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綿長的吻讓溫清月有些暈眩,整個人飄乎乎的。
半晌,兩人分開,傅瀚抱著她,將下巴擱在她肩上,耳邊是他粗重的呼吸聲。
溫清月雙手垂著,跟著他的節奏喘息,兩顆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著,像失常的機器,不受控製。
傅瀚突然開口道:“好想你。”
他嗓音壓得低低的,像羽毛,掃進了她心裏最柔軟的部位。
“我也想你。”溫清月垂下來的雙手緩緩抬起來,抱住了他,歪頭靠在他肩頸處,輕輕的回應。
傅瀚眸色一亮,眼裏有熊熊烈火燃燒著,翻騰著。
他將溫清月打橫抱起來,溫清月猝不及防,嚇了一跳,勾住他的脖子,抬眸看他,眼尾還有未完全散去的紅暈,一雙瀲灩的紅唇一張一合,問:“你幹什麼?”
“你!”傅瀚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覺醒的野獸,攻擊力太強,意圖直白。
溫清月驚了一下,反應過來,臉上燒了起來,瞪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你能稍微要點臉嗎?放我下來。”
“我想你,想現在就要。”
她太不了解男人,更何況是久別的男人。
垂涎欲滴,肖想了好幾天的“肥肉”就在他嘴邊,他怎麼可能乖乖放下。
野獸的娛望一旦覺醒,隻有滿足方能罷休,雖然他的理智可以克製,但他現在不想克製,也沒有必要。
窗外白雪漸漸融化,窗戶冷熱交替,室內熱騰,室外冰冷,慢慢在窗上凝結水珠。
嘩啦!劉道峰將窗簾拉上,這才轉身打量著這個普通的公寓樓。
蘇晚語幫他弄了個合法的身份,一個被燒傷了臉的普通人,這間公寓也是他這個身份所擁有的,地段偏,房屋老舊,和當初劉南琛給他安排的高檔公寓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不過,他現在也沒有資格挑挑揀揀,蘇晚語和劉南琛完全不同,她隻把他當成一個為她辦事的傭人。
他打量間,帶他過來的男人出聲道:“你之後就住這裏,盡量少出門,需要什麼和我說,等小姐她聯係你再行動,知道了嗎?”
劉道峰打量的目光一凝,回頭看向男人,不高興的問:“什麼意思?把我當圈養的獵狗嗎?需要才讓我出門。”
男人輕蔑的掃了他一眼,“注意你的態度,你一個通緝犯,本就和下水道的老鼠差不多,現在我們小姐讓你有了見天日的機會,從鼠類變成狗,你可就感恩吧,還敢有意見!”
劉道峰被男人譏諷的話狠狠地刺進了心裏,下眼瞼微微抽動,牙關閉合咬緊,都磨出聲音了,好一會才壓下怒氣,皮笑肉不笑的揚了揚嘴角。
“是,感謝小姐!”
“嗬——”男人從鼻腔裏發出輕蔑的鼻息,轉身出門,順帶將那扇門狠狠帶上,發出巨大的動靜。
門關上的一瞬間,劉道峰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陰鬱。
近日之恥,他日,他定要報複回來?讓這些嘲諷他的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劉道峰消化了下情緒,將帽子和口罩一一取下,放在桌上,坐下後凝視著桌上的兩樣東西,腦海裏閃過下高架時邁巴赫上看他的女人,那雙漂亮的杏眼,他在夢裏已經得手了好幾回的眼睛。
溫清月,你的眼睛遲早是我的!
蘇家,蘇晚語醒來後,呆呆的打量著房間,掀開被子下床,忘了了自己腿還受著傷不能站起來,當即就摔回床上坐著,恰好蘇母這會就推門進來,見她醒了,激動的差點將手裏端的魚湯給灑了出去。
“媽,你慢點,小心點,怎麼還端著湯上樓?”蘇晚語無奈的勸說。
蘇母應著聲,將湯放在了床頭櫃上,這才紅著眼眶轉身看向她,“你個死丫頭,可算是醒了,媽都快被你給嚇死了!”
蘇晚語神色微懵,不理解的道:“媽,我不就是睡了一覺嗎,你怎麼激動成這樣?聽你的意思,好像我昏迷很久似得。”
蘇母一聽她的話就傻住了,反握著她的手,緊張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你昨晚昏迷了,這都第二天下午了,你、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麼昏迷不?”
“我昏迷?”蘇晚語眨了眨眼睛,一臉蒙圈,“不記得了,我怎麼昏迷了?對了,昨晚我們不是去了傅公館,後麵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蘇晚語臉上的困惑越來越深,捂著腦袋使勁想,卻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蘇母被她嚇著了,眼淚啪嗒地一下砸地板上,摟著她道:“寶貝你別嚇媽媽啊!”
她這樣讓她有種又回到了她十八歲那年,昏迷醒來,把那個人忘了,將經曆過的事刪刪減減,加注在傅瀚身上。
“媽,你別哭啊,我、我到底忘了什麼?”蘇晚語一看見她的眼淚,也跟著急了,手足無措。
“我忘了什麼啊?為什麼昨晚的事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我沒喝酒啊——”蘇晚語捂著腦袋努力的回想,一張瓜子臉皺緊,五官緊繃著,眉眼之間透露著痛苦。
蘇母怕她折磨自己,慌忙抹眼淚,一把將女兒摟進懷裏,“沒事沒事,寶貝媽不哭了,你不起來就算了,別比自己。”
蘇晚語卻搖搖頭,雙手用力的拍打腦袋,“媽,我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我才二十五歲啊,記憶力怎麼會這麼差,難道我得了老年癡呆症?”
“瞎說什麼呢,寶貝你別錘自己腦袋裏,你沒病,可能是太累了,昨晚的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得錯覺,昨晚似乎大家相處的都不是很好,好像發生了爭執。
“嘶,好疼……”蘇晚語碰到額頭上被紗布包紮著的傷口,呻吟抱怨了一聲,問:“媽媽,為什麼我頭上多了個傷口?還有我怎麼會暈倒?阿瀚也在,為什麼不送我回家,還……推了我一把。”
腦海裏混亂的記憶碎片以幾十塊的速度遊走在她的大腦內,她好不容易捕捉到一些細碎的片段,卻湊不齊一整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