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他們過來了，跟對待妹子的態度一對比，差別特別明顯，但是真要說哪裏有問題又沒有，他隻是把本份的事情做了，沒有熱情地再多問幾句而已。
許鑫看了一眼他的工作牌，郭颯，還不錯的名字。
聶嵐冷著臉，雙手插兜跟在後麵，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許鑫問過教練所在的練功房，轉身往裏麵走，聶嵐跟上，腳下踏出去兩步，手臂掛上了一個人。
濃烈的香水味從旁邊直往他鼻子裏鑽，衝得他腦袋都是暈的。
“帥哥，加個微信嗎？”花楹是被老媽逼來健身房鍛煉的，她覺得自己身材還好，實在搞不清楚自己老媽怎麼想的，所以報了班也不去上課，隻是一直坐櫃台這邊跟前台的小哥哥聊天打發時間。
“不加。”聶嵐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果斷一手把掛在他半邊肩膀上的女人拂開。見香水味依然如影隨形，聶嵐的眉心皺得更狠了，解了扣子把外套脫了，隨手丟進垃圾桶。
突然被推開，花楹沒防備一個踉蹌，剛想再撒撒嬌把這尷尬的一幕帶過去，就看見那個男人跟碰上了病毒似的把外套脫了擦了擦手丟進垃圾桶。
花楹握緊拳頭咬住嘴唇，眼眶已經被憋得泛紅了，丟了這麼大一個臉，麵色也是爆紅的。
“你什麼意思！”花楹不服氣地問他，哪有這樣的人，一點麵子都不給。
聶嵐居高臨下地看著還不到自己肩膀的女人在自己麵前跳腳。像是看見了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一眼瞟過就要離開。
“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不準走！”花楹見他什麼都沒說就想離開，小跑幾步追上去要拉住他。
“小姐。”伸出的手被另外一隻手擋了回來。是跟他一起的那個男人。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花楹看著眼前這個帶著濃濃書生氣的男人，一張臉漲得通紅，連帶著腦袋發熱，就有些口不擇言了。
說完了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魯莽，咬著嘴唇，說出去的話怎麼都不願意收回了，更是強著一口氣不願意道歉。梗著脖子對上許鑫。
“我性別為男，我家也有不少性別為男的人類，小姐可以稱呼我為先生。”許鑫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純粹是幫聶嵐擋各種各樣的桃花練出來的。
女孩子都喜歡聽溫暖又軟乎乎的話，老板不想跟其他人打交道自然可以常年一副冷臉，一句話難得蹦出十個字。
但他一個打工的，作為一個沉默寡言的老板的秘書，就必須是長袖善舞，見人說人話，見人說鬼話。即使做不到花見花開，人見人愛這種層次，還是要努力著爬上去的。
聶嵐沒把這種莫名其妙的女人放在眼裏，想認識他，跟他搭上線的人不計其數，他如果誰都要看一眼，誰都要放在心裏停一瞬，那他的眼早瞎了，心早炸了。
長到二十多歲，心裏也才有紀歆瑤一個人邁進去一隻腳而已。
“你處理，我先進去。”聶嵐依然給許鑫丟下一句讓他頂著，自己先去了許鑫剛剛問來的房間號裏。
他不太常來健身房，自己住的公寓裏就專門打通了兩間房放了健身器材，自己就在家裏鍛煉，偶爾會把教練請家裏去。
健身房裏人太多，味道也說不上多好聞，他不想久待，再加上他還想回去陪紀歆瑤，打算見過了教練就走。
許鑫聽見一如既往的老板的指示，對著花楹微笑。“小姐，請離開吧，我們老板對您沒什麼興趣。”
許鑫知道聶嵐很緊張紀歆瑤，以為紀歆瑤跟聶嵐是親戚關係，所以用著一如既往的說辭，老板沒興趣。
他就沒見過老板對誰有興趣，許鑫在心裏暗暗聳肩。不過這件事跟他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他隻負責拿工資，老板家事不在他的工作範圍。
花楹不是一個不識好歹的人，但是聶嵐的態度實在惡劣，不論是哪一個女生，被男生當麵把她碰過的衣服丟進垃圾桶，都沒辦法冷靜。再加上她今天被她媽從家裏趕出來，心情原本就算不上多好，整個人都是炸的，哪裏還會顧及什麼後果。
花楹雙手叉腰，慢慢地逼近許鑫，不服氣地高聲喊，“來啊來啊，來攔我啊！”
許鑫雙眼直直地看著花楹鼓鼓囊囊的胸脯，被嚇得向後打了個跌，臉上的微笑也撐不住了。怎麼能有把自己的優勢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的女人，看樣子他攔人的技術得再升級一下了。
許鑫見花楹跟過去了，自己也趕緊追上。
聶嵐找到練功房。房間裏是一排排的模擬自行車，模擬自行車有輪子有腳踏板，但是固定在原地，不能動。人隻要騎上去，不停地踩腳踏板就能達到跟騎自行車同樣的鍛煉效果。是最近比較火的一項減肥運動。
聶嵐站在門口雙手插兜看著最前方的教練。一身的腱子肉，皮膚是咖啡色的，雙眼目光明亮目視前方，像其他健身教練一樣，看著特別的陽光有朝氣。
“你說的教練就是他？”聶嵐的聲音依然清冷，音量也沒有大多少，夾在學員門整齊劃一的口號聲中。已經走到他身邊的許鑫聽見了，現在許鑫身邊的花楹也聽見了一下
花楹雙手環胸看著眼前的練習室，嘴巴抿得緊緊的。她把許鑫逼退了但是跟進來時候，又實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她氣，確實氣，但是她知道，那同時也有她的錯，是她自己想搞事情，隨便看見一個男人就靠他身上去。
這是碰上一個不好顏色的男人，如果是個色中餓鬼，那今晚她怕是要鬧得更難看了，他充其量也隻是，正直得太過頭了一些，做作得像不食煙火的神仙一般。花楹嫌棄地撇撇嘴。
“對，我拜托人找到的武術教練就是他，聽說拿了武術當麵的不少證，在武術界也挺有名氣的。”
聶嵐點點頭。
這時候，正好一節課結束，學員們大多都擦著汗出來，聶嵐顧忌那股汗餿味，已經躲到一邊，許鑫也乖覺得跟著。隻有一肚子氣的花楹沒發覺，整個人被熏了個仰倒。心裏更加不爽了！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聶嵐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走進練習室裏。
“你好，我是聶嵐。”聶嵐走到教練麵前，率先伸出右手，官方得沒有一個多餘的字。
“哎，你好你好。”教練看起來要謙虛隨和得多，伸出手握住輕輕晃了晃，兩人才放開手。
教練拿起撣在脖子後的毛巾一角，擦了擦臉上的汗，扭頭粗粗打量了三人一眼，“你們找我是想請我做私人教練嗎？”
還沒等他們說話，教練又轉身從地上的包裏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繼續說，“你們三個人裏，你應該是經常鍛煉的，已經不需要私人教練了。”教練指了指聶嵐。
“花楹自然也不用。”
花楹抬著下巴，一臉的理所當然。
許鑫這才知道這個女人是叫花楹，但是哪個花哪個楹他也不知道，大概聽了個音，隻覺得她的名字聽著特別淑女，再看她前凸後翹的身材和穿著打扮，完全走的是夜店妖精路線啊，哪裏淑女了？
“至於你，”教練看向許鑫，“建議你先辦一個年卡，長期坐在辦公室也不太鍛煉，身上的肌肉都已經垮了。”
許鑫扶了扶眼鏡，他可沒時間來鍛煉，他要賺錢，他的眼裏隻有錢，沉迷小錢錢。
“你好，我是許鑫，之前已經跟您聯係過。”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許鑫果斷說明來意。
“原來是許先生。”教練空出右手來再跟許鑫握了次手。“您之前說想聘請我做上門私人教練，不知道具體的酬勞怎麼算。”
如果他去做上門的私人教練，那毫無疑問健身房這邊是要請假的，請假就會扣獎金，如果酬勞不高，他不可能去。
“這個先不急。”許鑫扶了扶眼鏡，談合同就是要慢慢來，一條一條商量好才行，“您要教的對象是我們老板。”許鑫示意了一下聶嵐。
聶嵐看了教練一眼，向他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教練也向他點頭，雖然這個男人氣場要更強一些，但是很明顯他不會開口，所有細節都是由之前跟他聯係過的許鑫決定的。
教練在羨慕許鑫被信任的同時，心裏也偷偷鬆了口氣。之前就跟許鑫在電話中接觸過幾次，還是一個比較好說話的人，氣勢也比較接近於常人。
“最好是每個月有四次課，具體日期會提前一個星期告訴你。”許鑫一直負責著聶嵐的行程表，聶嵐的行程提前兩個星期能確定，但是通知教練也不用提前這麼久。
教練點點頭，每個月四次，他在健身房上班偶爾也能休息的，再請一兩次假，老板應該不會說什麼，而且如果時間碰巧的話，他還能一次假都不請，拿雙份工資。
許鑫見他同意，繼續往下說。
做了這麼多年秘書，許鑫跟人談合約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和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