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後來匆匆回來是因為紀瑾病了,她走不開也不適合去拜訪。
前段時間淩夫人又出國了,再加上她近來也一直都有工作在身,所以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楊淺淺點點頭:“那就好。
我就怕你會受到委屈,怕她會為難你對你不好。”“她自然不會對我好。”葉星晞說道:“不過我也不需要她對我好。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嘛,我跟紀瑾在一起,又不跟她過日子。”紀夫人不喜歡她,她未必就喜歡紀夫人了。
隻要她不妄圖要來破壞拆散她跟紀瑾,他們都懶得理會她。
“也是。
隻要紀總對你好就夠了。”楊淺淺說道。
紀夫人,好像真的也沒那麼重要。
反正紀家母子關係不和的傳聞她也聽說過了,葉星晞也沒必要,委屈自己去討好她什麼。
葉星晞莞爾:“當然了,他對我很好。”她從不在任何人,任何場合裏掩飾紀瑾對她的好。
她也覺得沒有必要掩飾。
就像紀瑾從來不在任何場合,任何人麵前,避諱過談到身邊有個她一樣。
楊淺淺被她臉上自然而甜蜜的笑容所感染,也不由得彎起嘴角。
為她感到高興。
隨著時間的推移,陽光越發的熱烈和燦爛,氣派恢弘的紀家老宅在刺目的日光裏好似顯得更加的貴不可攀。
雍容華貴的紀夫人坐在客廳裏翻閱早上的報紙,秀眉淺蹙,明顯是帶著幾分不悅。
今早所有娛樂版塊的頭條報導的都是昨夜裏爆出來的紀瑾將要和文依雲聯姻但是沒過一個小時他和葉星晞就相繼發博澄清的新聞。
尤其是看到葉星晞和文依雲相爭,眼都不眨的花了五百萬買了一條沒有什麼價值的手鏈的時候,她的不悅更加明顯了。
偏見如紀夫人,她自然毫不猶豫的懷疑,葉星晞花的一筆筆,都是紀瑾的錢。
因而她也更堅定的認為,葉星晞和紀瑾在一起,都是為了錢權無疑。
重重的將報紙“啪”的一聲摔回茶幾上,她疾聲叫道:“王媽,王媽!”年過六十體態豐腴的婦人聞聲小跑過來,一邊應道:“夫人,怎麼了?”“去聯係各大報社,就說,紀文兩家聯姻確有其事,兩家會擇日發布聲明確定這件事,並宣布紀瑾和文依雲的訂婚日期。”紀夫人吩咐道。
“這......”王媽聞言,頓時有些猶豫:“這會不會,惹怒少爺?夫人......”“讓你去你就去,少說廢話。”紀夫人不等她說完就不耐煩地打斷了她:“我是他母親,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文依雲雖然強勢張揚了點,但至少也比那個葉星晞適合他。”王媽見她生氣了,也不敢再猶豫了,當下就應道:“是,夫人,我現在就去。”她說著,匆匆就走過去電話旁邊。
紀夫人看著報紙上印著的葉星晞的照片,越看越來氣,幹脆撇過頭,冷冷的哼了一聲。
不管怎麼樣,她是不會同意紀瑾和葉星晞在一起的。
幾分鍾後,王媽灰溜溜的回到她麵前,說道:“夫人,報社全部都回絕了我們。”“什麼?”紀夫人不敢相信的問道:“他們都不相幹了?有這麼好的新聞送到他們麵前都不要!”
“相必是少爺提前跟他們打過招呼了,接電話的人剛一聽我說的是關於文紀兩家聯姻的事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各家都是。”王媽說道。
“這些人,真是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裏!”紀夫人怒意橫生,又重重的放下手上的杯子,想了想說道:“算了,你先去忙吧。”“是,夫人。”王媽應了一聲,趕緊離開。
留下紀夫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越想越生氣,越想怒氣越重。
......紀瑾開會的時候手機就一直在振動。
他看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母親的號碼,想也知道她是為什麼而來,也沒急著去接聽,關了聲音任她一直打個不停。
一直到散會,他回到辦公室,手機屏幕還是一直顯示有來電的狀態。
他揉了揉眉心,才終於接通。
“媽,又有什麼事?”他明知故問,語氣雖然疏離冷漠,但也還是算是好的。
“媒體不願意報導文紀兩家聯姻的事情,是你做的手腳?”紀夫人也不含糊,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對,是我。”紀瑾直接就承認道。
他一早就想到,昨晚爆出來這樣的新聞,文依雲,或者母親,總會有一方會想要借勢造勢。
所以為了避免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保護葉星晞,不讓她再受委屈,他昨天夜裏澄清之後就讓秘書跟各大媒體打好了招呼。
也幸好提前打好了招呼,否則母親這一手,勢必又要掀起一場波瀾。
“我早就說過,不需要您來插手我的事情。”他又說道。
“你就是被葉星晞這個女人迷了心蒙了眼,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你要這麼護著她?”紀夫人一副恨鐵不成剛的語氣問他。
紀瑾不為所動,語氣冷然:“她哪裏都好,也值得我這麼去護著她。”“你現在簡直就是跟你父親當年一模一樣!”紀夫人的聲音有些尖銳,但更多的是怒氣。
“你別拿我跟他比。
我不是他,小晞也不是那個女人。”紀瑾說道。
對於自己的父親紀盛勉,他是不屑的,也是毫無感情的。
因為在他看來,造成他們這麼一個家不像家,父母兒女不像父母兒女的這樣一個悲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的父親。
他太輕易妥協,為了權錢名利而妥協。
他放棄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卻又放不下心裏的人,從而造成了兩個女人的悲劇的一生。
他讓自己愛的女人受了一輩子的委屈和非議,對自己娶進門的妻子又視而不見,棄如敝屣。
在紀瑾心裏,根本不屑跟紀盛勉相提並論。
即使他是他的父親。
他不需要,也不屑於依靠裙帶關係來鞏固和提升自己的事業。
他也不會為了任何的事情,而放棄葉星晞,娶別的女人。
“您要是沒什麼事,可以自己找點事情做。
別總是想著怎麼插手我的事,我愛誰,我要娶誰,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做得越多,你就隻會發現自己更失敗。”紀瑾說道。
電話毫無預兆的被掛斷。
耳邊傳來陣陣忙音,紀夫人氣急敗壞的摔了手機,想想還不解氣,又揮手將茶幾上的杯子花瓶全部摔到地板上。
“嘩啦!”“哐啷!”一陣陣刺耳的聲響,傭人們聞聲趕來,就隻看到滿地的狼藉和氣得雙眼通紅的紀夫人。
她還是坐在沙發上,卻已經不是十分雍容端莊的姿態。
她有些頹然,還有些失神。
紀瑾那一句:“你做得越多,你隻會發現自己更失敗。”戳中了她,她不得不承認,她這一生,的確過得很不好。
可是那又怎樣。
那個幹涉她的家庭,搶了她丈夫的女人,現在不也隻剩下一坯黃土,早就不能再來她麵前耀武揚威了。
還有那個對那個女人言聽計從的她的丈夫,還有她那個私生子,現在還有誰能來擋她的路?那些造成她這一生悲劇的人,統統都死了。
她還是紀夫人,光鮮貴氣,眾人豔羨。
她沒有做錯。
“夫人。”王媽擔心的喚了她一聲。
“滾出去!”紀夫人卻是疾聲厲色的吼道:“全都給我滾出去!”“通通都給我滾!”她心情不好,傭人們自然不敢逗留,當下就迅速散開,遠離她的視線範圍。
王媽擔憂的看了看她,猶豫了幾秒鍾,也轉身走開。
偌大的奢華的客廳裏,又隻剩下紀夫人一個人,還有滿地的狼藉斑駁。
就像是她這一聲的寫照。
她光鮮美麗的表象下,全都是斑駁和瘡痍。
她從不知道被人疼愛的滋味,也沒有享受過一家和樂的家庭氛圍。
可是,強勢如她,是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的。
紀家老宅的低氣壓一直持續的在大大小小的各個角落裏蔓延著,生長著。
紀夫人從午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裏,家裏除了她,就隻剩大大小小的傭人們,也沒人敢去勸她一句。
誰都不敢輕易去觸她的黴頭,包括已經在紀家老宅照顧她照顧了二十幾年的老傭人王媽。
大家都在埋頭做自己的事,也不敢議論,不敢亂說話。
整個房子一片冷清肅然。
日頭漸漸西斜,黃澄澄的掛在天邊,標誌著一天又將要過去。
相比於沉默冷清的紀家老宅,相隔不遠的淩家卻是從下午開始就忙得熱火朝天的。
紀瑾和葉星晞晚上過來吃飯,淩夫人非常高興,還特意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
紀夫人這些年貴婦生活過得太無趣,便就練就了一手堪比大廚的好廚藝。
淪為打下手的廚子們紛紛笑著調侃她,說自家少爺都還比不上葉星晞在她心裏的位置。
畢竟擁有一手好廚藝的淩夫人也隻有偶爾在心情好的時候才會下一次廚,親生兒子淩述平常求都求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