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布老爺子沒覺得,“弟弟哭是正常的,你小時候也這樣哭,綰綰小寶貝,我們要疼愛弟弟,不能嫌棄他們,知道嗎?”
“可是弟弟都影響我畫畫啦!”小綰綰最近很喜歡畫畫,整天跟著蕭愈拿著畫筆塗塗畫畫,雖然畫得亂七八糟,但家裏的鋼筋直男們都把她的畫當成寶貝,讓她信心倍增,覺得自己長大後一定能成為大畫家。
“你回房間裏畫,關上門就聽不見他們哭了,來,老布帶你回房。”
“不要!”小綰綰一臉抗拒,“我就要在這裏畫,等爺爺肥來第一個就能看見啦!”
“嘖嘖嘖,原來是要炫耀啊,行,來人,上樓跟月牙和瑤瑤說,把房門關好,別影響咱們家的大畫家作畫。”
“是。”
......
沒懷上嚴厲小朋友之前,厲星辰對孩子其實沒那麼多期待,但生下來之後,看著他一天一個樣,那種成就感是難以言表的。
所以她都不跟嚴厲小朋友計較因為他而讓肚子上有了一條疤這件事情了。
厲星辰出了月子後,嚴爭便去上班了。
軍區那邊不算閑差,嚴爭身處要職,也的確離不開他。
百日宴過後,郭琪亮和簡瑤便搬回了玫瑰園。
小綰綰是要上幼兒園的,住在星月灣,來回路上要花的時間多,布桐心疼孩子,恨不得她早上多睡會兒都好,就讓他們搬回去了。
厲星辰第一次生孩子,沒有育兒經驗,繼續留在星月灣住,直到嚴厲小朋友過完一周歲生日,才搬了回去。
因為多了兩個孩子,玫瑰園的傭人一下就跟著多了很多,為了避免私底下來回攀比,都是統一發工資的,錢由厲溫故這邊支出,這些事情,便都成了沈知夏的工作。
好在沈知夏聰明又細心,學得很快,還有王媽這個管家幫忙,倒是把偌大的玫瑰園打理得井井有條的。
一轉眼,又是兩年的時間過去,嚴厲小朋友已經三歲了,因為太過調皮搗蛋,被厲星辰毫不留情地送去了幼兒園。
這三年來,所有人都很好,唯獨布老爺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布老爺子已經是98歲的高齡,原本挺直的脊背已經漸漸彎曲,活動範圍也隻能是拄著拐杖在屋裏走走,走起路來也是顫顫巍巍的。
布老爺子能走到現在,布桐已經很滿意很滿意了,她心裏也很清楚,哪天爺爺倒下,就再也不會站起來了,所以現在她和厲景琛幾乎不出遠門,每天在家陪伴著爺爺。
她終於知道,原來人活到一定的年紀,真的會看透生死離別。
不是舍得了,而是暫時告別,等待下一個輪回再遇見。
......
初秋的清晨,二樓的主臥裏,沈知夏是被熱醒的。
她蹙眉,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眼前這張俊美無雙的臉,身體下意識地緊繃了一下。
“嘶......”厲溫故頓了一下,旋即,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發了狠地占有著她。
沈知夏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雙手攀上男人的肩膀,緊緊抱住......
等到一切平息的時候,沈知夏已經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
她不知道厲溫故今天是怎麼了,明明昨晚才......
他向來很有時間觀念,不喜歡遲到,所以很少在工作日的早上做這檔子事。
因為一開始就別想這麼快結束。
不過轉念一想,沈知夏就明白了,許是厲溫故這陣子一直在外出差,從前晚回來開始,他就沒消停過,折騰了她兩個晚上不夠,現在連早上的時間也利用上了。
沈知夏失神的功夫,厲溫故已經起身去了浴室,裏麵很快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沈知夏抱著被子,視線毫無聚焦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浴室裏的水流聲停止,她才堪堪回過神來,拖著酸軟的身子爬起來,走進浴室洗漱。
沈知夏下樓的時候,厲溫故已經在餐廳裏坐著拿手機瀏覽新聞了,王媽正在往餐桌上端著早餐。
沈知夏緩緩走上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厲溫故看了一眼餐桌,放下手機,專心開始吃早餐。
沈知夏喝了口牛奶,拿起一塊麵包,撕下一塊往嘴裏塞。
良久,厲溫故才開口,打破了空氣中的安靜,“今天有空的話,替我回星月灣看看太爺爺,跟他說我這幾天忙,沒時間回去看他了。”
“我昨天已經回去過了,”沈知夏開口道,“也跟太爺爺說了,你出差回來很忙。”
“好。”厲溫故沒再多說什麼,繼續吃著早餐。
沈知夏看著他,麵前的厲溫故,已經真真正正長成了一個男人。
一身得體剪裁的黑色西裝,白襯衫的紐扣一絲不苟地係到了第一顆,深灰色領帶是她挑的,他素來喜歡這樣簡單的搭配,不過即使再簡單,穿在他身上,也充滿了與生俱來的尊貴。
配上他這張帥到人神共憤的冰山臉,更是平添了一股禁欲氣質,能讓女人為他神魂顛倒。
這幾年的時間裏,厲溫故不僅僅是打理好Unusual集團,更是在厲景琛沒有涉及到的領域有所建樹,讓Unusual集團邁上了一個新台階,年僅23歲,就已經成為商界神話,從曾經18歲的天才小厲總,變成了當之無愧的集團總裁厲總。
他沒有辜負任何人的期待,唯獨沒有滿足她的期待......
沈知夏艱澀地扯了下唇角,斂了斂思緒,道,“溫故,我有話想跟你說......”
厲溫故放下餐具,拿毛巾擦了擦嘴,起身道,“我已經遲到了,有什麼話等晚上回來再說。”
幾乎在厲溫故話音剛落的一瞬間,沈知夏便脫口而出,“我們分手吧。”
厲溫故往外走去的腳步一頓。
站在一旁候著的王媽更是震驚不已。
厲溫故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但轉瞬即逝。
他轉身走到沈知夏身旁,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素來低沉淡漠的嗓音裏帶著一絲難得的溫柔,“早上我急著起床上班,沒好好安撫你,你乖點,我晚上盡量早點回家陪你。”
沈知夏嘲諷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他,還是嘲笑自己。
所以,他是覺得他早上完事之後沒有過多地跟她溫存,才惹她生氣的嗎?
她就知道,她隻會是對牛彈琴。
厲溫故看不見沈知夏臉上的表情,哄過之後,很快邁開長腿離開了。
“夏夏,大清早的,你在說什麼不著調的呢?”王媽上前探了探沈知夏的額溫,疑惑道,“也沒發燒啊,怎麼說起這種胡話來了......”
“我沒有說胡話。”沈知夏站起身,“我很清醒,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