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的確講得很好。
紀衿年的目光落在威廉身上好一會兒，最終扯了扯嘴角，“我倒是不知道，你在鷹國還交了這麼一個朋友。”
“這說來話長了。”鹿梔嘻嘻一笑，“反正，我們可是交情很深了。”
說著，她還故意將手搭在了威廉身上。
那一瞬間，她感覺紀衿年的眼底都要噴出火來了。
但是這會兒，他隻能耐著性子問道：“你的這個朋友，是做什麼的？”
“他啊，你看出來嗎？是這個酒吧的調酒師呀。”鹿梔指了指剛剛的那杯調酒師，“剛剛我不就是說過了？”
“嗯。我可能坐飛機坐太久了，沒反應過來。”紀衿年尷尬地笑了笑。
“嘿嘿。”
威廉和紀衿年簡短地打了個招呼。因為後麵還有其他的客人，威廉便暫時將注意力轉移開了。
紀衿年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威廉身上，“你們一直都有聯係嗎？”
“當然啊。”鹿梔故意這麼說，“不過你放心吧，我們聊的都是很正經的話題。”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紀衿年一時被問的有些語塞。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都懵了，瞬間宕機似的。
鹿梔湊近過去，趴在他的耳邊悄悄說道：“其實他表麵上看起來是個調酒師，但手裏還攥著好幾個大項目呢。我之前就和他合作過了。”
“合作過了？！”紀衿年簡直不可思議，幾乎驚呼起來，“什麼項目？”
鹿梔嚇得急忙捂住他的嘴巴，“你這麼大聲幹什麼？生怕別人聽不見啊？”
雖然環境有些嘈雜，但不代表正常說話聽不見呀。
紀衿年隻好點了點頭，指了指她的手，示意他表示配合。由是，她才將手放了下來。
“這個人看著就不靠譜，你跟他能做成什麼生意？”
“衿年。”鹿梔忽然嚴肅起來，一副大人教訓小孩的口氣，“從小師父不是就跟我們說了嗎？不要有以貌取人的傾向，而且我跟他合作過很多次了，他很靠譜。”
她的眼睛仿佛含著點點碎碎的星光的歡喜，“我從白家離開之後，還有錢有底氣，就是因為他。”
紀衿年不知道鹿梔背後有多少產業，因為她平時花錢不多，他也沒怎麼在意。
如今看來，原來……
紀衿年深深看了威廉一眼，抿唇道：“以後，你不要再跟他合作了，你缺錢，跟我拿就好了，我可以養著你的。”
“不一樣的。我和他合作，算是我自己賺錢。”
見紀衿年冥頑不靈了，鹿梔便有些不悅起來，“反正，我賺錢，你不能阻止，要不，以後我都不告訴你了。”
她有些生氣了。
他隻好舉起雙手，表示繳械投降，“好，那我不管了。不過，你千萬要小心，特別是這些常年混跡夜場的人，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
“知道啦。”鹿梔這才歡喜地拉了拉他的手。
她明顯感覺到，他的麵色沉重了不少。
這便是她想要的結果。
他們在酒吧呆了一個晚上，直到淩晨，威廉下班，帶著他們去吃了燒烤。
要命的是，她和威廉走在一起的時候，時常說一些悄悄話。
這引起了紀衿年的不滿。
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吃完燒烤，鹿梔也喝了不少酒，看起來有些微醺了。一路上幾乎是借著他的勢回去的。
一到地方，她直接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一動不動了。
紀衿年將她抱起來，睡好，又掖好被子。
“睡吧。”
出房門之前，他還幫她關上了燈。
他來到客廳之後，直接掏出手機，開始發消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來，赫然發現鹿梔竟然站在自己麵前！
就隔著一張桌子！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手機收了起來，“你不是睡著了麼？”
鹿梔轉了過來，直接往他的懷裏鑽，聲音軟軟地撒嬌著，“是啊，但是你不在，師兄，你為什麼不陪我睡啊？”
她好像還是當年那個小姑娘，一直纏著他要陪著睡。
每次都這樣，他每次都會妥協。
果然，這一次也不例外。
方才的緊張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將她拉了起來，跟著起身往房間走，“好，陪你睡就是了。”
……
此時，本來打算睡覺的威廉卻坐在床上，全然沒有了困意。
他呆呆地看著手機裏的消息。
那是菁門上級發來的消息。
“BOSS知道你跟姓鹿的華國女人來往，很生氣，這一次，他不會再原諒你了。”
“你跟BOSS說一聲，我是冤枉的。”
“你還偷偷給那個女人介紹生意？”
“我沒有！我絕對沒有。”
“你跟那個女人，背地裏到底還是多少秘密？我勸你還是趕緊從實招來，不然，BOSS要是追究起來，我保不住你了。”
“我和她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威廉簡直欲哭無淚。
他幾乎每一次都被鹿梔耍得團團轉，這也就罷了，現在怎麼還鬧得上麵都知道了呢？
而且，今天晚上，那個女人剛到的鷹國，他們也就見了一麵，喝了點酒吃了點燒烤，這菁門的消息這麼快？
身邊有內鬼不成？
想來想去，威廉越想越發覺得不太對勁，後來，終於想起了今日鹿梔帶來的那個男人。
“今天鹿梔帶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過來，那個人不怎麼愛說話，但看著就是個不好惹的貨色。會不會是他在背後搞鬼？”
“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看能不能查一下那男人的信息，要真的是他，我絕對饒不了他！”
“你趕緊的吧，最好，趕快把這件事弄清楚，要不然，BOSS真就怪罪下來了。”
“到時候，我肯定拉那個男的幫我頂罪。”
想起紀衿年。威廉便恨的牙癢癢，甚至，還跟著揮舞起了拳頭。
他翻開通訊錄，撥通了一個電話。
“幫我找一個人。”
鹿梔早上才睡的，結果剛到中午，手機便響起來了。
是紀衿年幫著接的。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