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書房,蘇衍麵色冷沉的再問:“傅瀚,我拿你當兄弟,你給我句實話,你和溫清月這個小姑娘結婚隻是為了破大師算的命劫對不對?”
傅瀚站在窗邊看著花園裏率先離開的溫清月,昏暗的光線讓他看不清小姑娘臉上的情緒,卻從她的步伐裏感覺到了幾分生氣。
他收回目光,轉身看蘇衍,“實話便是她是我的妻子,也隻會是我的妻子。”
相識二十多年,蘇衍清楚他的意思,情緒複雜的沉默著。
“晚語剛回來,多陪陪她,走吧。”傅瀚拍了拍他的肩,往門口走去。
門打開,蘇衍歎了口氣,跟著一同下樓。
兩人剛下樓就撞上了從花園散步回來的溫清月,也瞧見了她臉上沒有及時壓下去的冷意和怒氣。
“誰惹你生氣了?”傅瀚意外的詢問。
蘇衍眸子微微閃動,心裏大概有了答案。
溫清月對上兩人的目光很快收斂了情緒,微抿著唇,“聽蘇小姐說了部劇的劇情,被劇情氣到了。”
這話聽上去十分孩子氣,她情緒也恰到好處的表現出生氣,像極了她這個年紀的女孩看到氣人的劇情時該有的反應。
兩個男人都有些意外。
溫清月不想多談,對傅瀚道:“我病情案例還沒有寫完,明天要交給教授,先上樓了,蘇小姐剛回國,你們慢慢聚。”
蘇衍驚訝眯著雙眼,“清月還是學生?”
溫清月微微一笑,俏皮的道:“是啊,剛滿十八,傅瀚一個大叔拐騙我這樣貌美如花的年輕小姑娘結婚,是不是特別禽獸?”
相差十歲,快一輪了……
“是有點禽獸了……”蘇衍扶了扶眼鏡,怪異的看自己好友。
他看出溫清月年紀小,可能才二十一二,卻沒想到剛十八。
傅瀚:“……”
見有人讚同,跟著罵了傅瀚,溫清月胸口的鬱結之氣稍微消散了些,無視男人黑沉的臉色,燦爛一笑,撩了撩劉海,“你們慢慢聊,我先失陪了。”
話落,伸手撥開傅瀚,迅速上樓。
傅瀚往旁邊退了兩步,回頭看著她上樓。
蘇衍站在他身側沒錯過他的眼神,一個男人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一個女人,就隻有一種可能,喜歡她。
蘇衍心裏長歎了口氣,他那個傻妹妹和傅瀚是徹底無緣了。
“哥,你們談完了?”蘇晚語進屋看見兩人站在一處不說話,她哥哥神情凝重,也不見溫清月人影,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她同傅瀚告狀了?
蘇衍壓下心裏的惋惜,上前幾步,擋住了自家妹妹望眼欲穿的目光,拉著她說:“嗯,談完了,時間也不早了,和我一起回家吧,爸媽還等著你呢。”
“可是我還有話和阿瀚說……”蘇晚語皺眉不願意走,試圖掙脫他的手。
蘇衍擰眉,神色無奈,“以後有的是時間,過兩天再約就是了,你自己看,都九點多了,你忍心爸媽一直等著你?”
蘇晚語微微噘嘴,皺著眉不大情願的沉默著。
傅瀚看著兄妹兩人拉扯,向前走了兩步,“晚語,你哥說的對,叔叔嬸嬸惦記你,我們改天再約。”
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寡淡,但蘇晚語已經習慣了,更聽出他許諾下次約,心情好了點,也知道溫清月什麼都沒說,便點點頭:“好,那我和哥哥先回家了,改天再約。”
蘇家兄妹離開後,傅瀚轉身看了眼樓上,自己走到沙發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紅酒在手中輕輕搖晃,暗紅的液體散發著醇厚的酒香。
臥室內,溫清月說是上來寫剩下的案例,筆記本打開後卻對著屏幕頻頻走神,腦海裏揮之不去蘇晚語的話。
傅瀚為了蘇晚語特意將傅公館做飯的阿姨請了過來,做的一桌菜也都是她愛吃的,這麼用心,如果說他半點不喜歡蘇晚語,溫清月是不相信的。
可為什麼喜歡又不娶?傅蘇兩家也算門當戶對,為什麼反而要和她協議結婚?
腦子越來越亂,溫清月眉頭皺成了一團,搖搖頭不想再去多想,偏偏聽見了窗外車子啟動離開的聲音,眉心微動,站在窗邊往外看,隻看見了一截車尾巴,看車牌號也不是傅瀚的車。
“走了?”溫清月收回目光,心有所思,幾乎沒有多想就出了臥室,往樓下走,走下一樓梯梯兩步就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精準捕捉到男人投來的目光。
男人靠做在沙發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薄唇微勾,“聽見他們走了便下樓,這麼不喜歡他們?”
溫清月眼睫微微顫動,平靜的收回目光,一步一步往下走,“我下樓是口渴了,我和蘇家兄妹素無交集,從何談喜歡不喜歡,況且他們是你的摯交好友,我作為你的太太更沒有不喜歡的道理。”
傅瀚的視線隨著她移動,看她要打開冰箱眸色一凝,“不準開冰箱!”
溫清月動作一頓,錯愕的回頭看他:“傅瀚你不至於吧?我拿你一瓶水你至於如此摳搜嗎?”
男人麵不改色的放下酒杯,“過來,這裏有溫水,晚上喝涼水對胃不好。”
溫清月沒動,叛逆的打開冰箱拿了瓶冰的礦泉水,隻是她還沒來得及擰開就感覺一道巨大的壓迫力壓迫而來,男人逼近,她往後靠在了冰箱上,眨了眨眼,無辜至極。
“總是不聽話。”男人伸手奪走她手中的水,一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抱開打開冰箱,將水放了回去。
“我想喝涼的,你管的未免太寬……”溫清月伸手推開他,拉著臉不爽的瞪著他。
傅瀚臉色同樣低沉,“女孩子少吃生冷寒涼,你手腳冰涼還喝冷水?”
那嗬斥的語氣像嚴厲的父親教育自己的女兒。
溫清月撇撇嘴,嘲諷道:“我才十八,年輕,不像傅大叔你已經到了需要養生的年紀了。”
一晚上被她嫌棄了幾次年紀大,傅瀚心裏堵了堵,目光低沉的盯著她,“口渴也影響不了你牙尖嘴利。”
溫清月偏偏要作死,像是察覺不到男人眼裏的危險,挑釁著反擊:“說個實話就牙尖嘴利了?你都視28,毛30的人了,我才十八,對我來說你確實年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