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先不要說,先不要急著給我答複好嗎?這段時間我都會在南豐市,你什麼時候想見我一麵就打電話給我好嗎?”他的手在悄悄地顫抖著,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對自己的愛情也不再那樣苛求了。
陳楚笙比薑逸晨大幾歲,再過兩年他就是四十歲的人了。男人這一輩子,在四十歲之前還沒有遇到自己的真愛,無非是很痛苦的事情。餘生怎麼過,他不敢仔細去想。
在回到父母那裏,給程亦果打電話之後,他已經後悔到無法原諒自己。
“果果……”薑逸晨的心已經哀傷不已,他錯過了她的這三年,是陳楚笙陪著他過來的。
他怕,怕這三年他們之間其實已經超越過來他們曾經的感情,所以他才會怕陳楚笙見到程亦果。沒想到,他還是見到了,還當著他的麵,說出了如此深情的話。
這種折磨,不知道為何,讓他的心痛到開始放鬆,痛到生出一些快樂來。
他這是自虐嗎?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難道不應該是趕走陳楚笙,讓他消失在程亦果的麵前,不再讓她想起這個人嗎?
他不能,也沒有這個資格做出如此獨斷的事情。
總感覺相遇在一起,就沒有他的任何存在空間。這種無助和空虛感,帶來的惶恐和後怕的感覺,曾經不止一次的糾纏著他。
他在那兩年,無數次在半夜驚醒,因為在夢裏他看到程亦果牽著別人的手,穿著他保存的那件婚紗,跟陳楚笙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教堂很美,她穿上婚紗的樣子美到令人窒息。
“我先回去了。”程亦果不知道如何去麵對這個人,就算是很想斷了他的念頭,可此時的陳楚笙讓他不知道如何狠心拒絕。在一個月前她還答應了他,想過要跟他在一起的。
她提步直接走向大門外,陳楚笙站在原地,不是不敢上前,而是這三年他已經足夠了解她。她此時是掙紮的,若是他窮追不舍,隻會讓他反感。
薑逸晨從他麵前走過去,去車庫開車追上程亦果。
“上車。”他看到程亦果孤單消瘦的背影,竟不忍心去責怪她。雖然已經嫉妒的發瘋了,但還是要不露痕跡的,顯示自己的大度。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在他麵前跟陳楚笙說那樣的話,有些不是滋味。
“你確定?這裏是山上別墅區,你一個人走到什麼時候?”他的車子開得緩慢,跟著她的步伐,尤為沉得住氣。
的確,往這邊來的時候,就覺得路程挺遠的。
“那,送我去見一見張小影,可以嗎?”她不想回家,今天晚上想跟張小影說說話,哪怕是打擾到他們夫妻,她也想說說話。
“她今晚肯定是在等著魏旭東回家了,你這樣過去,豈不是太不識時務了?”薑逸晨毫不掩飾的笑話道。
程亦果回頭瞪了他一眼,因為這一笑,她的悲傷情緒消失了不少,但還是很煩躁不安。
“既然你想找個人說說話,或者是借個肩膀哭一哭,我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嗎?張小影他們夫妻恩愛,分別一天了,你就忍心當電燈泡?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要問張小影,其實我也知道的。這幾年,我也清楚他們夫妻經曆了什麼。不然,他們結婚第三年才懷上孩子,還這麼恩愛。”他頓了頓,緩緩的說了句,“也許,所以的考驗的磨難,都會讓彼此的感情更加牢固一點。因為人天生就是賤骨頭,不失去就不知道珍貴。”
程亦果沒有回頭,停在原地看著腳下的水泥路,晃晃而不知所終。
“阿嘁!”程亦果不小心打兩個噴嚏,晚上涼有些冷了。
“怎麼呢,感冒了?”薑逸晨急忙停下車子,打開車門走到程亦果麵前,脫下自己的外套就往她身上披。
程亦果愣愣的,看著他一氣嗬成的動作和眉頭微皺的樣子,那麼專注,那麼熟悉。
“不用。”她往後退了一步,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有一點憂傷,還有一絲受傷的停頓。
“穿上吧,感冒了傳染給小甜甜可不好。我帶你去個地方吧,就當是放鬆放鬆心情。”說著,他打開車門,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腰後,推著她坐到裏麵。
程亦果愣愣的,或許是感冒了,腦袋木木的,反應不靈敏。
他發動車子,一言不發朝著市區開去。
也好,反正心情很糟,回去也睡不著。
這三年,她都沒有時間給自己放假。
隻是,她穿著大裙擺的禮服和高跟鞋,墨綠色的禮服在她身上很合適,恬靜的女人味,跟過去不同,但更讓薑逸晨喜歡不已。
或許陳楚笙那個家夥,就是看到程亦果更加迷人了,突然不舍得放開。畢竟像他那樣的老男人,再也找不到像程亦果這樣的女孩子,他要是再找年輕的,隻會是那種光有年紀和身材,胸大無腦的拜金女!
在路過服裝店的時候,薑逸晨停下車子,看著車中的程亦果,淡淡的說了句,“在車上等我。”說完便不見人影。
程亦果還正好奇呢,不過她也不想管那麼多,腦袋暈乎乎的,隻想回家睡覺。
沒過幾分鍾,他拿著一個袋子給她,“換上吧。”
“什麼?”她打開袋子,裏麵裝著一套衣服和鞋子,“為什麼要換?”
“如果你不想換,那就不換,就當是我給你的衣櫃添了一套衣服。”他發動車子,悠悠的說道,“可是你待會兒估計還要換,因為我想帶你去散步,要走石子路。”
“啊?”她看到袋子裏的鞋子是休閑帆布鞋,“我們能回家嗎,我有點困了?”
“不難受了?”他淡淡的微笑著,“待會兒可別失眠了。不會太久,一會兒就回來。”
“嗯,好吧。”她隻能點點頭,或許回家還真的不想睡覺。
結果,薑逸晨把車子在酒吧門口停下。
“酒吧,你想喝酒了?”
“不是,隻是想帶你來喝喝酒。可是,你能不能換上衣服,我不希望,待會兒全都是跟你獻殷勤的男人。”他抬了抬手指,有些不自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