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月他們剛走十分鍾後,劉南琛就被保釋了出來,站在刑偵隊門口和陽崇碰了個麵。
劉南琛身旁還跟了兩個人,一個是西裝革履的律師,另一個是紮著頭發的中年男人,看著陰沉沉的。
“警官這麼巧,離開前還能和你見一麵。”劉南琛被關了三天,身上的襯衫都髒了,皺皺巴巴的,平時打理得極好的頭發也亂糟糟的,被他隨手扒拉著,配上他現在有些得意挑釁的表情,活脫脫的一個反社會人格模樣。
陽崇手裏握著手機,剛打電話讓人去查他名下的房產,對他的挑釁沒在意,掐滅了煙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沒什麼表情地說:“不用這麼依依不舍,我們還會再見。”
劉南琛眯著雙眼,眼底滿是陰鷙,若不是礙於他的身份,礙於場地他立馬撲上去揍人了。
“那可不一定,人見一麵少一麵,意外太多,指不定就見不著了。”劉南琛沉默了會笑著看他,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殺氣,說話更是半點不收斂。
陽崇冷笑著勾唇,看他身旁的律師:“你的當事人威脅警察,知道處什麼罪嗎?”
律師擦了擦汗,幹笑著道:“陽隊長你說笑了,我當事人沒有那個意思。”
他可不會承認,威脅警察是違法的,要麼管製拘留,他今天來一趟就是要將這位爺帶出去,再說下去又被拘留那算怎麼回事?
“三少,車在外麵等著,先走吧。”律師趕緊攔住劉南琛。
幾人從刑偵隊離開,上車後律師坐在副駕駛,劉南琛和紮著像道士丸子頭的男人一同坐後麵。
後座車窗貼了防窺膜,光線有些暗,劉南琛靠在位置上揚著頭閉著眼睛,說:“道長怎麼也跟著過來了?”
他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劉道峰。
律師聽他叫那個眯眯眼中年男人道長,好奇地回了下頭,看見男人垂眸刷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手機光反射在他臉上,襯托的有幾分冷寂。
“三少現在雖然被保釋出來了,但這事沒完,我來是勸你這後半個月低調點,少露麵,逆天改命本來就是違背常理的事。”劉道峰在看關於命案的新聞,那叫江穎的女大學生是替他去死。
劉南琛猛地睜開眼睛,盯著車頂,陰冷地道:“半個月?這也太久了。”
劉道峰冷冷的道:“監獄待一輩子和家裏待半個月,我想你會做選擇。”
劉南琛不甘地咬緊後槽牙,抬頭看他:“道長是覺得警方會查到?”
不可能,他做得很隱蔽,警方要是真能查到也不會事情過去一個星期了才找到他,關了他三天卻束手無策。
“如果不是溫清月那個賤人告我,警方根本不會查到江穎的事!”
劉道峰還在擺弄他的手機,頭也沒抬地問:“溫清月那天對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你扯這個幹什麼?”
那天溫清月雖然不怎麼搭理他,但也說了些,又不是什麼特別的話,他哪裏會每句都記得。
他話音剛落,劉道峰就點開了一段錄音,溫清月的聲音響起,“呸,人渣,你沒那個命看!”
短短幾秒,也就一句話,劉南琛聽出了是她的聲音,臉色猛地一沉,對上劉道峰的視線,問:“什麼意思?”
那天晚上其實還有第三個人,劉道峰將竊聽器放在了劉南琛的身上,也是他教劉南琛怎麼分步驟下迷藥,他清楚溫清月的每句話,將她的話一句句聽了遍,保存了這一句聽似隨意的咒罵。
劉道峰麵沉如水地關上手機,“我早和你說過溫清月不簡單,她很可能也知道你那天晚上會出事,並且她知道你和江穎關係不簡單,你還告訴她你喜歡性、虐待,如果她向警方透露相關線索,我也幫不了你。”
劉南琛臉色微變,“怎麼可能?她、她就是個普通人,道長你是不是太把她當回事了,如果她真能推算,為什麼推算不到我會給她下藥?”
他不以為意,覺得劉南琛危言聳聽。
劉道峰不想多做解釋,也不想告訴他溫清月那雙眼睛的特別,沉聲道:“三少可以不聽,但我違背常理救了你,相當於拿江穎的命數渡給你,她的氣運不好,命運多舛,你最好聽我的話行動。”
律師聽著兩人的對話漸漸明白了一件事,江穎命案真的和劉南琛有關。
律師推了推眼鏡,沒有加入兩人的對話,識趣地將自己當成透明人。
“艸!”劉南琛煩躁的罵了聲,一拳錘在了麵前的靠背上,好一會才壓著火氣說:“道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話我當然聽,你我又是本家,有我劉南琛的一天就絕不會虧待道長,還請道長幫幫我。”
他不迷信,可最近遇到的事也讓他不得不信。
他的態度讓劉道峰滿意了許多,高深莫測地道:“警方早晚會查到出事的公寓,你得想個法子讓人代替你,這件事必須有個了結,否則江穎也會不得安寧,找上門來。”
後兩句他完全是唬劉南琛,這個公子哥太反複無常,必須要拿捏住他,讓他完全信服於他。
“多謝道長提醒,我馬上讓人去辦,江穎她有個前男友,知道她和我在一起後沒少鬧過,江穎的死是他愛而不得心存報複。”劉南琛冷笑著,處理這種事情信手拈來。
……
醫院三樓vip房間。
溫清月坐在病床前陪趙秋霞說話。
趙秋霞拉著她的手道:“月月,你雖然從小沒在媽媽身邊長大,可媽媽一樣愛你,希望你好。”
這句話這幾天她說了無數次,溫清月都能猜到她下一句話是什麼了。
“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但你不能不辦婚禮,傅瀚那樣的人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嫁,你不辦婚禮別人不知道你們結婚了,要是有人勾引他,他動心了,你怎麼辦?”
溫清月有些頭疼的抿唇,“媽,我知道了,我會辦婚禮,隻是需要等一段時間,再說了,他要是能被別人勾引走,那就證明他不是我的命中注定,所以你就別操心我了,好好養病,趕緊出院。”
趙秋霞擰著眉,無奈地歎氣:“你又用這些話敷衍我。”
每次勸她辦婚禮,她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