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暖不停地在心裏安慰著自己:“沒事的,別擔心,既然傅少謙的屍體不在網吧,那就說明他一定沒有死,可能是在別的地方躲了起來吧。”
“不管怎麼說,少謙是肯定不會死的,我現在應該回到船上,繼續去等他。港口還是比較安全的。”夏雲暖這麼想道,便走出了網吧。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向這片土地投下燦爛的光芒。夏雲暖微微眯起來眼睛,看著微小的灰塵在空氣中漂浮著。
“已經出太陽了啊……”夏雲暖站住了腳步,抬起頭,看著澄澈的天空。已經是全新的一天了,不知道這一天,事情會不會有什麼轉機。
夏雲暖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正在這時,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夏雲暖就隨便找了一個小超市,走了進去,打算買點東西吃。
超市的收銀員坐在收銀台的後麵,聽見夏雲暖進來了,頭也不抬,還是低著頭在玩遊戲。
夏雲暖在幾排貨架之間來回徘徊,緬甸的文字她還是看不懂,隻能憑借著包裝的形狀和上麵印著的圖案來判斷是麵包還是餅幹,或者是其他的什麼零食。
最後,夏雲暖憑借手感和圖案,挑了一個麵包,然後又走到了飲料的冰櫃前麵,拿了一盒牛奶,隨後就走去了前台結賬。
收銀員站了起來,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也不說話,掃過麵包和牛奶之後,指了指顯示器上的價格,就重新又坐了回去。
夏雲暖把正好的錢遞給了他,然後就走出了小超市。外麵的氣溫似乎又上升了一些,微微有一些風。
不知道是因為時間還很早的原因,還是因為昨天的那場反動分子掃蕩式的搜查的原因,街上幾乎空無一人,十分的安靜。
“看起來就像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沒有人開槍,也沒有人流血 ,也沒有人死亡。”夏雲暖一邊咬著麵包,一邊說道。
夏雲暖決定不在街上閑逛了,誰知道會在哪個拐角就遇見了反動分子呢?要是真的撞上了的話,那傅少謙昨天晚上的犧牲就又白費了。
小白船還是安靜地停泊在港口邊上,即使是處在一堆顏色暗淡甚至有些破舊的小船之中,看起來也還是挺普通的。夏雲暖開始懷疑,昨天晚上看見的船身發出的光芒,是不是自己跑昏了頭花了眼,自己想象出來的。
夏雲暖爬上了小白船,因為怕別人會從外麵一眼就看見自己,所以夏雲暖選擇了窩在了甲板上,把自己藏了起來。
麵包不是很好吃,有股奇怪的味道,這時候夏雲暖才意識到自己的買的麵包是榴蓮的。不好吃也沒有辦法了,還好夏雲暖並不是很討厭榴蓮,還是可以就著牛奶勉強吃下去的。
麵包吃完了,牛奶也喝完了。夏雲暖把它們扔進了駕駛位置旁邊的垃圾桶裏。然後就安靜的坐在小船裏麵,靜靜的等待著傅少謙。
外麵很安靜,隻能聽見風聲和海浪的聲音,來自大自然的聲音總是很容易就能讓人感到身心愉悅,並且十分的放鬆,很快,夏雲暖就開始垂著頭,昏昏欲睡了起來。
夏雲暖走進了自己的夢中。很奇怪的是,這次的夢就很普通。在一個非常非常大的房間裏,地麵是雪白的,牆壁是雪白的,天花板也是雪白的,裏麵什麼家具都沒有擺,空空蕩蕩的。
夏雲暖不知道這個房間有多大,隻知道它好像看不到盡頭。她一回頭,卻驚訝的發現突然出現在了她身後的地麵上的傅少謙。
傅少謙坐在地上,雙腿彎曲起來,雙臂環繞著自己的雙膝,頭也埋進了膝蓋裏,像胎兒在母體裏時的蜷縮著的動作一般。
傅少謙的身上都是血,鮮豔的血紅色在雪白的世界當中顯得尤其紮眼。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不知道是否還有生命。
夏雲暖大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衝了過去。她的眼淚都湧了出來,模糊了自己的視線。“奇怪,為什麼還沒有跑到傅少謙的身邊?明明離自己很近的啊?”夏雲暖突然發現她看不到傅少謙在哪裏了,她停下了腳步,有些恐慌的四處尋找著傅少謙的身影。
“夏小姐!”好像有人在很大聲地叫自己的名字。
“夏小姐!你醒一醒!你沒事吧?!”好煩,為什麼這麼吵?
夏雲暖緊緊皺著眉頭,卻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唔……是誰啊?”夏雲暖有些虛弱的問道,但是聲音中卻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夏小姐,是我們啊。”明泰和吉雅的聲音中帶著擔憂。這一段時間裏,他們兩個人和傅少謙的保鏢們生活在一起,中國話說的好很多了。
夏雲暖坐了起來,有些驚訝地說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找到我的?”明泰看見夏雲暖清醒了過來,便說道:“你和傅先生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我們非常的擔心,所以天還沒亮就出來找你們了。”
“有一個保鏢跟我們說,你們兩個人是乘坐著一條白色的小船離開的,我們就去了很多港口找你們。”吉雅插話道,“夏小姐,跟我們一起回去吧。在這裏太危險了。”
“不行!傅少謙還沒有回來!我要在這裏等著他。”夏雲暖非常堅決的拒絕了吉雅的請求,表示自己一定要等到傅少謙回來,才肯離開。
明泰有些擔心的說道:“夏小姐,現在不是任性鬧脾氣的時候,這裏確實很不安全。你還是先跟我們回到島上吧。”“是啊,傅先生他一定會沒事的。我們把船留在這裏,他自己就會回去的。但是你留在這裏……太危險了。”吉雅勸說道。
夏雲暖卻非常的堅決地拒絕了他們,她說道:“昨天晚上遇上反動派的時候,就是傅少謙一個人去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我才能夠逃脫出來的,現在他可能受了傷,在某處休息,我不能丟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