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出來，程亦果微笑著招手，將額前的碎發，溫柔的扶到耳後，“小冰，過來吃早餐吧。吃完我們去上瑜伽課，再去上烘培課。還有小兒課堂，我也要去。反正，錢都交了，不去白不去。”
以後，她自己賺錢的時候，肯定不會一下子花那麼多。
其實薑逸晨的錢也不是填上掉下的，不過她這也算是為他們的孩子上的課，她花的沒那麼心虛。以後，她也要付出，畢竟，如今男女平等，經濟決定一切。
三次意外，或者蓄謀已久的事故顯示，經濟基礎決定她的命運。
小冰很驚訝，天天這個時候，她還在睡覺，直到十點鍾才出來。現在才六點，程亦果的早餐就好了。
“嫂子……”
“叫我程亦果吧。”她將熱盤子從微波爐裏拿出來，因為燙到，將手放在耳朵上。
“……”小冰覺得，今天的程亦果，很異常。“哦……程亦果哦不，你還好嗎？”
程亦果微笑，“我，不好嗎？”她攤開雙手，好像什麼事業沒法過一般。
小冰沒有再問，她感覺，程亦果是在裝作很快樂吧。
什麼樣的女人，靠著什麼樣的心理，才會做到如此淡然。四天時間，她恢複了常態，建立了心理防線，若無其事的讓人心疼。
她做的早餐很好吃，味道出奇的好。之前還老是做不好，總是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今天卻做得更廚師做的一樣。
“嫂……程亦果，今天的味道很好，很正宗的。”
“嗯，你喜歡就好。”程亦果淡淡的，微笑著。
小冰雖然看到她好像很淡然的樣子，但是她總感覺哪裏很不一樣了。她說不上來，但是程亦果的改變，讓人有些，心惶惶的。
很快，吃完飯，還來不及跟薑逸晨打電話，程亦果就讓她去開車。
小冰跟著她去了這三個地方，程亦果一直拉著她在身邊。小冰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在程亦果做瑜伽的時候，出去外麵打了個電話。
她覺得這樣反常的狀態，必須跟薑逸晨彙報。她的直覺告訴她，程亦果可能要做什麼事。
“她去上課了，還很積極？”電話那頭的人也很驚訝。
“是，沒錯。程亦果她氣得很早，做了早餐，還說抱過的三個課程都要上，說是反正錢都交過了，不上白不上。還有，她一直表現的很開心的樣子，沒有昨天的任何影子，仿佛這幾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小冰認真的回憶。
“反正錢都交了？”他自言自語的，咀嚼這句話的意思。他沒有發現，小冰稱呼她為程亦果，而不是嫂子。
“她現在在裏麵做瑜伽，很認真。薑總，會不會……”
“你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不管是什麼時候。保護好她，不要讓任何可疑人員靠近她。我盡快解決這邊的事情，就回來。”
“好的，薑總。”小冰聽到他盡量能回來，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們倆關係緊張，她也跟著緊張。
一天過去了，程亦果終於沒時間想太多。
回到家，洗完澡，敷麵膜，她的困意滿滿，沒時間想他。
剛剛閉上眼睛睡覺，就聽到手機響了。
是陳楚笙，他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不會是工作已經找好了吧。
“喂？”
“你睡覺了？”
“工作有著落了？”她坐起來，打開床燈。
他嗬嗬一笑，“看來是沒睡著，還很清醒。”
“你打電話來，不會是問我睡沒睡覺吧。”她聽到他的電話，倒沒之前那麼反感了。
“的確不是，問了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價值，你又不要我陪著。你的工作又著落了，好幾個呢。但是聽說你今天很忙，很充實的樣子。你要是有工作了，還這麼忙，你確定對小孩子好嗎？你要知道，丈夫靠不住，但孩子是你的，是無辜的。他是你的責任，你不會現在就開始工作吧？”其實，他想說的不是這些，他怎麼可能是個大善人呢。
但是，每次遇到她的事情，他感覺自己會犯賤，會有違初衷。
她懷著孩子，跟自己的丈夫鬧矛盾，他倒是在其中鬧得很起勁。他有時候都懷疑，這個程亦果，是不是老天替那些跟他一夜恩情的女人，來討債的呢？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己會處理。孩子我會好好對待的，因為我不想孩子跟我一樣，從小就沒有父母的疼愛。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給他一份稱職的母愛。”她最痛恨的就是出來什麼事情，就拿著自己的骨肉當討債工具的人。
就算是付出什麼，隻要是能讓孩子平安快樂的長大，她都可以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把工作發到你的郵箱，你看看再篩選給我。”他想起她說過，她小時候就沒有跟父母生活在一起了。
一個缺失父母的愛的人，大概是最痛恨不負責的父母了。
“謝謝你。”她真誠的說道，“謝謝你這麼幫我。”
“你知道，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我願意幫你，你也不要有負擔，我就是閑著沒事，對自己欣賞和喜歡的女人，施以援手罷了。”
她悶悶的道，“嗯，我會的。”雖然這麼說，但是她心裏，還是有些微微的掙紮。
“對了，白沫還很有可能想要跟薑逸晨訂婚，我知道依你丈夫的性格，是不會答應的。但是，總有些事情是超乎預計的，你看到的聽到的往往不一定是真的。不過你若是想要找個男人養孩子的時候，記得跟我說一聲，我先排個隊。”他很輕鬆的說出，對於程亦果來說，很驚天動地的事情。
不過很快，她回過神了。
剛才心底再次無征兆的一痛，就像是要抓碎她的心一般，揪著的劇痛。還好，隻是那麼一些，就被她很好地屏蔽掉了。
她自嘲一笑，蒼白的嘴唇在小夜燈的光芒下，異常柔弱。
他的這句話，讓她鼻子一酸。
她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他，但是她現在已經沒心了，她時刻都讓自己保持無心的狀態，她關閉了自己的心，放空一切，保護自己。
一顆千瘡百孔的心，是不會修複的。
她已經夠強大了，那麼多次的超強修複，她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