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月勾了勾唇,“我要是不給呢?”
“你他媽耍老子玩呢?”司機瞬間暴怒,伸手往身後掏東西,同時向她靠近,“別他媽不見棺材不落淚!”
聽著司機含媽量極大的話,溫清月揉了揉耳朵,很好奇他是不是沒有媽?
司機一步步靠近,溫清月眸色冷淡的盯著他藏在身後的手,不出意外,他還帶了刀。
果不其然,下一秒,司機便掏出折疊刀伸向了她。
溫清月眸子一凝,不等那把刀靠近自己,動作極其快的奪過男人手裏的折疊刀,在男人撲過來的瞬間一腳將人踹了出去。
對付這種隻有蠻力的男人實在是過於簡單。
司機躺在地上呻吟,實在沒想到她一個看著柔弱的女人竟然這麼能打。
溫清月把玩著他的刀,邁步走到他身旁,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司機,“刀上有血,看樣子你是專業黑車,沒少訛人吧?”
本來以為他是臨時起意,想要訛他們一筆,但現在看來不是,這人是個專業戶。
司機眼神閃躲,否認道:“你少他媽亂說!我……我沒有殺人!”
溫清月笑了下,“哦,原來你殺人了,難怪這把刀縫隙都是凝固的血跡。”
這人真是好詐,一句話就露餡了。
按理說不應該啊,如果是老手,心理應該很穩定,不會這麼輕易被詐才對,反觀男人,一臉心虛和慌張,黑車也沒有迷香之類的東西,準備的很不充分,看來真是臨時起意。
溫清月在司機旁邊蹲下,將人拉了起來,手中的刀對準他的脖子比劃,語氣一派天真的道:“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剛殺了人,準備跑路,路上看見我攔車,覺得我看著柔弱沒有反抗力,就準備拉我到郊外來敲詐一筆?”
她審視著司機,將他的每一個表情變化都收入眼裏,發現他好幾次無意識的望向後備箱。
溫清月心下有了計較,沒動聲色,繼續道:“我男朋友來後你就開始不耐煩,想趕我們下車,但後來發現他喝醉了,也沒有反抗力,又發現我們住在別墅區,應該很有錢,就決定大敲一筆,拿著這一筆錢亡命天涯。”
司機緊張的盯著在他脖子前動來動去的刀,害怕她一不小心那刀就割破他的喉嚨,恐懼的情緒籠罩著他,心理防線徹底崩塌,哭著道:“姑奶奶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他隻是一時失手,他也不想的啊。
溫清月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這麼快就招了,沒意思。”
膽子這麼小,還敢殺人,勒索。
司機欲哭無淚,“姑奶奶,您放過我吧,我把你們送回去。”
碰上她,也是他倒了大黴了。
溫清月皺著眉,一派無辜的道:“可是我放了你就等同於包庇罪犯了,警察叔叔會找上我的。”
見她似乎有些動搖,司機仿佛一瞬看到了希望,雙眼放光,“不會的,這裏沒有監控,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你放了我,我自己去警察局自首,警方不會找你。”
這話換了別的小女孩聽了,可能得心軟信了,可惜,她不是天真的小女孩。
溫清月勾了勾唇,“那多麻煩,我已經報警了,等會警察叔叔就過來接你,咱們就一起在這裏等著。”
話音落下,司機臉色瞬間變了,眼裏凶光畢露,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想奪過那把刀。
男人力氣蠻大,溫清月一時間沒能掙脫開,兩人僵持不下,溫清月厭煩的嘖了聲,鬆手把刀給他了,同時人也站了起了,後退幾步,拉開距離。
搶到刀,司機仿佛找到了信心,握著刀向她撲來,滿臉殺氣,“賤女人!本來不想殺你,是你逼我,為什麼要逼我?!”
他一邊嚷嚷著,一邊瘋狂衝向溫清月,動作毫無章法,像精神失常,又像殺紅了眼。
溫清月皺了皺眉,事情有些棘手了,這種人不好製服。
兩人正斡旋著,傅瀚打開車門下來,一瞬間吸引了司機的注意力,想也沒想就轉移目標,揮刀刺向傅瀚。
溫清月眸色一沉,急忙道:“傅瀚閃開!”
這人不是添亂嗎,什麼時候下來不好,這個時候下來。
若是別的時候,溫清月才不會擔心傅瀚搞不定,偏偏傅瀚喝醉了,喝醉酒的人能有什麼戰鬥力?
隻是她似乎低估了傅瀚的戰鬥力。
隻見司機手中的刀朝著傅瀚的腹部刺去,卻在半掌的距離停下,司機怔了下,臉上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不是喝醉了嗎?
司機驚愕的抬眼對上男人的視線,隻一眼就膽顫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手腕頓時傳來尖銳的痛,他手腕被卸了。
哐當一聲,折疊刀掉落地麵,下一秒,司機隻覺得天旋地轉,被摔在了地上,蜷縮著呻吟,徹底沒了掙紮的力氣。
傅瀚拍了拍手,餘光瞥見溫清月靠近,黑沉的眸子微微轉動,在她靠近後晃了晃,往她身上倒去。
裝虛弱這一招實在太明顯,溫清月嫌棄的皺眉,卻還是本能的扶住了傅瀚。
傅瀚勾了勾唇,低頭嗅著她的發香,聲音低沉的問:“沒受傷吧?”
溫清月此刻正懊惱自己的本能,明知道他是裝的還要扶他,冷嗖嗖的道:“沒有。”
她瞥了眼躺在地上呻吟的司機,撒手將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往前兩步,頭也不回的道:“站不穩就回車上去,別添亂。”
傅瀚:“……”
她這語氣怎麼好像他是個累贅?
溫清月可沒管傅瀚怎麼想,走到出租後備箱前,從大衣外套口袋裏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在車上。
之前太黑,看不清,她也沒注意,這會燈一照,湊近一看,後備箱邊緣有血跡,靠近後還有一股血腥味。
這後備箱裏有人。
傅瀚揉著太陽穴走了過來,也留意到了血跡,眸色暗沉,“後備箱有人?”
溫清月嗯了聲,“我剛才試探了下司機,他估計殺了人,準備拋屍,半路遇上我們搭車,想逃亡路上多筆錢。”
說話間,她起身將手機遞給傅瀚,轉身去駕駛室按下後備箱的鎖,解開後回來動手打開後備箱。
昏暗的夜色下,隨著後備箱緩緩升起,那股血腥味逐漸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