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能解決,還是根本不想解決?他都這樣做一個星期了,你也沒有解決!”權烈一語中的。
黎煙心中不快,自己是有點私心,希望能從菲利普斯的公司得到更多的案子,隻要自己完成地好,對自己的工作就有很大的幫助,但是這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能力,否則他不會選中自己,而且完成不好,也不會有下一次。
與此同時,也是對公司本身有好處的,畢竟隻要做得好,菲利普斯的公司就是能給他們公司帶來巨大的名利。這是對公司和自己都好的事,所以黎煙才會這麼用心保持著跟菲利普斯沒有進一步但是也不太糟糕的關係。
自己的本職工作,她很努力在做。與公司有關的事情,她也絲毫不敢怠慢。自己這麼辛苦努力,拚死拚活,為什麼在權烈的麵前,一句好話都得不到,還要被他這樣懷疑和輕賤呢?
“你怎麼這麼清楚?”黎煙抓住了一個重點,他知道菲利普斯這個人就算了,甚至還清楚他這樣做有一個星期了。看來他雖然人在國外,不過對國內的事情,還是相當清楚的。什麼都告訴他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秘書小姐了吧。
隻是想一想,秘書告訴他這些,好像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權烈現在這樣說出來,就是讓黎煙心裏很不爽,總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而且權烈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自己被他給逮個正著、甚至是給捉奸了一樣。這種感覺,讓黎煙更加不爽!
“你怕被我知道嗎?”權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質疑。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關你的事。”黎煙生氣了,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不好聽了。
“怎麼不關我的事?我是你的……”
黎煙怒視著他,權烈即將說出口的話,還是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接著說出來,“朋友,這個菲利普斯就是個花花公子,你根本不該跟他有這麼多的糾纏!”
花花公子?黎煙倒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除了他對自己表白的喜歡和欣賞以及之後的追求行動的確有些太突然了之外,黎煙真心覺得他並不是一個什麼花花公子。相反,如果他抱著隻是想跟自己成為朋友的念頭出現的,搞不好他們真的會成為不錯的朋友。
“我不覺得。”明知道不該這樣說,黎煙卻還是實話實說了。
“已經被他迷惑了嗎?”權烈看著她,眼神之中,說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黎煙卻隻覺得自己被他給鄙視了,什麼叫被人“迷惑”了,自從經曆過了葉慕白之後,黎煙自信,自己再也不會被任何一個男人所迷惑。更別說是那個自己本來就不喜歡的菲利普斯了。
倒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差一點就真的被他給迷惑了。幸好,在迷惑之前,自己竟然知道了,原來他早就有一個“未婚妻”了。
“沒有!你愛信不信!”黎煙重點強調。隻是她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實在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兩個人之間,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如果說一開始是將怒火壓製在冰冷的態度和言語之中的話,那隨著他們之間的言語越來越激烈,壓製著的怒火充裕融化並且突破了表麵上的那層冰冷,已然爆發出來了。
權烈倒是沒有那麼累的氣喘籲籲了,可是心中的怒火,也讓他的呼吸平靜不了。
權烈皺緊眉頭看著她,黎煙始終與他針鋒相對,一點要後退的意思都沒有。
好一會兒,權烈忽然開口,“我告訴你!”
黎煙看著他,等著他的下一句。
“不要再跟菲利普斯有任何關係,不要在跟他見麵,不要再跟他說話,不要再收下他送出來的所有東西!”權烈好像下令一般說道,而且他下出來的命令,不管是誰,都必須遵守。
“憑什麼?”黎煙很不喜歡他的這種態度,甚至是討厭。
“你是我公司的設計師,我是你的老板!”
這句話是平時黎煙經常對權烈說的,想不到有一天,權烈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了自己。
“你是我公司裏的老板,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黎煙顯然有些強詞奪理了,不過吵架的時候,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很好,我馬上就撕毀跟他們公司的合約,將他趕回國外去!他沒有理由待在中國,我看你和他還能不能見麵!”權烈也失去理智了。
“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黎煙不敢相信,懷疑到底是自己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
“我說,我要毀約!我要將他趕回國外去!”權烈一點沒有說錯,但是他這麼做,絕對是錯的。
“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不是一向都標榜公事公辦,公私分明,你怎麼可以為了這麼點事情,就要撕毀對我們公司這麼重要的合約?”黎煙越發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她所認識到權烈嗎?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是總裁,我有權利這樣做!”
他的確有這個權利這樣做,可是沒有一個人會同意的。黎煙實在是無法理解。
“你也知道你是總裁,你不是一個小孩子了,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做出這麼孩子氣的事情來?一個幾百人的公司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就是這麼把一個公司當成你手中的一個玩具。覺得不喜歡了,就要把這個玩具給毀掉嗎?”
黎煙頓了頓,忽然又好像愛來過恍然大悟了一般說道:“是呀,我怎麼忘了。你是權總,不僅僅是我們創意公司的權總,更加是權氏集團的權總。權氏集團幾十萬人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當然可以把我們這個小小的分公司裏的幾百個人隻是當成你手中的一個小小的玩具了!”
以權烈的身家、背景、權勢、地位和手中掌握的金錢,又有什麼東西不可以成為他手中的玩具?普通人要為之奮鬥一生的房子、車子、工作,在他的眼中,其實根本什麼都不是!
權烈看著她,英俊的麵貌都變得猙獰了起來。黎煙也依舊看著他,可是他從來沒有在權烈的臉上看到這樣可怕的神情,她有些怕了,甚至想要逃了。可是她強烈的自尊心,不允許她這樣做。
權烈的身子忽然動了動,黎煙心中一緊,也跟著動了動,權烈卻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了窗邊,收起了窗簾,拉開了窗戶,讓夜風吹了進來。
黎煙就坐在沙發上,側著身子看著站在窗邊的權烈,這樣的他,讓她覺得有幾分孤寂。
夜風吹進來,吹到了權烈的身上,也吹到了黎煙的身上。
兩個人的怒火,被風吹著,都有越燒越小的趨勢,人也慢慢冷靜了一些下來。
黎煙終究還是起身,到廚房裏擰了一條濕毛巾出來,送到了權烈的身邊,“你剛剛出了汗,身上肯定很難受,先擦一擦,會好些的。”
權烈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黎煙,緊抿著的唇鬆開了一些,神情也柔和了一點,雖然還是冷著一張臉,不過遠沒有剛才那麼難看和可怕了。
他接過了毛巾,又問了一句,“是上次那條?”
“是。你放心,是新的。隻給你用過。”黎煙趕緊解釋。
那是上個月的事了,權烈開車送她回來,又幫她提著那兩袋子土特產上樓來,也是累了一額頭的汗,黎煙特意找了一條新毛巾出來,弄濕了給他擦擦汗。之後,這條毛巾她就一直放在那裏,沒有想過扔掉,也沒有想過拿著做其他的用。
反正就一直放著了。今天看到權烈又是一額頭的汗,她想了想,還是又將這條毛巾給拿了出來。
不過,這樣解釋之後,黎煙趕緊住嘴,忽然覺得好像實在是太曖昧了。
權烈看了看毛巾,嘴角彎了彎,就拿起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上。擦得差不多了,他就很主動地說道:“去哪裏洗?”
“啊?”黎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權烈是說毛巾弄髒了,要去哪裏洗幹淨。
“不用,我來就好。”黎煙伸手過來,想要接過他手裏的毛巾。心裏想著,這種事情,權烈估計還沒有做過吧。就好像上次,她將毛巾送給他,他擦完以後就交到自己的手中,那麼自如隨意,根本一點想要自己去洗幹淨一下的念頭都沒有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忽然就大變樣了?
“我弄髒的,當然是我去洗。”權烈堅持著。
“上次怎麼沒見你這麼說?”黎煙也算是心直口快了,不過說出口就有點後悔,自己當真沒必要這麼說他。
權烈也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
這個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說出來其實挺蠻橫的。不過正因為是從權烈嘴裏說出來的,黎煙反倒還是挺能接受的。
“跟我來。”黎煙開口,在前麵領路。
權烈跟了一步,忽然就伸手一把拉住了黎煙,逼迫她跟著自己一起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