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忽的冷笑了一聲,“你要跟我理論是嗎?好,跟我出來,不要打擾桐桐休息。”
林澈率先邁開腿,走向了門口。
厲景琛睨著他的背影,能看得出來他的傷還沒好,走路的步子都邁得特別小。
男人扭頭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轉身跟了出去。
客廳裏,林澈靠坐在沙發上,吩咐羅定,“把早上的監控視頻給厲總看看。”
“是,林總。”羅定拿了一個ipad過來,打開了視頻,放在厲景琛麵前的茶幾上。
畫麵裏,女孩站在公寓門口,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按下門鈴,而是坐在了一旁的地上,把頭埋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林澈指著ipad質問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桐桐是你的太太嗎?那我問你,桐桐是怎麼發著燒來找我的,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厲景琛緊盯著畫麵裏那個蜷縮在牆角的身影,心髒像被一塊巨石,狠狠地砸著,汨汨地冒出了鮮血。
“厲景琛,桐桐是布家的小公主,我和爺爺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一點苦頭都舍不得讓她吃,你倒好,結婚才這麼幾天,就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你有沒有把布家放在眼裏!”林澈越說越生氣,早上羅定在外麵著急地敲門,他打開門,看著暈倒的布桐時,心都快疼死了。
厲景琛閉了閉眼,沉聲道,“這隻是個意外。”
他根本不知道,布桐為什麼一聲不吭從家裏跑出來。
偏偏家裏那群沒腦子的保鏢,沒有來及時彙報,等他早上起床下樓才知道。
林澈的怒氣更重了,“這隻能說明,桐桐在你那裏,一點都不受重視,否則,怎麼可能連她離開你都不知道!”
“她受不受重視,我不需要跟你解釋,”厲景琛睜開眼,漆黑冷沉的雙眸望向了林澈,“如果你和你手下的唐詩能少在她麵前搬弄是非,我和她的生活會簡單很多。”
“你還好意思怪別人?”林澈冷笑一聲,“厲總以為,爺爺如果知道了這件事,還會放心把桐桐交給你嗎?”
厲景琛眉頭一皺,“爺爺年紀大了,不適合知道這些事情。”
“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許是情緒過於激動,牽動起了身體的不適,林澈開始劇烈地咳嗽著,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林總,快吃藥。”羅定急忙上前幫他拿藥遞水。
“厲總,”羅定幫林澈順著氣,硬著頭皮,望向氣場凜然的男人,“大小姐她早上一句話沒說就暈倒了,林總肯定不放心就讓她這樣離開的,而且她現在還在輸液,不方便跟您走,要不您先回去吧,大小姐在這裏您可以安心的,林總的身體還沒養好,實在不適合動氣......”
“我的太太,我當然要隨時陪在身邊,”厲景琛優雅地理了理襯衫袖口,道,“林總要是身體不好,就回房休息吧,等桐桐醒了,我就帶她回家。”
林澈吃了藥,停止了咳嗽,氣息不穩的道,“她如果想見到你,就不會天沒亮就跑到我這裏來,厲景琛,在我沒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之前,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厲景琛眸光一沉,想起她的兩次頭痛暈倒,想起爺爺交代過,這一星期不要讓她的情緒有大的波動,沒有再說話。
林澈起身,在羅定的攙扶下回了房間。
......
布桐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林澈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裏,低頭安靜看書的畫麵。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窗外的光線,屋裏隻亮著一盞柔和的落地燈,沒有星月灣的主臥奢華,同時也沒有那樣的空曠冰冷,相比之下,這裏仿佛更能讓布桐感覺心安。
“澈哥......”布桐開口的嗓音又幹又啞。
“桐桐醒啦?”林澈合上手裏的書,起身坐到床邊,溫柔地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不用,我沒事了,”布桐輕輕搖了搖頭,“抱歉澈哥,又讓你擔心了。”
“說什麼傻話,”林澈假裝不悅地看著她,嚴肅的道,“早上為什麼不敲門,知不知道坐在門口會著涼的,而且萬一來了壞人把你抱走怎麼辦?”
布桐彎了彎唇角,“我運氣沒這麼差吧?我來得太早了,不想吵醒你。”
“桐桐,你下次再這麼傻,澈哥就真的生氣了,你來找澈哥,無論是什麼時間,都可以敲門或者打電話,你忘了,澈哥的手機24小時開機的。”
布桐點點頭,“我知道了澈哥,下次不會了。”
“好,鍾點工熬了粥,我去給你端進來,”林澈剛想起身,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厲景琛在外麵,要叫他進來嗎?”
布桐抿了抿唇,閉上了眼睛,“不用了,我現在很累,不想見別人。”
“好,桐桐別不高興,我這就請他離開。”
林澈起身離開,沒一會兒,房間的門便再次被打開,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布桐,”男人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連招呼不打就來這裏?”
布桐皺了皺眉,懶得睜開眼睛,淡淡道,“沒什麼,澈哥回國了,想來看看他。”
“來看他需要早上五點多就出門?坐在別人家門口到天亮?布桐,你的探望還真特別。”男人極力隱忍著怒氣。
“說完了嗎?說完請離開,我需要休息。”女孩始終沒有睜開眼。
厲景琛眯了眯眼,盯著她看了半分鍾,在床邊坐了下來,語氣盡量溫和,“布桐,你今天生病了,不能去工作,跟我回家好好休息,嗯?”
布桐別過了臉,“我想在這裏休息,不想跑來跑去,等我病好了會自己回去的。”
厲景琛伸手轉過她的臉,“布桐,有什麼脾氣,你回家再衝我撒,不要在外人家裏,嗯?”
“厲總誤會了,”布桐終於睜開了眼,眼底沒什麼溫度,冷冷淡淡的道,“我沒什麼好撒氣的,隻是身體不舒服想安安靜靜休息而已,最重要的是,澈哥不是外人,這裏也不是別人家,我過去經常會來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