
四目相對,溫清月從他漆黑的瞳孔看到了自己盛著怒氣的臉,怒氣莫名的就熄了下去,哽著聲道:“我在看書,你走來走去,一會動這一會兒動那,存心騷擾我是不?”
傅瀚這人還有一大優點,很能捕捉別人的情緒變化,他敏銳地捕捉到她語氣放軟了,趕緊發揮另一條優秀,得寸進尺。
“看的什麼書?我看看。”
溫清月躲開他的手,“閑散書,你要留下我攔不住,那就請你安靜點,回你的床上躺著,別打擾我,謝謝!”
傅瀚依舊好言好語,“好,我馬上就好,弄完就不打擾你。”
他起身,又走到陪護床旁,背對著她彎腰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溫清月微微皺眉,陪護床是可折疊的,因為是vip病房,陪護床的檔次也要比普通病房的好,各方麵都和她這個差不多。
傅瀚搗鼓了會,折疊床就被他折疊了起來,提著折疊床往她這邊靠近。
“不是,你什麼意思?”溫清月看著他把折疊床放在自己床邊。
傅瀚將折疊床放好了,道:“睡覺,弄好了,你看書吧。”
話落,他在折疊床邊坐下,脫鞋上床靠近她,在她旁邊坐著。
溫清月麵部雞肉微微抽動著,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個笑,“把床挪回去,離我遠點!”
傅瀚無辜的看她,“為什麼?”
溫清月:“傅總,我還是個病號,腿還傷著,想一個人睡,可以嗎?”
傅瀚:“放心,我不跟你擠一張床,而且,兩張床,拚在一起寬些,你好翻身。”
“……我不需要!”溫清月要被他氣死了,憋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話來。
傅瀚靜了會,悶聲道:“我需要,沒你在我睡不著。”
“所以你是拿我當安眠藥?”溫清月氣笑了。
這叫什麼事?她還生著氣呢,他連哄她都不哄,一整天不見人,晚上八九點過來,也不關心她吃飯沒有,隻為了拿她當安眠藥,催睡。
“?”
傅瀚有些傻眼,他的意思明明表達的是需要她,怎麼還能解讀成另一個意思?
“我不是那個意思。”傅瀚伸手按著她的肩解釋,“我隻是想拉近我們的關係,你從昨天起就沒有理過我,月月,不生氣了好不好?”
溫清月煩躁的甩開他的手,“別!傅總,我哪敢生你的氣?更別提不理你呐,你這麼忙,我連見你麵的機會都沒有,想理你都沒有機會?”
陰陽怪氣的話一茬接一茬地往傅瀚心窩裏戳。
“還說沒有生氣,從我進屋就拿話陰陽我。”傅瀚無奈一笑,“我今天沒過來看你,是因為記者媒體都盯著,你過來他們也會跟著過來,打擾你休息。”
溫清月將書擱床頭櫃上,側對著他,冷聲說:“懂了,怕媒體發現我們的關係,對蘇晚語不好。”
傅瀚沉眉,“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非要歪曲理解,膈應自己嗎?”
這話讓溫清月不樂意了,回頭盯著他。“確實膈應,但總好過自我欺騙,當個傻子的好!”
砰!
虛空中仿佛存在著無形的炸彈,引線仿佛被點燃,隨時能爆炸,將他們彼此炸個兩敗俱傷。
無形的硝煙彌漫,兩人對視著,誰也不退步,氣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