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重遇故人

她先是和歐炎打招呼,轉眼看見站在歐炎身後的紀歆瑤,霎時驚喜交加,“紀小姐?紀小姐!再見到你實在太好了。”

紀歆瑤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給弄迷糊,“啊?”

“我是康嬸啊,紀小姐你不記得我了嗎?”康嬸猛地兩步上前靠過來。

紀歆瑤被嚇住,下意識地就往後躲,“我,我認識你嗎?”

“哼。”旁邊的歐炎一聲的冷哼,冰冷的目光掃過紀歆瑤,接著轉頭吩咐康嬸說,“給她安排個房間。”

康嬸把自己激動的心情收了收,點頭道:“是,先生,是給紀小姐安排以前那個房間嗎?”

歐炎頭也不回大步走進宅子,留下一句,“不,給她個工人房。”

“……是。”康嬸弱弱應聲。

走進宅裏,裏麵果然如迷宮一般地大,一眼看去,全是無盡的走廊和拐角,裝飾繁複的吊頂天花,地板,牆壁和柱子都由大理石製成,裝飾鑲有24K金,一步一花瓶,三步一油畫,五步一雕塑,正中央的樓梯打著圈從上垂吊至地麵,如同一捧精致的拉花,每一級階梯都以昂貴木料精心鋪製,表層漆著光潤的油膜,用來保護木材不受損傷。

這樣的樓梯,踩上去並不舒適,隻為遠觀時顯得盛大而隆重。

康嬸把紀歆瑤帶去了三樓南邊的一個房間。

房間說是工人房,但裏麵很整潔幹淨,床鋪衣櫃梳妝台衛生間一應俱全,從窗戶看出去,還能看到綿延的樹林和橫貫其間的小河。

紀歆瑤有些意外,她本來還以為會是那種多人間的上下鋪呢,更糟的說不定是地窖,裏麵鎖著歐炎綁回來的其他女孩。

她把房間查看了一番,沒發現電話。

過了一會康嬸抱著幹淨的床褥回來了,沒等她完全走進門,紀歆瑤便幾步奔向她,迫不及待問,“康嬸,你有手機嗎?可以借給我打個電話嗎?拜托你。”

康嬸一邊鋪上床鋪,一邊說,,“小姐,主島設了無限幹擾電波,有手機都用不了,小姐,如果你要打電話,可以去先生的書房,那裏有一台衛星電話。”

紀歆瑤泄氣地垂下雙手,喃喃道:“他一定不會給我打電話的,他害怕我報警,他就是個惡魔。”

“紀小姐,你為什麼這樣說?”康嬸慈祥的麵孔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言語硬邦邦的,她很生氣,但也努力地保持她的禮儀。

“先生為什麼是惡魔,真正的惡魔難道不是別人嗎?三年前你突然離開,先生受傷休養了很久,消沉了很久,飯也不吃,整日困在房內,那樣重的傷,他斷斷續續休養了一年才真正好起來,我不允許你不能這樣說他!”

難道這裏的人都聽不懂別人的話嗎?還是他們都擅長自說自話?

紀歆瑤有些無力,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你們為什麼都說什麼三年前?三年前我根本不認識你們,更不認識歐炎,在他昨晚突然出現綁走我之前,我從沒見過他。”

“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我,你們真的認錯了……”紀歆瑤無力地坐在床沿,真誠地看向康嬸。

“三年前我和我的未婚夫在法國留學,所以那個你們心心念念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我,你相信我,對了,你有那個女人的照片嗎?”

隻有解開這個誤會,歐炎才會放她回去,現在她人已經在他的島上了,島上都是他的人,她靠自己逃出去的機會很渺茫。

“三年前先生病好後,就把你所有的照片都燒了。”康嬸冷淡地說,她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她一丁點也不相信紀歆瑤剛才的鬼話,。

“紀小姐,你為什麼要否認呢,我們都很確定你就是紀楚小姐啊。”

紀歆瑤真的要瘋了,從昨晚壓抑至今的一團怒火迅速燃起,並直衝向她的腦門,她不可抑製地尖叫道:“問題是,我不是紀楚,我是紀歆瑤啊,你們到底有沒有得聽懂我的話,我不是紀楚!不是紀楚!不是紀楚!”

“你不是紀楚,到如今你還想否認。”歐炎突然出現門口,像一隻暴怒中的獅子。

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拑住紀歆瑤的手臂。

真的,僅僅兩天,她的手臂遭受的罪比她過去二十二年加起來的都多。

康嬸急切地圍過來,拚命想要拉下歐炎掐著紀歆瑤的手臂,“先生,先生,你冷靜下。”

“紀小姐,你說些軟話,順一下先生。”

他的視線冰涼且陰鷙,像一頭凶猛的獵獸,眼底又深又沉,盯得人不自在,但紀歆瑤是受夠這種窩囊氣了。

她是一個具有獨立人格的人,她為什麼要向一個加害者服軟。

“我為什麼要說軟話?”

紀歆瑤毫不畏懼地直直看向歐炎,“我為什麼要順著你?你是狗嗎?任何時候都需要別人替你順毛,對,你就是狗,你就是一條隨時會咬人的瘋狗,你不顧我的意願把我綁來這裏,我說三百遍了,我不是那個拋棄你的紀楚,你找錯人了!”

“唉……”康嬸歎了口氣,搖搖頭出去了。

“拋棄”這個詞刺激到歐炎了。

“嗬。”他冷哼。

下一瞬,他陡然發狠,突地兩指掐住紀歆瑤的臉頰,一字一頓道:“拋棄?這個詞用得好,對,沒錯,三年前我是被你拋棄了,所以現在你別想再拋下我第二次,我就是做鬼也要纏著你一輩子,你別想擺脫我,怪就怪你們紀氏當初為了要弄到xc而招惹了我。”

他的聲音太冷,冷得像冰一樣,他笑得太可怕,紀歆瑤渾身隻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鈍鈍地僵在那兒。

忽的,歐炎手中力道一緊,再又一扯,紀歆瑤站立不穩,便撲在男人的胸口上,待她一仰麵,歐炎便順勢吻了下來。

說是吻,不如說是咬,帶著憤怒,帶著仇恨,帶著不知為何的委屈……

他的力道很大,紀歆瑤疼得要命,口腔中不一會就充滿了腥甜的氣味,。

她手腳並用掙紮著抓他撓他踢他,歐炎卻像是不會感知疼痛一樣,依舊死死抱著她,他的手指甚至不知什麼時候撫上她的耳垂,慢慢地往下摩挲……

“滾開,滾開!”紀歆瑤腦子徹底轟地一聲炸了,她氣急敗壞,又氣又惱,昨晚在直升機上那恐怖的氣息又襲來了,難道他還想再羞辱她一次?

“我偏不!”歐炎冷冷地說,說話間濕熱的氣息全噴灑在她的脖頸上。

他那雙透著冷血和邪氣的眼讓紀歆瑤忍不住微微發抖。

他故意壓低著聲音繼續說:“因為,我一見到你這樣子,就會忍不住想這樣——”

他突然箝住她的雙肩,將她一下子提起拖至床沿,然後將她猶自僵硬的柔軟身子推倒在床上!

紀歆瑤隻驚呼了半聲,他強健身體已重重壓下……

……

清晨,陽光從窗戶外斜射進來,在白色的印花被子上印下一塊四方的光圈,紀歆瑤仰躺在柔軟大床上默默流淚。

她醒來有好一會了,在歐炎離開房間的時候就醒了,可是她依舊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靜靜地垂眼看著那光圈在被子上慢慢地移動。

陽光多好看啊,耀眼,明亮,熱烈,溫暖,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能用陽光來形容,就像她三天前的人生那樣,美好,充滿希望……

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她…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西斜,正午的大太陽晃得人眼花,紀歆瑤這才猛地坐了起來,抬起左手臂,用衣袖用力來回擦了擦眼睛。

她的勁很大,像是要把皮都擦破一樣,像是要把那眼淚全部從此擦幹一樣。

現在還不是認輸的時候,紀歆瑤惡狠狠地想。

一直躺在床上自憐自哀,歐炎那惡魔也不會突然地大發慈悲放過她,她隻能自救,她隻能靠自己。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她要搞清楚這個紀楚到底是何方神聖,現在看起來,所有問題的關鍵都在紀楚身上,所有的問題也都應因她而已起,這個傳說中三年前拋棄歐炎的勇士。

紀歆瑤爬起來,隨意換上一條昨天康嬸送過來的裙子,先把這座城堡一樣大的宅子逛一遍吧,搞清楚地形,如果幸運的話,或許能找到三年前就在這工作的工作人員呢,看能不能再問點關於紀楚的事。

紀歆瑤心中有了全盤的計劃,她自信滿滿走出去,半個小時後,就在這座大得不像樣的宅子,無數的拐角處敗下陣來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這裏每條走廊都長一個樣,這條走廊過去是一個休息室,那邊拐角過去是一個茶廳,那後麵這條呢,咦,她剛才是不是已經走過這裏了?

不對,她剛才是從那邊左拐過來的,那……

就在紀歆瑤瀕臨崩潰之際,她終於,在遠遠的一個拐角那看到了一抹裙擺。

唯恐那人走掉,紀歆瑤急忙喊道:“那,那裏,拐角那邊站著那個人,過來啊。”

那抹裙擺頓了頓,一個看起來頂多十七八歲的女孩滿臉惶恐地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她局促不安地朝紀歆瑤鞠了個躬,小小聲問道:“夫人,有什麼事嗎?”

救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