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助理的舌頭又打結了,她實在害怕啊,“打,打開房門,打開房門……”
“打開房門之後呢!”淩欣慈擰著眉,左手舉起,用食指像是無意識地摩擦下巴,指甲尖微微顫抖起來,指甲油的顏色流光溢彩。
此時此刻隻有助理懂得淩欣慈這句話背後的威脅,助理認命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話,“紀小姐和一個男人在你的床上!”
她的話剛出口,剛積蓄起來的勇氣又被歐炎猛然變色的瞳孔給嚇散了,她整個人一哆嗦,話更說不清了,“我,我,我……”
“什麼?瑤瑤和一個男人在我的房間裏呢?不可能!”淩欣慈的聲音霎時高了三個度,雖然不至於讓整個花園的人都聽到,但讓周圍方圓兩米的人已經綽綽有餘了。
她知道不能指望這個該死的助理了,還是得由她來。
從淩欣慈突然開始發火的時候,就已經引起旁人的注意了,雖然沒有人會貿然上來打聽,但在附近豎起耳朵八卦到底是發生什麼事還是可以的。
這不,就讓他們聽到一個爆炸性的八卦了,歐炎的女伴和別人的男人在淩大小姐的房間幽會!這可是大新聞啊,
加上歐炎今天晚上的做派,對紀歆瑤簡直可以說是極盡溫柔體貼了,可是紀歆瑤轉過頭來,就在歐炎自家的酒店裏和別的男人搞上了,還在歐炎宴請客人的晚宴上被當眾揭露了出來,這可是赤裸裸地打歐炎的臉啊,他要不擺平這事,以後歐炎真的不用出來混了,
如果這麼大頂綠帽子他都忍了下來,那真是有辱男人的臉麵了,每個人都會在背後嘲笑他。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了,所有的人都在看歐炎的臉色,等著他的決定。
淩欣慈帶著一絲絲尷尬,不可置信,猶疑,還有心疼,她靠近歐炎,兩人的上臂觸碰到了一起,“我,我,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給了瑤瑤我房間的門卡,她,她之前問我拿的時候,我就應該警覺的,是我不好,歐炎,對不起……”
歐炎突然低頭認真地凝視著淩欣慈,他冷聲道:“是嗎?”
淩欣慈眼底的不自在一閃而過,她低下頭避開歐炎過於鋒利的視線,“對不起,瑤瑤問我拿房卡的時候,說有些時候在自己的房間裏不方便,想要透口氣,我一時心軟就……對不起,我應該早點發現的,歐炎你對瑤瑤這麼好,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她這番話,擺明就是說紀歆瑤和別的男人幽會由來已久。
“她不是你朋友?”歐炎的問題問得很微妙。
淩欣慈注意他說話的語氣,她擺出一副錯愕的表情,“她是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問?即使瑤瑤現在做錯了事,可她依舊是我的朋友!我不後悔認識她這個朋友!”
歐炎扯了扯一邊的嘴角,“走,去看看吧。”他說,大步走出花園。
……
一行人,穿著高檔西服,華麗晚禮服,走出花園,走進大堂,轟轟烈烈前往淩欣慈在四樓的房間,跟隨的八卦群眾太多,以至於兩邊兩台電梯都站不下了,有些人就留下等下一台電梯了。
可是剛出了電梯,人還未全部走出,迎麵一個呆呆傻傻的紀歆瑤就走過來了,她看起來也正準備搭電梯下去。
眾人沉默了,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歐炎的女伴在淩欣慈的房間裏正在上演十八禁麼?靠!白走一趟了!
紀歆瑤在走廊上慢悠悠地走向電梯,迎麵突然從電梯裏走出這麼一大群人,她自己也愣住了,“這,這是什麼事這麼熱鬧啊?”
她回過神來後,十分自然地走過去,站在歐炎身邊,挽住他的手臂,一副全然依賴歐炎的小女人模樣。
“你怎麼在這裏?”淩欣慈脫口而出,不可能的,她現在不應該在這的。
紀歆瑤奇怪地朝她眨了眨眼,“啊?什麼啊?”
“你為什麼到這裏來了?”歐炎這話是看著紀歆瑤問的。
紀歆瑤先是朝淩欣慈甜甜一笑,接著轉過頭來,回答說:“啊?是欣慈叫我過來的啊,她……”
“瑤瑤!”淩欣慈立即如臨大敵般,慌亂打斷紀歆瑤未完的話。
她怎麼也沒想到紀歆瑤會直接和歐炎說出是她叫她過來這樣的話,現在是怎麼一種情況?為什麼她現在會在這裏,紀歆瑤已經進房間發現了裏麵的玄機了嗎?她在當著歐炎的麵逗弄自己,還是其實她沒發現,剛才對自己的笑容是真實的。
淩欣慈覺得自己滿腦子的疑惑真是壓到頭都大了,此時的紀歆瑤不再像一張白紙一樣讓人一眼看透,白紙還是那張白紙,隻是此時上麵已經塗了一層保護膜了,讓人不再能靠近。
“啊?”紀歆瑤被淩欣慈吼一吼,有些氣弱,更有些鬱悶,“怎,怎麼了嗎?”
周圍的人也都奇怪地看著她,淩欣慈撫平心中的不安,呼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笑容,“瑤瑤,我讓你去房間換高跟鞋,你怎麼這麼久?咦,高跟鞋也沒換,你在房裏都做什麼了?”
紀歆瑤還是呆呆的樣子,“什麼高跟鞋啊,你沒讓我去換高跟鞋啊,我好端端地為什麼要去換高跟鞋啊?不是你說讓我到你房間幫你拿個手提包嗎?”她說完,配合著晃了晃手裏抓著的亮片手提包。
這個手提包的確是她的,現在這個手提包在紀歆瑤的手裏,這下淩欣慈知道紀歆瑤已經發現自己的陷阱了,那就沒什麼好裝的了,擺開架勢來撕一場吧。
兩人的對話,身後的人早就豎起耳朵偷聽了,聽到這裏,終於有人開始小聲地議論,“這是怎麼回事啊?剛才淩大小姐不是大聲嚷嚷說歐炎的女伴和別的男人在房間裏幽會的嗎?怎麼人家女伴現在好端端地就站在這了?”
淩欣慈臉上火燒火燎的,她皺了皺眉頭,很快就鬆開,笑著嘲諷說:“是我的助理說的而已,我也是什麼都不知道才和大家一起上來證實啊,你怎麼能說是我到處嚷嚷呢,我們好端端地在說話,是有某些人在偷聽而已,這樣鬼鬼祟祟的下作行為,我也是沒料到的。”
淩欣慈這話不僅僅在在針對剛才說話的那人而已了,而是大麵積地掃射了,畢竟在場跟過來的所有人,可都是偷聽到了八卦,才跟來看熱鬧的。
這劍拔弩張的場麵,一下子就將圍觀群眾團結起來,和淩欣慈對立起來,大家先前因顧著歐炎,都沒敢大聲議論,這下憤怒的支配下,大家紛紛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哦?之前在花園的時候,我這個偷聽的小人,不小心聽到淩大小姐說得信誓旦旦的,好像人家紀小姐背著歐總幽會男人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原來還不是你自己親眼看到的啊。”
“剛才看淩大小姐那到處嚷嚷生怕別人不知的勁,細節還說得這麼清楚,什麼高跟鞋都說出來了,結果和紀小姐說出來的還是兩個版本呢。”
“說起來這從後麵看紀小姐和淩小姐,還真分不清兩人呢,這穿衣打扮行為舉止還真像,就是不知哪個是正版哪個是山寨。”
“……”
奚落的聲音在四周響起,淩欣慈在女伴這圈子裏一直以來都十分高傲,仗著淩氏企業和歐炎塞翁島的長期合作,眼睛那是長在頭頂上的,
現在這麼好的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誰都樂意來扔下一顆小石頭。
再怎麼傻白甜此時也應該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事了,紀歆瑤不再擺出一副懵懂的模樣,眼珠子靈活地四處轉悠一大圈,最後終於遲疑地問出口,“你們說的背著歐炎和男人幽會的女人……是我嗎?”
看熱鬧不嫌事大,旁邊的一個女人連忙向紀歆瑤科普,“紀小姐原來你還不知道哦,剛才淩小姐在花園裏大聲嚷嚷說,說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在她的房間幽會了。”
不能被這群女人牽著鼻子走,淩欣慈平複下心情,盡量地平靜地語氣糾正說:“可以不要顛倒黑白嗎?我說了,是我的助理說的,我也是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上來看看而已。”
紀歆瑤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又有一個群眾幫她搭腔了,“那現在紀小姐好端端地站在這裏,是不是就可以證明你剛才就是在冤枉人家了,你那助理不就是你的員工嗎。”
紀歆瑤簡直要感動到流淚了,果然對手要選好啊,自己本身樹敵太多的敵人根本不用自己動手,隻有給一個機會,自有他的敵人湊上門來一人一拳幫你打死她。
好在,淩欣慈身邊也不全是敵人的,她也有幾個她自己覺得符合她身份地位的朋友的,
平日裏和淩欣慈最要好的徐雪莉在淩欣慈的暗示下,當下站出來不服氣道:“哼,站在這裏根本說明不了什麼,誰知道人家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情報,然後裝作無事人一樣從欣慈的房間裏逃了出來,否則她怎麼解釋別人都好端端地在花園裏,就她自己一個人中途溜了出來,還剛好出現在欣慈房間的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