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夫人聞言,意味不明的嗤笑了聲。
“倒是可惜了。”她說道:“這個文依雲,也是笨手笨腳的。
就這半年來,她做的事情,就沒有一件是成功過的。”虧她當初還看中了她做兒媳婦,也幸好沒撮合成。
有心機沒腦子,還不是花瓶廢物一個,連葉星晞都弄不倒,潑個硫酸還能潑錯。
“夫人,少爺很生氣,這一次恐怕饒不了文小姐的。”王媽想了想,又說道。
她生怕自家夫人在這種時候又要動什麼歪腦筋,到時候和少爺小姐的關係就更差了。
“生氣是正常的,紀瑾為了這個葉星晞,連我這個母親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那個文依雲。”紀夫人說道。
“但越是這樣,我就越是不能允許葉星晞繼續留在紀瑾身邊。”她又接著說道:“這個女人就是個禍水,今天她能讓紀瑾為了她把欣榮集團整垮,明天就能讓紀瑾把整個lz國際給敗光,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夫人,少爺不是這麼沒有分寸的人。”王媽試圖勸說她。
“怎麼不是?”紀夫人冷哼:“他被這個狐狸精迷得暈頭轉向,現在外界都在議論lz國際的總裁衝冠一怒為紅顏,所以整垮了欣榮集團。”
“這種罪名,擔一次是佳話,再多幾次就是昏君!”“可是夫人,上次您去找葉小姐,少爺已經很生氣了,還特意回來說讓您別再去找葉小姐麻煩。
還有前段時間小姐也回來說過,讓您,不要再管少爺和葉小姐的事情了。”王媽硬著頭皮說道:“您還是...”紀夫人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還是什麼?”她斜了一眼王媽,語氣裏滿是不悅。
王媽頓時低下頭來,不敢再說話。
還是什麼...她不說,夫人也應該比誰都明白。
夫人和少爺小姐本就不是正常的母子女關係,在少爺小姐心裏,葉小姐,可是比夫人這個親生母親都要重要得多了。
如果夫人還是一直要找葉小姐麻煩,恐怕少爺小姐那邊,不好交代。
到時候,如果葉小姐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那就不好收場了。
紀夫人又睨了她一眼,“彭”的將手裏的餐巾丟到桌上,起身離開了餐廳。
她當然知道王媽在擔心什麼。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覺得生氣。
在她的一雙兒女眼裏,一個外人,還是一個娛樂圈的女人,都比她這個親生母親還要重要。
簡直是豈有此理。
也不想想是誰懷胎十月才生下他們的。
...從會議室出來,紀瑾抬腕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舒秘書,下午我不在公司,有什麼事你去找何副總。
實在不能解決再給我打電話。”他說道:“金源集團的蘇總下午四點過來,你代我接待他,合同的事情由你全權處理。”“是,紀總。”舒言應了一聲。
“你去幫我聯係一下美國著名的皮膚外科醫生皮埃爾先生,不管他開出多少的價格,讓他帶他的團隊盡快飛過來。”他又接著說道。
“好的。”“安排一下,我今天下午要去見文依雲。”進辦公室之前,紀瑾又說了最後一句。
“好的,紀總。”他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微微頷了一下首,走入辦公室裏。
沒幾分鍾後,辦公室的門又再次被打開。
紀瑾從裏麵出來,徑直離了公司。
葉星晞睡了一個上午,醒來的時候精神狀態比起昨晚剛回來的時候好了不少。
紀瑾回到家的時候,她已經吃過午餐在沙發上坐著了。
他不在家,李嫂上去扶著她去洗漱又將她扶了下樓來,她嫌麻煩就沒有再上樓去了,連衣服都沒有換,身上穿的還是睡衣,隻是在外麵套了一件羊絨外套,看上去軟軟的,側臉也十分柔和。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將她攬入懷裏低頭親了一下,問道:“什麼時候起來的?”葉星晞順勢靠到他懷裏,說道:“十一點多的時候。”“吃東西了麼?”他又問道。
“嗯,吃過了。”她說道:“才剛吃沒多久。”“不過我可以陪你去吃。”她又說道,仰起腦袋看他,淺茶色的眼底盡是了然:“你一定還沒吃飯。”紀瑾聞言,勾了勾唇。
“好。”他說,順勢將她抱起來走向餐廳:“腳還痛不痛?”
“有一點,不過也還好。”葉星晞說道,還抬了抬自己受傷的腳,上麵纏著一大塊白得刺眼的紗布,腫脹還很明顯。
“紀先生,我感覺我就要失業了。”她忽然說道。
“嗯?”紀瑾將她放到椅子上,聞言有些不解的看她:“為什麼?”“我這三天兩頭曠工的,以後誰還要我啊。”葉星晞將手搭在餐桌上,拖著下巴一臉的苦惱。
前幾天她剛因為頻繁做噩夢的事情把已經排好的通告都推了。
這才恢複工作兩天,腳就又受傷了,又得推了。
嘖嘖。
她是廣告商她都得有意見。
紀瑾睨了她一眼。
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
“沒關係。”他淡淡說道:“我要你就好了。”葉星晞抬眼看來,又聽他繼續說道:“除了我,你還想讓誰要你?”嗓音散漫,卻又莫名的多了幾分幼稚的較真。
葉星晞不由覺得好笑。
“沒有。”她說道,笑眯眯的:“小的不敢。”紀瑾伸手過來揉了一把她的頭發:“諒你也不敢。”“要是以後真的沒有人再找我拍廣告了走秀了,我就什麼回來當你的小跟班,你養我。
然後你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寸步不離。”葉星晞說道。
“求之不得。”紀瑾說道,低頭喝了口湯。
他恨不得天天把她帶在身邊,哪都不許去,也不許別的男人多看一眼。
葉星晞眉梢一揚:“可是到時候你就會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別的女人多看你一眼都不行。
然後外麵的人就會說:你看,lz國際的紀總不管走到哪裏都得跟著一個女人,耀武揚威的,這輩子就吊死在一朵花上麵了,太可憐了。”“到時候你就得煩死我了,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的那種。”她雙手托著腮,歪著腦袋看他,一臉的認真,說得煞有介事的樣子。
紀瑾無語了一陣,半晌,才慢悠悠的說道:“不會。”“嗯?不會什麼?”葉星晞思路已經飛到了外太空,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不會什麼,俏麗的小臉上一陣茫然。
“我不需要什麼私人空間。”紀瑾說道,抬眸了她一眼,又收回視線去剔餐盤裏魚肉上的魚刺:“我也不需要別的女人多看我一眼兩眼,因為你就是我的全部,我也隻要你。”“我巴不得你每天都跟在我身邊,我也樂意這輩子就吊死在你這朵小花上麵。
別人怎麼想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是如果你真的每天都跟在我身邊,我想他們更多的應該是會覺得羨慕,而不是覺得這是一件令人覺得可憐的事情。”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是很認真的在看著她說的。
這是一段情話,毋庸置疑。
可在紀瑾看來,這隻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並不需要特別的去渲染和強調。
葉星晞卻聽得心下一顫。
她隻是隨口開了個玩笑打打岔,卻沒想到會聽到他說的這麼一段話出來。
字字句句,都入了她的心。
“紀先生。”她忽然叫他,聲音很輕,很柔。
紀瑾抬眸:“嗯?”葉星晞彎了彎嘴角,說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告訴你,我也很樂意這輩子就吊死在你這顆樹上麵。”
“就算外麵有一大片森林,但是他們全部加起來,都不及你一個人。”紀瑾莞爾。
“所以。”他說道,頓了頓,才又接著把話補充完整:“就算你一天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嫌你煩,也不會看膩你。”“永遠都不會。”“所以你這個假設,不成立。
你不需要有這樣的困擾。”葉星晞“撲哧”的笑出聲來,可眼裏卻又是滿滿的感動。
“我愛你,也隻愛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或者將來,都隻會是你。”紀瑾摸了摸她的臉,說道。
“我也是。”葉星晞說道,抬手去抓住他覆在她臉上的大手,被他反手包在手心裏,淺色瞳孔裏流光璀璨:“我也隻愛你。”......紀瑾早上剛睡了還不到兩個小時,又開了一個早上的會。
葉星晞心疼他,吃過飯後休息了一會兒就催促著他先去睡一會兒。
楊淺淺昨天晚上剛好值夜班,在醫院呆了一個晚上也守了一晚上,直到上午下班之前才打過一通電話給她,說是慕小暖的各項指標都顯示正常,又有護工照顧著,她就也沒有太著急了,準備等紀瑾先睡一會兒,下午再去見文依雲,然後去醫院看慕小暖。
她才剛睡醒沒多久,躺在床上也毫無睡意。
紀瑾睡著了,她怕打擾到他,被他抱在懷裏也不敢輕易亂動,隻能百無聊賴的睜著眼睛去臨摹他臉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