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不是一直在跟蹤我嗎？”趙婭似笑非笑地看著許鑫，轉頭跟賣餅的阿姨說話，“阿姨，這樣的餅也給我來一個。”伸手指了指許鑫手裏的餅。
許鑫看見她眼裏的亮光，鬼使神差地將手裏的餅遞了出去，“這個給你吧。”
“嗯？”給我？
趙婭眯著眼睛看他。良久，伸手接過，“謝謝了。”
“哎，姑娘你要的餅好了。”一隻烏黑的，胖乎乎的手伸了出來，插在他們之間。
趙婭拿著許鑫給她的餅，看著阿姨手裏的，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許鑫看了兩秒，伸手接過，“謝謝阿姨。”
“你說的禮物呢，許鑫沒有給我啊。”等客人都散進了，紀歆瑤洗完澡直接撲倒在床上，家裏來客人真的好累啊，幸好她老媽不怎麼愛把客人請回家裏來。
不想看書，不想玩遊戲，紀歆瑤閑著無聊，上了微信找聶嵐聊天。
聶嵐這時候已經把手裏的工作告一段落了，回到自己在外麵租的公寓。把紀歆瑤給他發的語音條子讀完。聶嵐第一反應不是給紀歆瑤回信，反而是去找許鑫。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之前他有讓許鑫給他拍一份飯菜的照片，怎麼許鑫沒有回複他。他都忙忘記了。
聶嵐也沒想到現在是許鑫的私人時間，直接一通電話就打了過去。
“喂，我讓你給紀歆瑤送的禮物你沒有送給她嗎？”
許鑫這時候正跟趙婭兩個人毫無形象地坐在江邊的階梯上。香水袋子自己從許鑫手機轉移到了趙婭的旁邊。
手機通話音量有些大，兩個人又坐得近，聶嵐的聲音毫無阻攔地傳進了趙婭的耳朵裏。
“紀歆瑤的禮物？”趙婭把禮物袋提了起來，“我就說嘛，你一個大男人，無緣無故幹嘛提一袋子香水。噥，趕緊給紀歆瑤送過去吧。”
說完就起身要走人，手裏才吃了幾口的餅，仿佛一瞬間變得索然無味。果然路邊攤的東西，偶爾嚐一下新鮮還不錯，如果是當做主食的話……還是算了吧。
趙婭已經把手伸到了垃圾桶上方，許鑫心裏突然一沉，他有種感覺，如果趙婭真的把他買給她的餅給丟了的話，那他今天晚上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差不多都要泡湯了。“你等等！”
“嗯？”趙婭轉過頭來看他，等著他說話。
許鑫幹脆利落地把電話掛了，怕自己老板會再打電話過來壞事，順手就把聶嵐拉進了黑名單。“其實這份香水真的是買給你的。”
許鑫將香水提起來幾步跑上階梯，現在趙婭旁邊，“紀歆瑤……老板讓我給她一張卡，不是香水。”許鑫說完，就想去翻錢包，把卡拿出來給趙婭看，“隻是我走得有點急，忘記給她了。”
“好了，我知道了。”趙婭微微一笑，“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把香水給我了。”
就在這時，手裏的餅啪的一聲，掉了。
“還真是可惜……”趙婭捏了捏空蕩蕩的紙袋子，煎得金黃金黃的餅掉在地上，不管怎麼看都不能再吃了。
趙婭蹲下去。
“哎，不行！不能再吃了。”許鑫以為她撿起來是要吃的，趕緊伸手去阻止。
“你想什麼呢，我隻是撿起來把它丟進垃圾桶裏而已。”趙婭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沒想到聶嵐的秘書，還有這麼天真的時候。她記得她老爸對這個秘書的評價，還挺不錯的呢！
“好……好吧。”許鑫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腦抽了一下，簡直是……蠢死了。右手不自覺得伸到腦後去扒拉著頭發。
趙婭的嘴角忍不住上翹，真是可愛的小男生。“香水給我吧。”
“啊，好。”許鑫直愣愣地把手伸出去，將紙袋子給她。看著趙婭的笑容，腦子裏跟裝了漿糊似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對了，你是想要今天再紀家吃飯的飯菜照片對吧？”
趙婭收了禮物，覺得自己也應該給點他什麼東西才算是公平。
想到他之前問她要過照片，雖然他給她送香水，也肯定是為了從她手裏拿到照片，但是……
沒關係啦，min的春季清芬香水，都還沒有正式販賣，才出了第一波宣傳而已，她現在可是要比別人提前最起碼半個月入手這一款香水，幾張照片而已。
“我們先加一個微信好友吧。”
“哦，好。”許鑫傻傻地拿出手機掃碼加好友。
嗯，女人的小心機，微信加好友用掃碼的，這樣電話號碼就不用暴露出去了。
趙婭在心裏給自己點了一個讚，把今天晚上拍的照片都發給了許鑫。反正加了微信好友，就算她不給，他也能在她相冊裏拿到，裁剪圖片什麼的，還是不費那個勁了。
許鑫微微轉開了眼，他發現自己……似乎是中毒了，根本不能看這個女人笑，一看見她笑，腦子就跟生鏽了似的，根本轉動不了，隻有一片空白。
不過總算是拿到照片了，可以跟老板交代了。許鑫看著江麵上倒映著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默默吐出了一口氣。可以跟老板交代了。
不對，他是不是忘記什麼事了，許鑫隱藏在黑色鏡框後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圈。他好像……好像把自家老板拉黑了……拉黑了……
wordma！
許鑫僵硬地轉動脖子，避開趙婭的臉低頭看手機，很好，微信聊天界麵上有不少照片了。“謝謝你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見。”
僵硬地轉身開溜。這個女人真的有毒，他竟然為了阻止這個女人丟掉一個五塊錢的，在路邊攤上買來的餅，而把自家老板拉黑了。
許鑫上半身極力保持平穩，腳底下的步子卻踏得要跟飛起來似的。低頭看手機，飛快地把自己老板的電話號碼從黑名單裏拖出來，發信息過去，“老板，今天的照片我拿到手了。”
“你是在給我拉皮條嗎？”聶嵐看著許鑫發過來的照片，哪裏是飯菜，明明是一個矯揉造作的女人在自拍。剛剛掛了他的電話就算了，讓他做的事情他竟然敢敷衍了事。是對他太寬容了，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己特別好糊弄的錯覺嗎？
“許鑫，你如果不能做好本職工作下個月就調去基層吧，努力成為公司的骨幹。”
嗯，這樣也好。許鑫跟了他這麼多年，一直在秘書的位置上不動彈也有點屈才了，或許他也想跟其他人一樣，為公司開拓疆土呢？再加上，他在他身邊做了這麼多年秘書，對公司的各個方麵不說了如指掌，相比於其他基層人員，許鑫的起點總是要高很多的。
這樣的話，如果下放到部門，不用多久許鑫又能成為他手下的一名得力幹將了吧，不過不是作為秘書，而是作為公司骨幹。
許鑫頭疼地撫了撫額頭，他真的沒有要去做什麼公司骨幹的意思啊。能怎麼辦？
許鑫慢慢停下腳步仔細翻看兩人的聊天記錄，猜測自家老板到底是為什麼才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你好啊小可愛下次有事情還可以找我啊，不過……要min的最新款香水哦，對了mx的口紅也是不錯的。”
又是那個女人……許鑫頭疼地抹了把臉，還真是……算了，不想回了。
許鑫把手機踹進兜裏，往自己停車的那個停車場找過去，再一次把自己老板丟在身後。
聶嵐這邊，消息發過去之後，等了半分鍾沒有等到許鑫消息，已經在腦海中思索應該先把許鑫放到哪個部門去比較合適了。
“誒？聶嵐，你人呢？”微信上來了一條文字信息。是紀歆瑤的。
“我去找人要了你們家今天晚上飯菜的照片。”聶嵐隨便扯了一個借口。有借口總比什麼都不說，讓她瞎想的好。
同樣是沒有感情經曆的兩個人，聶嵐好像就有那種無師自通的天賦。與之相反的是紀歆瑤就像是一般的女孩子，聶嵐沒回信的時候，心裏就已經在七想八想了，就像是之前她看見過得熊本熊的一組表情包一樣，等得絕望到，聶嵐已經在她心裏死了，愛情也死了。
“給我看看。”聶嵐一回信息給她，紀歆瑤就跟滿血複活了似的，有些小興奮，有點小期待。
這可就有點難為聶嵐了。許鑫給他發的，可都是一些……
聶嵐點開跟許鑫的聊天界麵，就沒有一張照片是沒有那個女生的身體部位的。手，臉，甚至還有頭發跟飯菜的合照。聶嵐抽了抽嘴角，果斷轉移話題，“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學校？”
等到歆瑤歸校了，他這邊就真的要抓緊時間了。
“今天星期五，按學校慣例，明天下午是有半天休息的，上午會是周考我再懶一天吧，後天再去學校。”紀歆瑤沒有注意到聶嵐這是在強行轉移話題，聊到這個自己也有點興趣了。
“哎，你說，我這次回去之後的考試，成績會不會下降很多？”
這個嘛……聶嵐也不確定，雖然知道紀歆瑤的學習能力不錯，高中之後，幾乎每一個學期的年級第一名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