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是她生在布家,生來就含著金湯匙,加上小時候爺爺對她其實還算有點嚴格的,就成為了別人嘴裏的“別人家的孩子”。
後來長大了,長得出眾走上了演戲這條路,要是不當演員的話,她在別的領域也未必能發光發亮的。
厲景琛道,“我知道,所以一直以來,孩子的教育,我都尊重你的決定,如果是我來決定,無論是爭爭亮亮,還是溫故知新,都不會像現在這麼輕鬆。”
布桐對孩子的要求很簡單,學好學校裏教的東西,興趣課是孩子自己挑的,喜歡什麼就學什麼,沒有強製要求更不會幫他們做選擇。
但是有一點,既然學了你就得好好學,不然就是在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布桐覺得自己對孩子的教育,跟小時候爺爺對她的很類似,有鬆有馳,不會讓孩子感到有壓力,也能保證能學到東西。
可如果是厲景琛,是會按照Unusual集團未來繼承人的要求來教育的,有多嚴苛,不言而喻。
這種高壓下教育出來的孩子,長大之後自然是優秀的,可代價卻是犧牲了童年的一切快樂,在高度緊張的壓力下長大。
而且高壓教育也是要看天份的,不是每個人都能被培養成厲景琛這樣的,沒有天份的孩子,隻會是拔苗助長適得其反。
厲景琛看人準,說亮亮天份不高,布桐也是讚成的。
就算亮亮真有那個天份,布桐還得猶豫要不要交給厲景琛培養呢,畢竟孩子想不想要還是另外一回事。
相比之下,嚴爭的天份就要比亮亮高一些。
他很聰明,一點就透,在學業上不需要布桐擔心。
可是這樣一個聰明孩子,在厲景琛嘴裏的評價是:可以試試,結果未知。
意思就是說,可以試著培養成繼承人,但是能不能堪當大任,不能保證。
布桐瞬間震驚了,合著能當你厲總繼承人的,非得是天才寶寶?
厲景琛把要不要培養嚴爭的決定權交給了布桐,布桐也糾結了,想了想,但畢竟吳亞娟還在,關於嚴爭的教育問題,還是應該征求一下她的意見。
結果兩個感性的女人湊在一起一合計,很快決定好了:不拿孩子的快樂去賭一個未來,一切順其自然。
厲景琛自然不會強求,事實上,他也不希望嚴爭遭那個罪,所以兩個孩子一直都是按部就班地在帝尊上學,沒有經曆特殊培養。
至於小月牙,厲景琛隻想把她捧在手心裏嗬護著,自然更舍不得讓女兒承擔這樣的重擔。
夫妻倆都不是會杞人憂天煩惱家業會不會無人繼承的人,就像布老爺子,從來不希望布桐能為布家爭光,隻希望她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
布桐斂了斂神思,“老公,咱們在說房子呢,怎麼繞到孩子身上去了?我覺得那套房子還是給沈彥夫婦兩個吧,他們兩個都為我們工作,住在星月灣反而方便一些,加上小夏夏跟咱們的孩子感情好,每次回家都難舍難分的,看著夠讓人心疼的。”
“老婆說了算,反正我們留給孩子的,又不止這一套房子,無需急在一時,你去跟沈彥夫婦說,要不要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放心吧,我的談判能力可比你強多了,”布桐突然想起了什麼,拿起手機,“我給葉燃回個微信。”
葉燃躺在床上,看著布桐回過來的那句“抱歉,我問過我先生了,房子早已經另有安排了,不能賣給你了”,心跌落進了穀底。
他也太難了,以後就是個孤苦無依的小可憐了,想想都心酸。
不行的,他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讓詩姐早點迎他這個可愛的弟弟住進星月灣!
......
葉文齊夜裏醒來,起床去廚房倒水喝,剛走出房間,便看見慕東臣一個人坐在客廳裏,拿著瓶紅酒自斟自飲。
“東臣,”葉文齊走上前,“這麼晚不睡覺,一個人喝悶酒?”
“葉叔,”慕東臣笑了笑,“您要來一杯嗎?”
葉文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道,“不喝了,明早還得搬家呢。”
“葉叔孤苦了幾十年,現在能跟女兒女婿團聚,的確值得高興。”
葉文齊看著他,“東臣,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葉叔說,不要憋在心裏。”
“葉叔,我是真心為您感到高興的。”
“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心裏很難過,對嗎?”葉文齊有點心疼,“其實你已經試著跟西臨示好了,所以小葉子滿月酒的時候,你才讓我帶禮物過去,雖然西臨沒有接受,但是我知道,你是做了很大的努力,才跨出這一步的。”
慕東臣喝了一口酒,淡笑道,“葉叔,您想多了,我送禮物,隻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對他們沒有敵意,想讓他們安心接受您而已,跟我自己無關。”
“葉叔把你從小養到大,你什麼心思我會不知道嗎?”葉文齊輕歎一口氣,“葉叔知道,你外表越冷酷無情,其實心裏越渴望家的溫暖,你是珍惜西臨的,隻是最開始的時候,你心裏的怨恨超越了被你忽視的愛而已。
你當初說喜歡詩詩,其實也不是真的喜歡......簡單來說,就像是一個孩子,為了引起注意,故意闖禍一樣。”
“葉叔,不是這樣的。”
“不用急著否認,我也沒要你承認,但是你騙不過自己的心,不是嗎?”
慕東臣無言以對,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是我犯下太多錯,他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
“西臨生氣的,應該是你當初明明能聯係上藥王,卻沒有幫他,導致景琛差點為他而死吧,雖然是虛驚一場,但在他心裏,景琛明顯比你這個親哥哥更珍惜他。”
“我知道......”
“別想那麼多了,人心都是肉長的,隻要你以後真心對他好,我相信他終有一天會感受到的,就像詩詩,當初恨我入骨,現在不也讓我搬過去跟她一起住了嗎?”
慕東臣皺眉,“可是她始終沒有叫過您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