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軍低頭，他怎麼會忘記，這麼熟悉的話，她三年前就是這麼說的。
“吃飯吧。先吃飯，我們以後再說。”他很失落，正好服務員端了牛排上來。
“我……”
“我不想因為我的話，你連一頓飯都不跟我一起吃。其實我明白的，三年了，我在成長，你也在成長。”雖然做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還是很難過。
程亦果沒有再說什麼，安心的吃起了牛排。還好這家的牛排做的很不錯，他們之間，總要說清楚的好。
如今的賀軍，不是當年的那個學生了，他應該會明白的。
“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開口，知道你不想隻依靠薑逸晨的力量在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生存。但是我作為你的舊相識，這點榮幸應該有吧。”過了一會兒，賀軍的情緒不著痕跡的恢複了原樣，一舉一動都似乎剛才他們之間什麼愉快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她微微有些驚訝，抬頭淡笑道，“一定。我那就不客氣了。”
“嗯，其實我已經不是那麼在乎得失了。你拒絕我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嗬嗬，我已經習慣了。”賀軍自嘲的笑笑，雲淡風輕。
說出來，他輕鬆了一些。之前他向程亦果告白過兩次，一次都沒有成功。反而，有種變成習以為常的感覺了。
程亦果尷尬的笑笑，想想還真是。
“吃飯吧，我知道你著急回家看小甜甜。其實我也想結婚了，既然你不會跟考慮我，那我就死心了。這是最後一次，我對你告白的最後一次哦！希望你有生之年，不會後悔！”賀軍有些恨恨的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程亦果有些懵，不過聽到他的話還是有些鼻酸。怎麼可能會不感動，這樣美好的男孩子，向她告白還不介意做朋友，一定是最容忍她的了。她是有怎麼樣的運氣，才會被這樣的男孩子喜歡著。
“喂，不會是現在就後悔了吧？我能……收回剛才的話嗎？”賀軍看到她眼眶裏的星星，有些忐忑。
“撲哧～”程亦果破涕為笑，拿起紙巾擦了擦眼角，眼中真誠明亮的光芒，一直是賀軍最喜歡的。
“我隻是……隻是雖然不是那種的喜歡你，但是你的做法和你的紳士風度，以及你的理解和包容，都不能不讓我感動。你知道嗎，你可是唯一一個，不求回報，沒有傷害我還讓我愧疚的男人。”她真的很感動，此刻的心情複雜的就像雷雨天，一會兒陰雨連綿，一會兒彩虹初見。
賀軍微笑著握住她的手，“我知道。這樣就夠了，你要是這麼說我也釋然了。好吧，我們注定隻能做朋友，雖然很遺憾，但你如此鐵了心，我能怎麼辦！”
程亦果盯著他的眼睛，他溫柔的注視著她，那種寵溺和維護，已經超乎了愛情。
她怎麼會不想珍惜，隻是覺得這樣對他不公平。
薑逸晨在家等了很久，就算是小甜甜跟他玩的很開心，他還是會分心。
那個臭女人，竟然真的跟別的男人約會去了。
看來他不得不早點下手，一味的等待隻能讓別人捷足先登。
接下來的幾天，對於程亦果來說，簡直糟糕到，不能形容。
薑逸晨每天都會跟在她身後，她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就算是上廁所，他都會等在門外，說什麼擔心她會通過逃跑！
簡直要命，她又不是特工！
她車門找工作，他也會跟著。會一遍遍的提醒，有沒有帶簡曆，穿得不要太招人回頭，就連她踩了五厘米以上的高跟鞋，都要替她換下來。
程亦果不止一次的懷疑，薑逸晨是不是被驢踢壞了腦子。
隻是今天格外的出師不利，從出門到去麵試，狀況百出。
甜甜被送到幼兒園之後，薑逸晨拉著程亦果上了自己的車子，很拉風的紅色跑車，生怕別人不知道車子裏的女人是他的。
不過還好最近幾天，他在無聊的時候，會幫她做家務。早上的早餐，房間的整潔問題，都是他在操心。
在市區的時候，堵車了。
她有些著急，薑逸晨卻一臉平靜的說，“放心，時間夠用。不過你看中的這家公司，顯然不適合你，趕不上也沒有關係。”
“隻要是不去你家的公司，其他的合不合適，都不關你的事。”她直截了當地打斷他，轉頭看向窗外。
“逸晨？”
“逸晨你怎麼會在這裏，這幾天你都去了哪裏，我都找不到你？”一個欣喜若狂的女人的聲音傳來，程亦果便看到右邊的車子中，肖君正越過她，欣喜的看著薑逸晨。
原來，他在她這裏就是為了躲避肖君的，這幾天接電話的機會都很少見，估計是拿她做借口了。
程亦果冷笑，反正這一切都跟她沒什麼關係。
“肖君？你找我什麼事？不過我跟你之間的私事和公式都不想談。我現在要好好的追求我女兒的媽媽，其他的事情都不想關心。若是還有公事，就去公司找章默或者張小天都行。其實章小天挺喜歡你的，若是你願意跟他約會，我一點都不介意的。”薑逸晨破天荒的，幽默的跟肖君說這樣的話。
肖君驚訝的不是一定半點，而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會不會認錯人了。
“逸晨？你……你剛才說什麼？”她找了他這麼多天，竟然隻接收到如此嘲諷和調侃的話，她都失眠熬夜四五天了。為了他，她不惜跟爸爸吵架，離家出走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程亦果冷靜的看著肖君臉上的憎恨和眼眶中微微紅了的血絲，不帶一點同情心。
對這樣的女人，沒有同情心可以分享。
“先走了，她要遲到了。”車流剛剛向前湧，薑逸晨迫不及待地加上油門，從狹窄的車道中過去，真相盡快離開這裏。
知道程亦果不會喜歡肖君的，他能感覺到程亦果的冷靜和淡漠。
三年前的事情，足以讓她這樣的。
肖君猛然拍了一下喇叭，她剛要追出去，就碰了人家的車子，車主衝下來就跟她嚷嚷！
薑逸晨，你怎麼會如此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