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醫生不喜歡你難道就是愛慕虛榮?嘖嘖,這個言論恕我不能認同。”小唐不怕他,反而還繼續奚落道:“淩少隻不過是湊巧比你帥了很多,比你有錢有勢了很多,但這並不是你輸給他的原因。
就衝著你今晚對楊醫生說的這番話,你就永遠都沒有資格入她的法眼。”“畢竟,沒有女人會喜歡這麼極品這麼惡心的男人。”她說道,也轉身走回了院子裏,還揚聲叫了楊淺淺一句,得意洋洋的跑去她麵前邀功去了。
畢竟,她幫她出了一口惡氣。
江郴豪挑撥不成反而被兩個女人相繼奚落了一次,頓時隻覺得好像吞了蒼蠅還卡在喉間一樣惡心。
眼看著院子裏一片其樂融融,他的腳步卻怎麼也邁不進去了,幹脆拂袖走出了院門。
陸副院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疑惑的問了一句:“江醫生要去哪裏?”楊淺淺和小唐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裏都看到了默契的笑意。
“不知道,應該是剛吃了飯去散步消食吧。”小唐這樣答道。
又是忙碌的一天。
醫療隊的工作進行得井然有序,每個人都在專心的做著自己手上的工作,就連身份特殊的淩夫人也都沒有閑著,在楊淺淺的口頭指導下也能為傷勢比較簡單的傷者上藥包紮,絲毫不見豪門貴夫人的高高在上之感。
她也和大家一樣,穿著比較方便行動的休閑衣褲,輕聲慢語,耐心安撫傷者情緒,毫無架子。
這幾天這個位於偏僻山區的小村子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因為災區的緣故,變得空前的熱鬧。
醫療隊的這個小院也算是熱鬧的中心之一。
傷者一個一個的送進來,在院子裏或坐著或躺著,呻吟聲,交談聲,小孩子因為疼痛哇哇大哭的聲音,還有醫護人員忙碌的聲音,就像是一陣吵雜的交響樂。
好在這個村子也不是人數很多的村子,災難之下,傷亡固然無法避免,但也沒有太多太沉重到醫護人員忙得腳不沾地的狀態。
淩述趕了最早班的飛機飛回T市,又馬不停蹄的開了幾個小時的車翻山越嶺的才終於穿越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戴著墨鏡像個超模明星一樣倚在院門口拗了好半天造型才遺憾的發現,不管是他家淺淺,還是他家宋女士,甚至是他的小迷妹護士小唐,都沒人有時間抬頭來注意到一眼。
挫敗的歎了口氣,他隻好主動移步,慢悠悠的走到楊淺淺身後。
有人靠近的壓迫感很容易令人察覺到,楊淺淺下意識轉頭,頓時愣住。
“......你怎麼在這?”她手上還舉著一支剛配了一半藥的針管,細細的針尖離他的下巴隻有幾厘米的距離,臉上表情有些懵,有點不可置信,問話的聲音也十分迷茫,十分呆萌。
淩述嘴角一勾,長途跋涉的疲倦感因為見到她的緣故,一掃而空。
“當然是...追妻來了。”他探頭靠近她耳邊,嗓音放得很低,十分誘惑:“我媽為了早點把你拐進我們家的門,都做出了這麼大的奉獻和努力了,我做為當事人,當然不能輸了她。”
他溫熱的呼吸就這麼噴灑在她的耳畔,大庭廣眾之下撩得明目張膽。
楊淺淺有些窘,後退了一步離他遠了點,才微微抬眸看著他道:“麻煩淩先生讓開點,我在救死扶傷。”還特意揚了揚手上的半成品針管。
淩述輕笑了一聲,倒是真的讓開了一點,卻是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專注的看著她重新低頭繼續配藥。
她是真的在救死扶傷,隻是,臉上耳根,甚至脖子上,都因為他剛剛的刻意靠近,而生出了一層淡淡的緋色。
於是淩述又低笑了一聲。
楊淺淺聽到了,偏頭看了他一眼,眼裏有著明顯的疑問。
“沒什麼,就是終於見到你了,高興。”他說道。
楊淺淺沒什麼反應,就像是沒聽到一樣,將針管從藥劑瓶裏抽出來轉身走向傷者,嘴角卻也不由自主的彎了起來。
終於見到你了,高興。
嗯,她也高興。
淩夫人在前麵幫一個手臂被劃傷的小朋友包紮好了傷口,一轉回身來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兒子,頓時被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淩述慢悠悠的瞥了她一眼,無語的問她:“宋女士,請問您老人家看到你的寶貝兒子為什麼是一副看到鬼了的表情?”
淩夫人揚眉:“你到得有點快,比較意外。”“當然了,您都來了,我怎麼能落後您太多呢,是吧?”淩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麵前的楊淺淺的背影,眉梢都帶著笑意。
淩夫人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讚同的點頭:“臭小子,總算是靠譜了一次。”隱形中心話題楊醫生:“......”你們在我麵前討論我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麼理所當然的把我當透明?淩家母子一來一往的對話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隻不過當下正忙,對淩述的突然出現他們雖然也驚訝,但也沒有空閑的時間分心去為這份驚訝做什麼說什麼。
況且,人家老媽早都出現在這裏了,兒子再出現也沒那麼奇怪了。
一直到夜幕降臨,天幕上開始呈現出城區內所見不到的璀璨繁星,醫療隊今日份的工作才終於告一段落。
今天送來的傷患多一點,忙碌的程度比昨日更盛,故而晚餐時間也推遲了許多。
楊淺淺周身疲憊的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膀,走向自己的房間,準備叫淩述起床吃飯。
他今天下午出現之後沒多久,就跑去了她房裏偷閑,並沒有在外麵影響大家的工作。
楊淺淺敲了敲門,過了半晌沒人響應,就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外麵天色已經是完全黑了,屋裏還沒有開燈。
沒有月光,到處都是漆黑一片,伸手都不見五指。
靠裏的床上,傳出了淩述均勻清淺的呼吸聲,好像是睡得很沉,她走進來都沒有能夠吵醒他。
很累嗎?一直在外麵出差,剛回來又開了那麼久的車過來,應該是很疲倦了,才睡得這麼沉的吧。
她的手放在開燈的開關上,一時間有些猶豫,是不是要叫他起來。
好在不用她糾結多久,黑暗中就聽見床上有了翻身的動靜,緊接著,淩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淺淺?”因為剛睡醒的緣故,他的嗓音裏還帶著幾分沙啞,幾分困意和幾分慵懶。
不用猶豫了。
楊淺淺一邊拉下白熾燈開關一邊應他:“嗯,我過來叫你吃飯,不過看到你還沒有醒,就猶豫著不知道應不應該叫你。”
燈不是那種明亮的長條燈,而是昏黃古樸的燈泡。
在老舊斑駁的土牆背景下,他們就像是置身於上個世紀的年代裏。
楊淺淺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針織衫和黑色牛仔褲,簡簡單單的站在燈下,就像是從舊報紙上走出來的溫婉美人,哪怕隻是一個簡單柔和的表情,都染上了好幾分別致的韻味。
“唔,天都黑了,我睡了那麼久啊。”淩述撥了撥自己的短發,從床上坐起來,見楊淺淺還是站在原地,忽然抬手朝她勾了勾:“淺淺,過來一下。”
“.....幹嘛?”楊淺淺一臉的懷疑,卻還是聽話的抬腳往床的那邊走。
淩述等她走近床邊,趁她不備忽然探身拉住她的手,才稍微使力就將她拉到了自己懷裏。
“!”楊淺淺驚愕的抬頭,臉上寫滿防備:“你幹嘛?”“親你。”淩述說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早在下午見到她的時候,他就想這樣幹了。
隻不過當時外麵人多眼雜,且重點不對,所以他才生生忍到了現在。
終於如願以償了。
“......”楊淺淺又愣了一下,問道:“耍流氓?”“是。”淩述毫不猶豫的承認了,並且承認得非常愉快。
楊淺淺瞥了他一眼,掙紮著就要從他懷裏起來。
淩述卻是認真的箍著她的腰和手腕,她的反抗......毫無作用。
索性她就不反抗了,反正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便宜都占了。
“你到底要幹嘛?”她又問了一遍。
“很多事。”淩述一本正經的回答她:“首先第一件,我們先算個賬,你說在T市等我回來的,結果跑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了,還不接我電話,你得給我個交代。”唔,就知道這件事逃不了。
不過這個賬好算。
楊淺淺從善如流:“首先,來莫村是意料之外,天災發生不可預估,而我作為醫護人員,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勉強可以過,後半個問題。”淩述點點頭,表示理解。
淩述聞言嗤了她一聲,一副“你就騙鬼吧”的神情:“進了這個村子沒信號可以原諒,那你在進村子之前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總不能在T市市區都沒信號了吧?”這句話就有了責問的意思。
畢竟讓他擔心得團團轉,的確是她理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