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要開始之前,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往這邊坐過來,是白沫。她的香水味,在人群中都是那麼明顯。她往座位上走的時候,其中要路過好幾個人的座位,她一遍遍說著對不起,一遍遍說著謝謝。
“逸晨,過來呀!”她停下來招了招在過道上的人。
轟隆的一下,她感覺自己被重物擊倒!
她叫的是逸晨,薑逸晨?
她轉頭一看,多麼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他!
這就是白沫要她看的好戲!
她真的有本事!
程亦果感覺自己的世界正在有點點的崩塌,她從未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薑逸晨也許是看到她了,站在那裏不動!
程亦果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無數種想法冒出來,她不知道此時要作何反應!
跑出音樂廳,還是站起來質問!
不,這都不是她的風格,這些智慧讓她更加狼狽!
“嫂子,也許薑總他是有苦衷的……”她之前接到電話的時候,薑總說他臨時有事,走不開!
她沒動,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
“快過來呀,逸晨,位置在這裏,馬上要開場了!”白沫一副小女兒的嬌態,喊他的時候帶著撒嬌的味道,站在落座的人群中,格外亮眼。也許是她漂亮的緣故,所有人都沒有說她。
隻是,有人在說薑逸晨,“快過去吧,要開場了,擋住我們的視線了。”
“來遲了還這麼不主動!”
“就是啊!”
薑逸晨終於動了,他慢慢的走過來,沒有往這邊看。
可是,程亦果知道,他的表情黑得沒法形容,應該是看到她了,才會如此磨嘰。
他坐在他們的前麵一排,靠左邊一個位置的地方。
程亦果距離自己的老公,隔著一個平行的位子。
她跟別的女人坐在一起,她在意的是,他撒了謊。他明明知道她來這裏聽音樂,他卻進來了。坐在顯眼的位置。
她努力的為他找借口,或許是他真的有事,要跟白沫談談,才會坐在這裏的。
但是,下一幕,她就看到了白沫很親切的挽著他的胳膊,湊近他的耳朵耳語著什麼。
她的血液再一次凝固,腿都麻了。要是可以馬上站起來,她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她不能,她不能衝動,每次沒有找到原因的時候,她就有這種情緒。這樣不好,她不想他再有那樣的兩個月。
小冰要碰她,最終還是靠在座椅上,看著正前方。
音樂會很快開始了,她在等他的解釋。哪怕是發一個短信,發一個消息,她都會原諒他的。
可是,十分鍾過去了,他沒有。他紋絲不動的坐著,穿著帥氣的灰色外套,是她早上親自為他套上的。
她沒什麼為他可做的,最雖然在做飯,但他都交代要去餐廳吃。她做的甜點,隻能是試驗品,他又不喜歡。
她在等,一邊為他辯解著,一邊眼淚悄悄地滑了下來。她快速的拭去,不想這麼沒用。
她終於忍不住,給他發了個短信。或許,他真的沒有看到她們,隻是被白沫的某種要求,隻能坐在這裏而已。
“你在哪裏?”
他動了,手伸到口袋裏。
可是,他沒有掏出來。
她緊緊的攥著手機,不相信這是事實。
“你在音樂廳嗎?”
他聽到了,他的手機有震動,他還是沒動。
她似乎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薑逸晨為什麼要這樣。
他完全可以解釋的,為什麼這樣的把戲要一次一次的上演!
她開始懷疑,他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都要讓她看到!
白沫她什麼意思,她提前就約好了嗎?他接到的電話,是白沫的嗎?那他為什麼要坐得這麼近,讓她看到?
她的全身像涼水澆透過一樣,冰冷異常。
“嫂……嫂子……”小冰輕聲地喚她。
“我沒事。”她看著正前方,音樂很輕柔舒緩,可是她的心裏像是煎油鍋,沸騰不止。
“要不……我們離開吧!”小冰看到她唇色發白,全身微微顫抖的樣子,小聲建議著。她懷著孩子,不能受刺激。
“不必!”她冷冷地拒絕!
程亦果的全身像是被冰雪包圍,眼中都是深不見底的冰源。心瞬間凍結一般,無法跳動和呼吸。
程亦果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嫂子,我們……”
“不用。”這會,她沒有咄咄逼人,輕的快要聽不見。
小冰沒有再堅持,隻是看到白沫不時的湊近薑逸晨,像是再說什麼。薑逸晨全程不動,跟冰雕似的。但是他確確實實是跟白沫坐在一起的。她沒有眼花,程亦果更不可能眼花。
程亦果要堅持,她告訴自己,這次不能退縮。就算事實是多麼血淋淋,她都要看到最後。也許,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人人都說,你見到的聽到的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她要等,她要相信那個對她溫柔如水又熱情似火的男子。
一個小時過去了,程亦果卻覺得,是一個世紀過去了。
薑逸晨突然站起來,不少人去上廁所了。
他離開座位,程亦果也站起來。
隨之,小冰,白沫也站起來。離開座位,先後走出音樂廳。
可是,程亦果的動作有些遲緩,他們往出去走的時候,聽到了不少的譴責和不悅的低語。
她顧不得這些了,但是白沫像是沒有看到他們一樣,越過他們,追上薑逸晨,並且在走出大廳之前,挽上他的胳膊。
他身子一僵,但是並沒有甩開。
程亦果停在原地,眼淚不爭氣的湧滿眼眶。
但是她還是走出來大廳,走出大廳,就看到薑逸晨極其快速的走出大廳,白沫小跑著跟上他,手一直沒有從他的胳膊上放下來。
那肯定是薑逸晨,她不會看錯。她追不上他們,她恨自己不爭氣。
“要不要我去攔住他們?”小冰著急的問道。
程亦果呆住,攔住又能怎麼樣。
況且,她能攔住嗎?
“你是薑逸晨雇來的,能攔得住嗎?”她突然停下來,不想追了。既然知道,又何必在乎是不是真的他呢?如果看到他的麵孔,看到他的正臉,她該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