ҋ�@�轉眼一晃,已經是十二月底,元旦將至,大街小巷都沉浸在慶祝元旦的氛圍裏,即便課業最嚴重的醫學係也都忍不住興奮。
管他什麼期末考,開心最重要。
眾人都在商議著元旦去哪玩,約在哪裏跨年,溫清月卻對元旦不怎麼感興趣,記錄完最後一個課題實驗結論,收拾東西出了教室。
下樓後方小圓迎麵向她跑來,路過的人打量著溫清月,眼神別有深意。
“月月,一起去吃飯啊。”方小圓摟著她的胳膊,瞪了那人一眼。
溫清月這兩天已經習慣了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自己,神色無虞,道:“行啊,去食堂?”
方小圓點點頭,“可以,我想吃三樓的烤肉飯。”
“行。”
兩人一邊聊一邊往食堂走。
點好餐,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等,方小圓問:“明天元旦,你有什麼安排嗎?”
溫清月扯開吸管,插進果茶裏,道:“還有個實驗報告沒做完,明天準備收尾。”
“又做實驗,你也太刻苦了吧。”
“反正也沒事做,早點結束早點休息。”
方小圓不置可否,“學校明天有晚會,我負責攝影,你做完實驗來玩嗎?”
“我看情況,有時間過去找你。”溫清月揉了揉鼻子,病來如山倒,她這個小感冒,醫院也去了,拖拖拉拉的硬是沒有完全痊愈,為此傅瀚還嘲笑她,醫者不自醫。
“38號,兩份烤肉飯,請取餐。”
烤肉飯的老板叫號,方小圓站起來,道:“我去拿,你坐著吧。”
她轉身徑直走過去,溫清月沒有客氣,坐著刷手機等。
三樓樓梯入口處,黎妮和一男一女說說笑笑著走進來,找座位的時候,黎妮一眼看到了溫清月,眸色一凝,舌尖抵著牙根,對兩個同伴道:“你們幫我一起點了,我去占位置。”
說完,她一步步向溫清月走去,沒幾步就看見方小圓端著兩份餐也向溫清月靠近,看著方小圓手上的東西,她心裏突然冒了點念頭,加快了腳步。
兩人都沒有察覺,方小圓走到桌邊,剛準備放下,突然被人一撞,整盤烤肉飯向溫清月灑了出去。
“哐當!”
“啊——”
餐盤落地的聲音和驚呼聲同時響起,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溫清月站了起來,抖掉了剛出鍋,還很燙的飯菜,白色羽絨服外套一片油汙,方小圓慌張的扯紙巾給她擦,同時回頭找撞她的人。
黎妮就站在她身後,誇張的捂著嘴,毫無歉意的道歉:“不好意思啊,腳滑。”
她哪裏是腳滑,分明就是故意為之。
旁邊有人看見了,卻沒有說,不想參與進別人的恩怨裏,加上溫清月最近的醜聞,即便澄清了,大多數都抱懷疑的態度,樂得看她被人針對。
方小圓看著黎妮的樣子就來氣,罵道:“你他媽故意找事是吧?”
“我都道歉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這麼凶幹嗎?”黎妮無辜的反問,目光望著溫清月,見她一身狼狽,心裏非常爽。
溫清月沒有看她,從始至終都很安靜,將外套脫下來,才抬眼望向她,將方小圓往身旁拉。
她的眼神太嚇人,黎妮有點害怕,“你、你別這麼看我,我又不知道她會潑到你啊!!”
她一句話剛說完,緊接著就尖叫,圍觀的眾人也都呆住了,溫清月竟然直接端起另一盤烤肉飯倒在黎妮身上。
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動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招太狠了,也很爽,方小圓在心裏叫好。
溫清月將餐盤丟在桌上,冷冷的道:“抱歉,手滑。”
好一個手滑,她將黎妮的話還給了她,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
黎妮氣得攥緊拳手跺腳尖叫,“溫清月,你個賤人!”
溫清月懶得理會跳腳雞,拿上包和髒了的外套,對方小圓道:“餐廳有髒東西,拿上包,咱們去外麵吃。”
“好嘞!”方小圓笑容明媚的瞥了眼方小圓,繞到另一邊拿包。
兩人轉身就走,完全沒有將暴怒的黎妮放在眼裏,她完全成了小醜,這種感覺太屈辱了,黎妮覺得周圍的人都在嘲笑她,她氣得渾身發抖,失了理智,熱血衝腦,盯著溫清月的背影,幾個箭步衝了上去。
所有人呼吸都一窒,等著看好戲,誰想溫清月好像背後有眼睛一樣,在黎妮快抓到了她頭發時拉著方小圓側身躲開,黎妮撲空,高跟鞋有些刹不住車,眼看就要摔個狗啃屎,溫清月及時扯住她斜挎的包。
黎妮察覺到有人拉住了自己,身體保持著45度前傾的狀態,鬆了口氣,扭頭一看,發現是溫清月,那口氣就又提了上來。
“你……你別鬆手,讓我起來。”
這時候再摔一覺,不僅丟臉,還疼。
方小圓冷嗤一聲,“這個時候知道怕了?你剛才想偷襲推我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
黎妮臉上一塊紅一塊白,很難堪,她本來是想給溫清月一個難堪,到頭來卻坑了自己。
“妮妮……”她的兩個朋友撥開人群走了過來,黎妮神色一喜,求救道:“快救我!”
她朋友看了看溫清月,心裏發怵,“溫、溫同學,有話好說,你、你能不能先放開她?”
溫清月淡淡道:“可以,先和我們道歉。”
“做夢!”
黎妮想也沒想,毫不猶豫的拒絕。
溫清月手上微鬆,她瞬間又離地麵近了幾分。
“啊……,別、我道歉。”黎妮被嚇得慌張改了口,都不用她朋友勸,“對不起……”
溫清月道:“什麼?聽不清。”
黎妮磨著牙,重重的吼道:“對不起!溫清月對不起,可以了嗎?!”
方小圓憋笑,心情舒爽。
黎妮朋友道:“溫同學,可以鬆手了嗎?”
溫清月沒說話,手一鬆,啪!黎妮失去重心,整個人砸在地上,四周哄然大笑。
“你、”黎妮朋友錯愕又惱怒的瞪著溫清月,誰都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
黎妮離地麵近,雖然摔得不嚴重,卻丟盡了臉,趴在地上聽著笑聲直接氣哭了。
溫清月冷淡的道:“你們要我鬆手,我不是如你們所願了?道歉我也勉強接受了,兩清。”
她拍拍手,邁腿跨過地上的黎妮,往樓道出口走去,將髒了的白色羽絨服直接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有人認得那個羽絨服的牌子,挺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