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綠燈路口發生車輛追尾,還是兩輛豪車,一瞬間就引起了路人的圍觀,附近的交警也及時趕了過來。
溫清月緩過勁後,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
她剛下車,賓利車上的人也在交警的幫助下下車,司機已經昏迷,被交警抬下車,額頭破了一塊,可見他們撞的多用力。
溫清月眉心擰緊,司機她壓根不認識,為什麼緊追她不放,還毫不猶豫的撞上來。
這個疑問在交警將副駕駛的人救出來後瞬間就解開了。
劉南琛捂著還在流血的額頭看她,四目相對,他露出了笑容,說:“溫妹妹,原來是你,那這場意外就好解決了。”
他笑的儒雅,眼神裏卻透著幾分瘋狂。
溫清月瞳孔微縮,清楚他這張儒雅麵具下麵是張牙舞爪的惡獸模樣,他口中的意外也絕不是意外,這是威脅,是警告。
交警見兩人認識,而且也從車的豪華辨別出兩人身份都不簡單便說:“既然你們都認識,那這件事是私了,走保險?”
溫清月麵色冷淡的走到車尾,看著被撞爛的車尾,眸色越發冷冽,劉南琛則笑著對交警說:“我們私了,就是意外追尾,沒來的及刹車,走保險好了,溫妹妹你放心,你的損失我來賠。”
“什麼樣的意外能將車撞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撞死我。”溫清月冷笑著轉身看他,眼神冷到極致。
兩輛車都爛的不行,他的司機還撞暈了過去,頭和腳都受傷了,這路段又不是在飆車,來不及踩刹車也不會撞的這麼嚴重,分明就是故意撞上來的,要不是她運氣好,加上車好,她此刻也會傷的不輕。
氣氛變得詭異,旁邊的人都不敢出聲,安靜的看著兩人。
劉南琛扯著嘴角笑,雙眼微微眯,一瘸一拐的靠近她,“溫妹妹說的什麼話,你我是熟人,怎麼這樣想我。”
“不過這事也是我對不住你,司機是剛請的,開車很毛躁,還好你沒受傷,否則我可就過意不去了。”
他一頓,又靠近了幾步,手也不捂著額頭的傷口了,鮮血從傷口滾進他眉弓骨,被睫毛擋住滴在了臉頰上,鼻梁上,他笑容加深,壓低了聲音說:“這份見麵禮刺激嗎?下次會更刺激。”
空氣唰然一凝。
溫清月眼睛微提,對上他的目光,紅唇微勾,“我拭目以待,希望劉副總下次不隻是這麼點皮肉傷,最好去半條命,這樣才算見麵禮。”
周遭空氣驟然死寂。
劉南琛眼角抽動著,片刻後後退拉開距離,扭動著脖子,抬手胡亂擦了下臉上的血跡,說:“溫妹妹這車是傅瀚的吧,那我就讓助理聯係他那邊的人處理了,你應該被嚇的不輕,我給你叫車送你回家休息,改天再請你吃飯道歉。”
溫清月沒有說話,冷眼看著他打電話,兩個交警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等劉南琛掛了電話,溫清月突然出聲道:“兩位警察同誌,麻煩你們送劉先生去醫院,他剛從警察局出來沒多久,對你們更有親切感,很需要警察叔叔關照。”
路燈的光暈鋪在她身上,晚風吹亂她的長發,光暈下她發絲飛舞,唇邊噙著笑,說出口的話溫溫和和,劉南琛卻感覺到了一種冷意。
兩個交警都是新手,嗅不到這溫和的氣氛下蘊藏的洶湧,隻覺得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遇到這種人還能互相關心。
劉南琛攥緊了手機,那勁像是要將手機捏變形。
賤人,又提他入獄的事。
兩人相對而立,溫清月背對著路燈,麵上暗了幾分,那雙眼睛卻明亮如星,仿佛能將他看穿,“劉南琛,好好享受偷來的命運啊,祝你往後的人生一帆風順。”
劉南琛腦子嗡嗡響,像是被一棍子打懵了,腦子裏一片空白,怔怔的看著她攔了輛車離開,腦子深處無數隻言片語卷成冰冷的漩渦。
“你命是偷來的,她的氣運不好,往後你都得替她受著。”
“不想死就乖乖聽我的話,逆天改命本來就要付出代價。”
“你個敗家子,老子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老子警告你往後安分點,再亂來就給我滾出劉家。”
啪一聲響,交警打開了車燈,坐在車裏衝他招手,“劉先生上車。”
哢噠,雙手仿佛被冰冷的手銬銬住,他又回到了那冷冰冷的收押室。
“滾!”劉南琛突然怒吼了一聲,那些七嘴八舌的聲音說的他心中越發暴躁,眼神陰暗了下去。
兩個交警怔住,下車想看看他怎麼了,劉南琛卻轉身跌跌撞撞的混入了人群裏離開。
保險公司和兩方的處理人也恰好到了,協助警方處理。
劉南琛跌跌撞撞,毫無方向的往前走,腦子的聲音還在繼續著,如同每天晚上都能聽到的聲音一樣糾纏著他,不肯放過他。
哐當一聲,他和兩個人男人撞到了一起,對方聯手將他推了出去,腳下沒站穩直接撞到了瓷器店門口的花瓶。
他一手按在了瓷片上,鮮紅的血染紅了雙眼,那晚江穎扭曲的臉從一滴滴血裏印入他的視線。
“你這個人走路不長眼睛?那麼大一個花瓶看不見?賠錢!!”店員聽見聲音跑了出來一看花瓶破了,立刻罵罵咧咧要賠償。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你還我命來!”
“哈哈哈,劉南琛你會遭到報應的,你不得好死……我等著你,我在地獄等你!”
女人尖銳瘋狂的聲音伴隨著皮肉破碎的聲音鑽入劉南琛腦海裏,他痛苦的捂住臉,手掌的血染了半張臉,店員還在不依不饒。
“滾!”劉南琛猛的吼了一聲,推開了店員,瞪著猩紅的雙眼猙獰的瞪著她,“為什麼還要糾纏我!”
“啊!救……救命啊!”
店員這才看清楚了他臉上的血以及暴怒猙獰的模樣,直接嚇破了膽,一邊往後退一邊呼救。
劉南琛此刻已經被腦子裏的聲音逼瘋了,沒有什麼理智,見女人起來,立馬撲上去,掐著她的脖子,扭曲的吼著:“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