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言聽計從

扮豬吃老虎她實在太擅長了,特別是現在還有外貌加持。

十八歲的溫清月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抬著頭仰視時一雙幹淨的黑眸裏蘊藏著點點星光,無措、害怕的情緒被她表達得淋漓盡致,讓人看了心生憐惜,隻想保護她。

傅瀚都忍不住心軟了幾分,黑眸微動,錯開了視線,也錯過了溫清月得逞後眼底滑過的狡黠。

“傅先生,我困了,能麻煩你抱我上樓嗎?”溫清月放下水杯,笑意盈盈地使喚他。

傅瀚沉默地看著他,眸色幽深,沒有任何情緒。

溫清月有種被看穿的錯覺,心莫名的慌了下,恰好阿誠這個時候走了進來,似乎有事彙報,還沒開口溫清月便道:“阿誠哥,能麻煩你扶我上樓嗎?我想休息了。”

阿誠:??

使喚不了他就換個人使喚。

傅瀚眸色一凝,阿誠看了看傅瀚,見他沒有反應就上前準備扶溫清月上樓。

他還沒有靠近,傅瀚便開口問:“查出來了?”

阿誠動作一頓,立在原地猶豫地看了看溫清月,“嗯,查出來了一些。”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溫清月挑眉,明白阿誠不說是因為她在這裏,至於傅瀚讓他查了什麼顯而易見。

傅瀚一直看著溫清月,輕而易舉地將她的小表情收入眼底,眼尾微眯,“說!”

“啊?”阿誠呆滯了一瞬,看了眼溫清月又看了眼他家爺。

溫清月挑眉,主動站了起來,“傅先生,你還是讓阿誠先送我上樓吧。”

他們的事她也不想聽。

傅瀚卻拉住她一同坐下,黑眸深深,直視著她驚訝的眼神,“這事關於你,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追殺你嗎?正好聽聽。”

阿誠這會要是還聽不明白就不用在傅瀚手下做事了,立刻將調查到的蛛絲馬跡告訴了兩人。

“追殺少夫人的男人是雲台觀的道士,叫劉道峰,我們查到他們兩次對少夫人出手前都和少夫人的妹妹……溫雙雙聯係過。”阿誠話一頓,看了溫清月一眼,“另外,劉道峰名下的賬戶兩次都有溫雙雙賬戶的彙款,兩次轉賬共二十萬。”

十萬就能買凶殺人。

嘖,她的命這麼不值錢?

溫清月往旁邊挪了挪,和身旁的男人拉開了點距離,那縈繞在她呼吸間的冷香才淡了些。

“十萬就能讓心懷道義,正氣凜然的道長出手殺人,道義和正氣這麼不值錢嗎?犯罪的成本會不會太低了?”溫清月斂著眉,語氣淡淡的,得知替代品買凶殺她都沒有生出太大的氣憤,仿佛要殺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阿誠摸了摸鼻子,搞不明白這個少夫人關注的重點。

傅瀚麵色平靜的看著她,狹長的丹鳳眼蘊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阿誠捉摸不透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買凶殺人找殺手就行了,為什麼要找一個道士?難道她覺得少夫人是妖魔鬼怪?”

說出這話阿誠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道士都是除妖降魔的,雖然現在是科學社會,但人是複雜的矛盾體,有解釋不了的事也免不了相信怪力亂神,會請道士驅邪,算命,看風水。

這些都是為了求一個心安,好比去寺廟裏拜佛求符,溫雙雙請道士不奇怪,奇怪的點在於她請道士殺溫清月。

傅瀚接話道:“請道士要麼是她做了壞事心不安,想求一個心安,要麼就是她覺得你不是人。”

溫清月:“……”

罵人呢?

“我沒上過大學都知道鬼怪妖魔是一種自然科學磁場問題,傅先生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有先進思想的現代青年,怎麼也相信妖魔鬼怪這種東西?”

小姑娘先抑後揚的手法用得很熟練,如果他們相信,那意思就是連她這個沒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都不如了。

她倒是很樂於貶低自己。

傅瀚抬眉,唇邊碾著笑,“不必貶低自己,能讓江城大學的各位教授和校長誇獎,破例錄取,可見你比受過高等教育的還要強些。”

溫清月眉眼彎彎,釀著甜膩的笑容奉承道:“傅先生也不遑多讓。”

傅瀚不和她鬥嘴,推論著說:“溫雙雙得知你的存在後心生殺意,派人綁架你,那晚你是被綁架到荒野的,請劉道峰可能是她害怕,想讓道士超度你,這次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心理。”

“傅先生聰明!”溫清月釀著甜膩膩的嗓音誇著他,傅瀚聽得微微皺眉,阿誠微微抖了下,隻覺得少夫人這語氣比那些撒嬌的女人還要命了。

傅瀚瞥了眼阿誠,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心裏莫名地有那麼一絲的不快,“讓人盯著這兩人,下去吧。”

“是!”阿誠微微頷首。

“阿誠哥辛苦了,晚安!”溫清月衝阿誠揮揮手,一臉單純。

阿誠怔了下,沒有多想,隻覺得少夫人平易近人,“少夫人晚安!”

傅瀚:“……”

阿誠退下後,溫清月麵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下去,仿佛看不見男人黑沉的眸子,問:“傅先生,我住的房間安排好了嗎?我真的困了。”

話落還情真意切地打了個哈欠,一雙眼睛也因為困意蒙上了水霧。

傅瀚眸色沉沉地看著她,溫清月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騰空而起,驟然失重,她驚得慌忙摟住男人的脖子。

他大約是很滿意她這個舉動,嘴角繃直的弧度微微上揚。

“傅先生,我說過下次你要抱我打聲招呼,這樣很嚇人也很不禮貌!”溫清月驚魂未定,瞧見他上揚的嘴角,莫名有種被取笑了的感覺,生氣地強調。

狗男人,她正經讓他抱的時候不為所動,還不讓別人扶她上樓,現在又不打招呼抱,嚇唬她很好玩嗎?什麼惡趣味!

傅瀚嘴角噙著笑:“不是你要我抱?”

溫清月咬緊後槽牙,忍了又忍,“我還讓阿誠扶我上去呢,你怎麼不點頭?”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藏不藏得住她不知道,但想刀一個人的心思是可以藏得住的。

她忍!

傅瀚沒說話,抱著她穩步來到了臥室門口,“開門。”

溫清月皺眉,沒伸手開門:“這是你的臥室,我是客人,睡客房就可以了。”

傅瀚:“哪有讓女主人睡客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