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他更加霸道,將她的生生世世也全都預訂。
“老公~”葉星晞聽到自己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動情的輕顫,和對他的深情。
她抱著他的頭,輕輕的喘息著,明豔的小臉此刻一片媚態,染上了幾層交疊重合的粉紅。
“新年快樂。”她輕聲說道:“還有,我愛你。”“很愛很愛你。”紀瑾驟然低頭,封住她的唇舌,眼裏醞釀的情欲和風暴也再無處可藏。
手機在西裝外套的口袋裏震動,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家裏的電話。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他對Aaron說道。
Aaron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紀瑾微微頷首,拿著手機起身,走出去幾步才將電話接通。
電話是盈盈去廚房的時候偷偷打的,紀瑾剛一接通她就立刻說道:“紀先生,紀夫人又來家裏了。”紀瑾眉頭頓時一蹙:“她到多久了,現在在哪裏?”“到了有一會兒了,現在在客廳裏和葉小姐說話。
我是趁著進廚房泡茶的功夫才能偷偷給您打電話的,我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李嫂在陪著葉小姐。”盈盈一五一十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紀瑾立刻說道,神情一片冷肅。
...客廳裏。
葉星晞聽完紀夫人那句話,臉色也都沒變一下,隻是淡淡的說道:“我和紀瑾因為相愛而在一起,沒有誰纏著誰的說法。”“也許在紀夫人眼裏,門當戶對很重要。”她又繼續說道:“我也知道您不喜歡我,對我有偏見。
但不管您說什麼,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不會離開紀瑾。”“而且您也應該知道,紀瑾也不會讓我離開他。”“這件事,我想昨天晚上,紀瑾在電話裏已經跟您說得很清楚了。”她的底氣比來找茬的紀夫人還要足,絲毫不見被家長找上門逼迫離開的窘迫和慌亂,也沒有害怕和退縮。
盈盈端著茶壺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李嫂看了她一眼。
見她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才稍微鬆了口氣。
說她迷信也好小題大做也罷,她總是覺得,心裏那股不安的預感,很強烈。
她擔心今天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紀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
她當然知道得很清楚,不然今天也不會跑這一趟。
紀瑾那一句“她從來不是外人,而你才是我和姐姐有血緣關係的外人”在她耳邊回響了一整夜,到了現在,她坐在雲淡風輕的葉星晞麵前,那句話又顯得更加的刺耳。
誠然,沒事的時候她是不在乎和紀瑾紀凡聲的關係到底如何的。
畢竟雖然懷胎十月,但從來沒有生活在一起,他們之間也談不上什麼感情。
可被葉星晞壓了一頭,她到底憤恨,也到底不甘。
葉星晞淺淺的抿了一口盈盈剛泡的玫瑰花茶,頓了頓,又說道:“您認為我配不上做你們紀家的少奶奶,因為我的家世比不了你們紀家,也因為我的職業惹您的不喜,或者因為我本人不合您的心意。”“我認同您的意見。”有些話,雖然不是第一次言明,但該說清楚的時候,再說一遍倒也無妨。
葉星晞從來也不覺得這樣的過程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紀夫人倒是沒料到她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向她投去了一個疑慮的眼神。
她可不會以為葉星晞的話到了這裏就是結束,也不會認為她是突然醒悟了有了自知之明。
畢竟從她和葉星晞僅有的交鋒看來,葉星晞在這一方麵,是一個囂張跋扈到極致了的人。
“你認同?”她反問道,將信將疑,又一麵防著她再出後招。
“對,我認同。”葉星晞坦然點頭,又喝了一口花茶,順勢看了一眼腕表上顯示的時間,然後才繼續說道:“我是高攀不上紀家的門檻。
但紀夫人,我要的,是紀瑾這個人,不是你們的少奶奶的位置和虛名。”她話音剛落,紀夫人頓時就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嗤道:“說來說去,還不是一樣?”“當然不一樣。”葉星晞說道:“我高攀不上你們紀家,但我配得上紀瑾,這是本質的問題。”她曾經也許猶豫過仰望過,因為他們所站的高度不一樣。
但是如今,她可以坦然的說出,“她配得上他”這四個字。
也隻有她配得上他,因為隻有她,才有資格和他比肩,陪在他身邊。
“還是這麼的伶牙俐齒。”紀夫人嘲諷的說道:“要紀瑾,不就是要這個虛名和位置?何必把自己說得那麼高潔脫俗?”葉星晞也不生氣,隻是淡淡的笑道:“那隻是您的認為。”細聽之下,淺淡的語氣裏就有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那隻是您的認為——因為你把錢權名利看得太重,眼裏隻有你的紀家,就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眼裏都隻有這些虛名和地位。
“我愛紀瑾,無關他的身份地位,隻是他的這個人。
就算他不是lz國際的總裁,就算他一無所有,我也愛他,也不會離開他。”她說道。
紀夫人不以為然:“說說誰不會?真有那一天,你指不定跑得比誰快。”“那時候,說不定您還跑得比我更快呢。”葉星晞四兩撥千斤的回答道,半是調侃半是嘲諷。
她又看了眼時間,放下手上的茶杯站起來,淡淡然的說道:“抱歉,我還有事,要出門一趟,先失陪了,您請隨意。”紀夫人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她便繞過茶幾從另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身邊的李嫂說道:“去把保溫壺拿上吧,再晚淺淺就該著急了。”完全沒有再去看沙發上紀夫人難看的臉色。
她能這麼好脾氣耐心的陪她耗那麼久,已經是很客氣了。
“好的,葉小姐。”李嫂應道,快步從她身邊走過。
紀夫人見狀,心裏的怒火瘋狂的燃燒了起來。
她在葉星晞從身旁經過的時候也站了起來,轉身又叫住了她:“站住!”這一聲,是真正的含了明顯的怒氣。
她今天來的這一趟,不打算再铩羽而歸。
她必須要讓葉星晞離開紀瑾身邊。
如果不能自願,她也不怕硬來。
葉星晞轉過身來,不畏不懼的看著她:“請問還有什麼事麼?”“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的兒子?!”紀夫人厲聲問道:“你究竟想怎麼樣,才肯放過我放過我們紀家?”後麵這一句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質問她麵前的葉星晞,還是想要通過她,問向二十多年前,將她攪得雞犬不寧的蘇和末。
葉星晞離她很近,將她眼底的瘋狂和仇恨都收入了眼底。
紀夫人從進門開始,就一口一個不配一口一個離開放過,到現下莫名的瘋狂和仇恨,非要逼她離開紀瑾才肯罷休的架勢。
葉星晞到底也惱了起來。
“放過?我還想問您,什麼時候才能放過紀瑾呢!”她說道,一字一句的,語氣越發嘲諷:“紀夫人,您不覺得您自己現在這樣的行為,很可笑麼?”紀夫人一怔,怒意依舊未減:“你什麼意思?”“您從來沒有把紀瑾和聲聲姐當成是你的孩子,現在又妄圖來插手他們的生活,您不覺得,您很可笑麼?”葉星晞問道,聲音越發沉冷,幾乎和紀瑾如出一轍:“您是不是覺得,是您給了他們生命,所以他們就必須在您不高興的時候被您拋棄,在您想起的時候又得屁顛屁顛的回來您身邊討好您,對您言聽計從?
“哪怕您除了給過他們一條生命之外,從來沒有對他麼付出過半分自己的感情,也沒有盡過作為一個母親的責任。”葉星晞一點都沒客氣。
事實上,這些話她早就壓在心裏很久了。
她心疼紀瑾,心疼紀凡聲,心疼他們從來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
她恨紀夫人,恨她既然生下了他們,卻又沒有給過他們該擁有的疼愛和家庭。
如果不是因為成長環境的緣故,他們不會是現在這樣冷清寡淡的性子。
所以她這些年,一直在很努力去營造一個很溫暖的家,為彌補他們這些年的缺失。
紀夫人被她這番話刺中了痛處,聲音臉色越發的陰沉,聲音也越發的尖利:“你在對我說教?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我沒興趣對你說教。”葉星晞說道:“我隻是心疼紀瑾和聲聲姐。”“我心疼他們,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有你這樣的一位母親。”“你知道什麼,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這些話?”紀夫人氣急敗壞的抬手,眼看就要扇到葉星晞的臉上了,嚇得身邊的王媽和剛拿了保溫壺回來的李嫂以及身後站著的女傭盈盈都變了臉色。
卻沒想到,葉星晞也抬起手,輕而易舉的抓住了紀夫人的手腕。
她看著紀夫人難看到了極致的臉色,說道:“您不要一氣急敗壞就想著要打我。
上一次是我沒注意,讓您誤會了,以為我是任您打罵的軟柿子。”紀夫人掙了掙,沒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