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邊?”蘇晚語驚喜地問著,滿臉喜色。
李阿姨笑了笑,看了眼傅瀚,“小少爺說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讓我過來做頓飯。”
蘇晚語意外地看向傅瀚,心裏漸漸地浮上歡喜,“辛苦李姨了。”
傅瀚沒否認李姨的話,伸手給溫清月夾了塊魚。
溫清月抬眼看他,笑得極其敷衍。
難怪要特意將傅爺爺家裏的阿姨請過來,原來是因為蘇晚語喜歡吃,因為她回來是很重要的日子。
郎有情妾有意,為什麼不在一起?
溫清月微微蹙眉,咬了口糖醋魚隻覺得膩得發慌,挖了一大塊米飯送進嘴裏,試圖用米飯減淡那讓她難受的甜膩感。
明明這糖醋魚她也挺喜歡吃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卻不合胃口。
“不合胃口?”傅瀚見她接下來都沒有怎麼碰過糖醋魚,碗裏那咬了一口的還是他之前夾的。
幾人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微微一笑,“牙疼,不能吃甜的。”
傅瀚眉心微斂,沒有說話。
蘇晚語漫不經心地嚐了口紅酒,優雅地放下酒杯,貼心地說:“你牙疼啊,都怪我,我比較喜歡甜口的,李姨做的幾乎都是甜的,要不再讓李以為頭點清淡的。”
溫清月往自己空了的碗裏添海鮮湯,濃稠的白湯看著很鮮美,也是她喜歡喝的。
有意思,她和蘇晚語口味還有點相似。
蘇晚語看著傅瀚,催促道:“阿瀚,你讓李姨再做兩道清月能吃的,你就是太粗心了,不知道照顧好人家小姑娘。”
這語氣親昵不已,好似她很了解傅瀚,又恰到好處地點出傅瀚不關心溫清月,都知道讓阿姨做她愛吃的,不知道關心自己的太太。
溫清月微垂著眉眼喝湯,心想這個蘇晚語可真有意思,不愧是影後,情緒拿捏得恰到好處。
傅瀚沒接她的話,目光深邃地看著身旁的小姑娘,“我檢查過,你沒有蟲牙。”
語氣平淡直接,旁人聽不出什麼不同來,溫清月卻是嗅到了他話裏的旖旎,手一抖,湯匙碰上瓷碗,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抬頭瞪著男人,衣冠禽獸,一本正經地耍流氓。
“難道我檢查得不仔細?要再檢查一遍?”男人麵不改色地和她對視,眼神幽深,烏黑的眸子裏是點點笑意。
接吻的時候他沒有放過她口腔的每一寸角落,她牙齒好得很,什麼牙疼牙根就是騙人的。
溫清月瞳孔微微放大,桌底下輕輕地踢了下他的腿,抿唇微笑,用甜膩膩的嗓音衝他撒嬌,“太甜了嘛,齁得慌。”
狗男人,被你和你的紅顏知己的互動甜到了齁了行不行。
傅瀚眸色微暗,意外的沒有被她肉麻到,反而一副很受用的模樣,寵溺地給她夾酸辣口的菜,“行,那吃辣的,李姨做得那麼辛苦,你忍心讓她再下廚?”
嗬,就知道道德綁架她,換蘇晚語不合口味,恐怕立馬讓人重新做了。
溫清月抿唇不語,低頭將咬了一半的糖醋魚塞到男人碗裏,惡心你!
蘇晚語和蘇衍也注意到了她的舉動,同時皺眉,蘇晚語甚至出聲想阻止她:“別,阿瀚有潔癖,清月你……”
話沒說完魚塊已經落到了男人碗裏,溫清月抬頭無辜地看著男人“潔癖?你還有潔癖啊?”
傅瀚看著她明亮的眸子裏醞釀的惡意,知道她是故意的,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他有潔癖,故意這麼做。
“你連他有潔癖都不知道?你們不是相愛嗎?”蘇晚語眸色微冷,懷疑地看著兩人。
語氣裏還夾雜著幾分對溫清月的不滿。
溫清月眨眨眼,有些心虛。
她隻是想惡心下傅瀚出出氣,忘記了還要扮演和傅瀚真心相愛的人設,更沒想到蘇晚語這麼快就懷疑了。
“李姨,再上副碗筷。”沉默中蘇晚語又出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不用。”傅瀚麵色無虞地夾起溫清月咬過的糖醋魚送入了口中,在蘇家兄妹錯愕的目光下淡定的咀嚼、咽下,“也不是第一次吃你的東西了。”
蘇挽月麵色有些難看,嘴唇微微顫動著。
她不是傻子,傅瀚的話她聽得懂,他們是夫妻,他吃過的恐怕不止溫清月吃過的東西,接吻都能接受,又還有什麼潔癖呢。
他的潔癖不包含溫清月,對溫清月他直接免疫了,也間接地回答她的問題,溫清月不知道他有潔癖,那是因為他從不拒絕她給的東西。
一頓晚飯吃下來,幾人都心不在焉,尤其是蘇晚語,食不下咽,恐怕隻有傅瀚吃得舒心。
飯局尾聲,傅瀚和蘇衍有麼事談,去了樓上書房。
李姨收拾著餐桌,溫清月作為女主人不能丟下客人不管,便主動對蘇晚語道:“蘇小姐,要不要到花園消消食?”
蘇晚語抬頭看她,揚起明媚的笑容“好啊。”
傅瀚的別墅很寬敞,花園就很大,布置得也很用心,路燈都挑選了適合花園的款式,暖黃色的燈光很唯美。
兩個女生並肩散步,蘇晚語笑道:“阿瀚這花園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全是些樹和盆栽,也不知道種些花。”
“很符合他的審美。”溫清月掃了眼,直白地總結。
傅瀚這個人,心思幾乎都在工作上,生活上幾乎沒放什麼心思,說白了就是得過且過,房間對他來說就跟酒店差不多,就是累了休息用,這別墅裏的設計幾乎都是最初的設計,基本沒有改變過。
蘇晚語卻搖搖頭,不太讚同她的說法,“阿瀚審美很高級的,清月看來還是不了解他。”
話裏有話。
那是,哪有你了解,對他太太說這種曖昧的話,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挑釁,她要是再不理會,真要被看扁了。
“你們認識了十多年,現在自然是比我更了解他。”溫清月微笑著看她,語氣微頓,“不過我不急,還有很長的時間足夠我陪著他,慢慢的彼此了解,畢竟人一輩子都在變化,每個階段都不一樣,蘇小姐,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