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晨,逸晨我沒有……”
“逸晨,逸晨你在哪裏?”
“逸晨,老公……”
程亦果在夢裏看到薑逸晨在找自己,他說著她為什麼要帶著他的孩子逃跑,為什麼不相信他的話,但是他卻看不到她在哪裏,他們怎麼都不能遇到對方。
他好像瘦了,他甚至是哭了,他說他沒有跟別的女人好過……
很快,就看到他瘋了一般的打人,似乎在大街上,似乎又在健身房,揮汗如雨的打沙袋。
她從夢中哭醒,淚水濕透了枕頭。
她喃喃的喊著他的名字,看著外麵的月光如水。
“逸晨,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在找我,是不是真的沒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逸晨,你想我嗎?我很想你,很想你的懷抱。若這不是真的,你會不會怪我?”
“逸晨……”
“逸晨……”
再次睡著,她抱著枕頭像個孩子一樣,死死的抱住枕頭。
陳楚笙沒有睡著,最近他經常失眠。
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一想到她有可能會恨他,會恨他自私的將她留在身邊。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次日清晨,程亦果醒的很早,她還是想盡快回去看看,尤其是想到夢裏薑逸晨的身影,她心酸不已。
肚子開始漸漸的有感覺,她似乎聽到孩子都說要她回到他的身邊去。但是她答應了陳楚笙要在這裏待一個星期,她很糾結,很煎熬。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莫妮要她吃早餐,今天按照陳先生的吩咐,她做了程亦果最愛吃的小籠包,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學會的呢。
程亦果笑笑,坐在餐桌上等他。
陳楚笙做了很多,她卻要辜負他了。
“程小姐,我看最近你們都很惆悵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沒有吵架吧?”莫妮絮絮叨叨的問道。
程亦果沒有說話,莫妮不怕她,總是會在她身邊說很多事情。
“程小姐,陳先生他真的對你很好,我覺得你們的相處很奇怪,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陳先生一定是愛你的。他從未如此溫柔又耐心的對待過女人,這是他最喜歡的地方,既然他能帶你來,就說明他是想娶你,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所以我們這些做傭人的,都很喜歡看到你們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她將小籠包端到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雖然不如國內的正宗,但是看得出,她學得很認真。
莫妮長得挺漂亮的,很活潑,是典型的西方姑娘。高鼻梁,卷頭發,有些略帶混血的小麥色皮膚,大大的眼睛很有神。
通過他們的口中,她知道陳楚笙的為人很好。她們都很喜歡他,之所以這樣,她才覺得對不起他。
他從房間裏出來,一開門就看到她心事重重的坐在餐桌前,笑著跟她打招呼,“果果,你起這麼早,怎麼不吃早餐?”
“我在等你啊,知道你起床一向很準時。”她衝他甜甜的笑道,掩去了失落的神情。
陳楚笙坐在她身邊,“有人陪著吃早餐,真好。”
“想要陪你的人那麼多,是你不知道珍惜的。”她知道若是他願意,一起陪他吃飯的女人大概有千千萬吧。
“可是我想要陪著的人不多啊,你若是陪著,我就很珍惜。來,多吃點,待會兒帶你去市區轉轉,我想帶你去看電影。”他為她準備好碗筷,將包子推到她麵前,“多吃點,你都瘦了。”
程亦果沒有接話,她原本是想要告訴他,他應該往常遠看,沒想到適得其反,索性就不再這麼說。
“好,我陪你去。”既然他想去,那就陪他去看看。她也沒什麼能幫到他的。
吃完飯,陳楚笙帶著她去了電影院,電影院人不多,但是程亦果並不開心。因為,總感覺這兩天陳楚笙對她,越來越溫柔了,溫柔到不可理喻。越是這樣,她越是不自在。她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又或者,他在拖延時間,想要做些什麼。
她感覺怪怪的,又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悶了,想太多了。畢竟,她感覺最近一直精神恍惚,思維都不首限製,想象力完全不受控製。
“以前我真的覺得,看電影吃飯和無聊,原來是我不懂風情,不知道真正的談戀愛是什麼感覺。”他轉頭看著她,替她披上了外套。
“……”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衝她笑笑。
“你不開心嗎?總感覺你今天話少得可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若是不願意,我們就回去。”他關切的問道,用手試著她額頭的溫度。
“沒有,我可能是最近身體有變化,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她笑得很勉強。
原來,跟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除了愧疚,就沒有其他了。跟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什麼事情都是走過場,如今她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自從她夢到薑逸晨,她就覺得薑逸晨肯定還是愛著她的,就算不是,那也是她的執念在作怪。在沒有看到真相之前,她還是相信,那個對她始終如一,在她麵前像個孩子又像個流氓的人,肯定是愛她的。
她好傻,意氣用事的習慣,一直沒有變過。
她已經傷害過一次他了,這一次,就算被他傷害,也算是扯平了。
就算事情是真的,但是她知道自己還愛著他。要想不愛一個人,需要時間,需要過渡,需要一個人靜靜的忘記。
在愛著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再愛上別的人的。
那些說自己愛上了兩個人的人,肯定是兩個都不愛。不夠愛,才會有精力裝下別的人。
她是專一的,做不到愛上別的人。
所以,在沒有忘掉薑逸晨之前,她不能給陳楚笙任何回應。
從電影院出來,她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她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他,想對他說什麼。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他認真的看著她,她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她的不快和一個小小的咬嘴唇,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遇上他真誠的,有些受傷的眼神,她開始猶豫了。
“你,是不是給他打電話了?”他突然緊張的問道,抓住她的肩膀,神色緊張。若是真的打電話了,她肯定會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