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借煙消愁

常芸最終還是擺了擺手,“算了吧,我帶著孩子不方便。更何況,我已經結過一次婚了……”

“結過婚,就不能再結嗎?”鹿梔淺笑,就像是春天的陽光。可這縷陽光落在常芸的身上,卻沒有一絲溫暖的感覺。

常芸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假想敵,現在假想敵站在自己麵前說這些話,多少有點兒耀武揚威的意思了。

所以,在她提出要幫自己抱孩子的時候,常芸拒絕了。

“不必了。”常芸說完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鹿梔抿唇看著常芸離開的背影,聳了聳肩,繼續回頭試婚紗了。

店員在旁邊一個勁兒地誇著鹿梔的身材。

但鹿梔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將紀衿年的秘密騙出來。

這個時候,李映雪拎著一袋吃的走進婚紗店,來到了鹿梔麵前,晃了晃手裏的東西。

“諾,你喜歡的炸雞。”

“好嘞。”鹿梔歡喜地接過炸雞,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蓬大的裙擺,無奈地說道:“你還是幫我拿著吧。”

李映雪接過炸雞,“這套挺好看。”

“你每一套都這麼說。”鹿梔努了努嘴,轉身對著鏡子轉了半圈,“好像是感覺每一套都差不多。”

店員在旁邊看得一臉無奈,“鹿小姐生的好看,每一套在您身上,都完美無缺,才會顯得每一套都不一樣。您看這一套,主紗上麵是鑲嵌著不少鑽石的,現在可能看不出來,但是隻要在陽光或者是燈光下,就會閃閃發光。”

“嗯……”鹿梔仔細看了看上麵鑲嵌的鑽石,搖頭道:“太閃了我不喜歡,還是換一套吧。”

“上一套就是簡約款的,V型露背款式,裙擺上麵是網紗……”

鹿梔仔細翻閱了一下店員送過來的那本圖書,又挑了幾套過來試。

趁著店員去取婚紗的功夫,李映雪湊近上來,“剛剛我好像看見常芸了。”

“不是好像,那個就是她。”

“嗯?你見過了?”

“嗯,她看見了櫥窗上那套敬酒服,本來想進來試試的。”鹿梔聳了聳肩,可能看見是我,就走了吧。”

“聽說她和白清嶸舊情複燃了。”李映雪抿唇,“你不關心?”

“關心什麼?他們本來就是一對。”

“嘖,真的這麼絕情?”

“那當然了。”鹿梔哼哼兩聲。

“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訴你。常芸最近跟萬嘉佑離婚了,現在正住在白家呢。”

“哦。”鹿梔的情緒在那一瞬間明顯就變得不一樣了,直接轉過頭去,有些詞不達意地說道:“他們怎麼樣,關我什麼事呢……”

“你還說不在意。”

都是女人,李映雪怎麼看不出來鹿梔的心思。

“我都要和衿年結婚了,你跟我說這些。”

“你什麼時候改口叫‘衿年’了?”

“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隻是,婚姻大事,還是應該慎重。”

但這會兒人家都在試婚紗了,李映雪也實在不好說太多,便很快轉移了話題。

兩個人試完婚紗,從婚紗店出來,喝了杯咖啡,紀衿年便十分準時地過來接送了。

“才分開一個下午,有必要這麼準時就來嗎?”李映雪忍不住嘖嘖調侃,“這麼想她?”

“我這不是怕被你們拐跑了嗎?”紀衿年跟著附和著。

“不可能。”李映雪擺了擺手,送鹿梔上了紀衿年的車之後,站在馬路邊上跟他們招手,“路上小心。”

車子開出去好遠,一直到見不著李映雪的身影了,鹿梔的目光才從後視鏡轉了回來。

“今天婚紗試得怎麼樣?”

“敬酒服已經挑好了,主紗還沒有挑好。”

“沒關係,慢慢來。”

“好。”

“你和李映雪的關係還真不錯。”

“是啊,我和映雪,算是相見恨晚吧。”

說起來,也覺得緣分很是奇妙,明明才認識不過兩三年,一開始見麵的時候尚且十分拘謹,後來莫名的,越處越投緣,關係也變得這麼好了。

“那要是她出了事,你會很難過?”

“當然會啊。”鹿梔說完,不由得怔了一下,轉過頭,奇怪地看著紀衿年,“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有。”紀衿年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可能是今天接了太多車禍病人了,突然有點兒發懵。抱歉。”

鹿梔心上一緊,顴骨處泛起一層薄薄的青雲,“真的?”

“嗯。”紀衿年摸了摸她的麵頰,“真的。”

雖然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但她依舊不相信,給李映雪發了個消息。

李映雪很快回複了。

她這才放心下來。

……

李映雪回到家,發現家裏的幾個男人都堆在客廳,茶幾上還擺著好幾瓶酒。

意外的是,今日白清嶸也來了。

“今兒個怎麼忽然有興致了?”

“我明天就要回去上班啦。”蘇新霽直接拿起一杯啤酒,朝著李映雪的方向懟過去,“嫂子,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李映雪無奈地笑著,“瞧你這話說的,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做什麼?”

“一家人,更要感謝。”蘇新霽直接將那一大杯啤酒一飲而盡。

誰知道李映雪也是十分豪爽,跟著倒了一大杯,“為你踐行。”

同樣一飲而盡。

這幾個大老爺們喝的開心,李映雪自然也不想打擾,便自顧自地上樓去洗漱,做自己的事兒去了。

等到了淩晨,她下樓的時候,見著蘇家的幾個男人東倒西歪地躺在客廳裏。

她讓傭人去了薄毯來給他們蓋上,但是一轉頭,卻發現白清嶸不在其中。

“白家那個少爺呢?”

“他在陽台呢。”

傭人指了指客廳旁邊的小露台。

“好。”李映雪走了過去,果然看見白清嶸靠在露台的欄杆上,一隻手夾著煙,手肘撐著欄杆。

背影和著晚風,看起來多少有些涼。

“怎麼在這兒?”李映雪一走近,就聞到一大股酒氣。

看來,他喝的也不少。

白清嶸苦笑一聲,聲音略顯無奈,“平時喝酒多了,現在想醉,卻是怎麼也醉不了了。隻能借煙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