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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瀚反手帶上書房門,傅征走到了書桌前坐下,從懷裏摸出了煙盒,剛想抽支煙,又想起這是書房,隻好作罷。
他手指夾著香煙,放在鼻端嗅了嗅,以這種方式緩解想吸煙的欲望,道:“今天這事你準備怎麼解決?晚語的情緒你也看見了,她不能受刺激,她等會醒了你不能再說那些話刺激她,你夫人那邊肯定也需要一個解釋。”
書房裏燈光明亮,傅瀚正站在吊燈下麵,光投射下來,將他的五官凸顯得更深邃。
“我已經聯係國外最好的腦科醫生,晚語不能一輩子活在編織的夢境裏,我有自己的人生,也不可能永遠陪她下去,我給不了她想要的,隻會讓她更痛苦。”傅瀚沉聲道。
自從知道蘇晚語對他的感情後,他徹底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深思熟慮後就利用自己的人脈尋找最好的腦科醫生,希望能治好蘇晚語。
他可以代替那個人當哥哥,像寵妹妹一樣愛她,卻不能回應她男女之情。
傅征聽完他的話,沒有說話,指尖的香煙卻被捏爛,煙絲和碎紙屑掉落在桌上。
良久,傅征冷聲道:“你忘了當初怎麼答應的?現在說不能陪著她繼續這樣下去,你考慮過她能接受嗎?一切糾正後,她能接受嗎?”
說到後麵,他沒控製住,音調提高了幾分,難掩怒色。
傅瀚靜默不語,眼裏眸色暗沉,黑色藏匿了一切情緒。
你如果要盯著看想看出點什麼,反而會被那深邃的黑吸進去。
空氣中的氧氣仿佛突然被抽離,讓人窒息得不行。
傅征將捏爛的香煙扔進垃圾簍裏,沉聲道:“你要清楚這一切都是你欠他們的,我本以為你這些年不談戀愛是明白了要對晚語負責,可你卻突然和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領證,我可以理解你是為了破劫,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可現在晚語反對你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該考慮離婚了。”
語氣滿是不容反駁,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
傅瀚臉上布上陰鷙,沉聲道:“我不可能和她離婚,晚語的事我也會處理好,不牢二伯你操心,也請二伯不要傷害月月。”
可能是沒有想到他對溫清月是認真的,傅征瞳孔一震,反應過來後被他的語氣氣得一掌拍在桌上。
上好的紫檀木桌被他拍得發出悶響,他自己掌心也拍的發麻。
“你這是什麼口氣?現在翅膀硬了,容不得我這個二伯說兩句了?”
這些年,傅瀚對他敬愛有加,也算是大半個兒子,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
傅瀚眸色森冷,直視著他,“任何事都可以商量,我可以遷就你們的意見,唯獨離婚這件事不可能。”
她是他的救贖,是他壓抑黑暗人生裏的明燈。
他不想和傅征再談下去,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說完就轉身開門出去。
傅征怒不可遏的盯著他的背影,直到門關上,碰地一聲,有東西被砸在地上。
傅瀚充耳不聞,快步走到樓梯間,袁白正好從客房出來,和他對視了一眼,道:“沒大問題,就是情緒波動嚴重,引發昏厥。”
傅瀚微微頷首,道:“你說的那個腦科醫生聯係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請他回國?”
袁白眨眨眼,一臉錯愕,“怎麼這麼著急?”
“不能再等下去了。”傅瀚臉色不是很好,溫清月始終不接他的電話,也沒有回別墅,再不解決,隻怕小姑娘要先和他說拜拜了。
袁白見他時不時看手機,眉心緊蹙,了然的道:“你的小女朋友生氣走了?”
傅瀚一邊繼續打電話,一邊糾正:“我們領證了,她是我老婆。”
袁白嘴巴微微張成O字形,“什麼時候的事,你丫現在才通知我,還是不是朋友了?”
“喂,大哥,月月回家了嗎?”傅瀚沒有理會他,打給溫家的電話被接通,“她生我的氣,鬧了點意外,她腳崴傷了,又趁我不注意提前走了,不接我電話,我擔心她安全——”
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話,袁白搖搖頭,一臉活久見。
果然,再高冷的人,談了戀愛一樣會變得卑微。
電話另一邊,溫存看了眼旁邊剛坐下的溫清月,目光落在她綁紮過的腿上,麵露不悅,“你擔心她安全還會讓她在腳受傷的情況下自己回家,傅瀚,你對我妹妹到底有幾分真心?!”
溫存沒控製聲量,一時間一屋的人都望向了他,包括還沒來得及走,被趙秋霞留下來喝茶的陸域。
看完溫存,所有人又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溫清月身上,趙秋霞皺著眉問:“不是說不小心扭到的?怎麼你還和傅瀚吵架了?”
溫清月眉心微擰,淡淡道:“腳是不小心崴到,確實和他沒有關係,吵架也不算,我單方麵生氣,他沒空管我,我就自己回來了。”
傅瀚隔著話筒清清楚楚的聽見了溫清月的聲音,那清冷的聲音慢慢悠悠的,語氣裏透著無所謂。
溫存聽完她的話,對傅瀚更不滿了,冷聲質問:“傅瀚,你微博上的事怎麼解釋?你是不是對不起我妹妹?!”
傅瀚:“大哥,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蘇晚語是我家世交,我把她當妹妹,這裏麵有誤會,我會和晚語解釋清楚。”
溫清月聽不見傅瀚說了什麼,隻能從大哥臉上的情緒變化來猜測大概,見大哥眉心沒有半點舒展,她就知道傅瀚沒給出讓人信服的理由。
溫清月突然道:“陸域哥哥,謝謝你送我回來,喝茶。”
話一出口,她自己就後悔了,她不該利用陸域來報複傅瀚,但話已經出口,也挽回不了,隻能裝得一臉平靜。
陸域在聽到哥哥兩個字時就明白過來了,意味深長得看了她一眼,也沒有不高興。
畢竟這證明了一點,傅瀚介意他的存在,甚至把他當情敵。
他心情不錯,配合著道:“又跟我客氣了不是,我都說了,隻要你遇到難題,隨時找我。”
傅瀚也確實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瞬間明白是陸域送她回去,周身氣壓驟然一降,讓一旁的袁白心裏抖了下,有些茫然。
誰惹這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