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現在可以說說，那晚你們吃飯聊什麼了吧？”這個才是重點！
“就閑聊啊，年初八，傳統上來說，還是拜年的階楚，順便拜了拜年。”
顏笑語冷笑，“你家年初八還給不熟的人拜年啊？！”他猛的一下摁出瑞士刀的開關鍵，銳利的尖鋒彈了出來。
然後直接地插在了安泓的手指……邊上。
安泓隻覺得冷汗都冒出來了，“我說的是實話。”
“我來說說你們那晚有誰。”顏笑語開始訛詐安泓，“有楊家，林家，最重要的是……有讓你偷走技術的關鍵人物在。”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安泓腳都有些抖了。
“安泓，楚柒柒現在可因為你而被懷疑竊取了重要機密泄露到國外了呢。”
安泓兩眼睜得大大的，“柒柒？你是柒柒派來的人？”
“‘星火’項目，是你們科研所也在研究的。”顏笑語這幾天工作也不是沒有做的。
“‘星火’項目，這是全球都在做的研究項目，是為人類未來……”
“所以，那個人就讓你把國內才有的關鍵進展資料給了你，而你……汙蔑到了柒柒身上，對嗎？！”
“你胡說，‘星火’的進展是科研所所有研究人員的努力……”
顏笑語實在是覺得自己不能不動點粗了，一個沒忍住，用拳頭打向了安泓的臉。
“你這個賣國賊，漢奸！”自己一身黑，還想潑髒水給他們家楚楚。
“你就是憑著這個關鍵進展資料獲得了在這個科研所的地位，不然你一個剛加入他們國籍的外國人，沒有投名，啊呸，投降狀怎麼能行？”
安泓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我是為了科研事業才加了這個國籍，我眼裏有的隻是想要影響，造福全人類，我的格局沒有你們那麼小。”
“啊呸。”顏笑語真想一刀插進去，“我們格局小？你這個連自己國家都不愛的人，偷自己國家科研資料的小人，還想造福全人類？”怕不是腦子有毛病。
“我沒有偷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安泓否認。
“那麼你告訴我，你三番兩次的找柒柒聊天是為了什麼？閑聊？”顏笑語眼睛森冷看他，“你不會想要說敘舊吧？她跟你可沒有什麼舊可敘。”
“不管你信不信，我與柒柒的確就是敘舊，畢竟我們在科研界，算是年齡相仿，誌趣相投之人。”
“那是在你加入外國國籍之前吧？”顏笑語手拔起了瑞士刀，“就你這種小人，柒柒她怎麼可能跟你敘舊？！”
“說，誰給你透露的信息！”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顏笑語覺得不能再這麼個樣子了，“不說是嗎，那從哪根手指開始呢？”
安泓一腳蹭地，椅子順勢向後滑退了一些距離，隻是力氣用得過大，他自己也不小心地往後一倒。
顏笑語跳上桌，再跳到他的麵前，瑞士刀直指他的脖子大動脈處……
“叩叩。”有人卻在這會前來敲門，
本來處於上風的顏笑語也是一驚，銳利的刀尖微微地用上力氣，血珠一下子冒了出來。
他以眼神威脅著安泓。
安泓清了清嗓子，“誰？”
“安博士，開一下門，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門外響著男人的聲音。
“很急。”不給安泓說不，門外男人加了這麼一句。
顏笑語知道這樣的話，過了這次想要再找安泓要證據就難了，可是這會情況已經突變了。
“安博士，艾博士是在裏麵嗎？”男人又問。
最終達成了妥協，顏笑語鬆開了安泓，低語，“在你這辦公室範圍內，我想要你的命輕而易舉。”
安泓起身，將椅子扶好，然後擬造成他與艾博士二人交談不合的跡象，再之後才去開門。
門一打開，顏笑語就以女聲憤怒地說，“簡直可笑至極。”然後配以憤怒的步伐離開。
安泓張了張嘴，這個時候，如果他喊出救命，顏笑語未必能離開，但是……
不知道什麼原因，他還是沒有喊出求救信號，看著顏笑語的身影離去。
“你們還動手了？”同事指了指安泓的脖子。
安泓用手摸了一下受傷的位置，手指染上了鮮紅。
“艾博士慣會歧視別人，不要太在意。”
安泓沒有辯解。
“下班了，走吧。”
“我還有點資料要看，一會就走。”安泓回過神來，他重回辦公室，並且鎖上了門。
直至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心跳得厲害。
背抵在門板上，安泓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剛才的威脅，甚至死亡逼近在眼前而驚出的冷汗這會已經滲透進了衣服裏，這會提醒著他，他剛才是有多麼的怕死。
可是……
怎麼會是這樣？
這人是楚柒柒派來的嗎？
帝都那邊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他氣息微喘，然後讓自己冷靜下來，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拿起放在桌麵上的手機。
他有楚柒柒的聯係方式，不過估計這會被拉入黑名單了吧。
不能再聯係。
打起楊家？
他腦海浮現之前在帝都所聽到的話語。
“安先生一心撲在研究上，懷才不遇，想去往國外尋求另一片天空無可厚非，但是做人得有始有終，你既已經在努力獲得外國國籍，想再要回來以前的國籍，已經沒有可能了，你這樣蛇鼠兩端，就不怕以後成為無國籍人士？”
“你並不需要做什麼，就與楚柒柒有個閑聊入框的動作就可以，然後我們會送你一份大禮，讓你直接獲得國籍，而不是綠卡怎麼樣？”
“要知道，有綠卡也不是百分百能順利入國籍，而你……在所有人眼裏，已經是外國人，你要說你不是，估計也沒有人相信吧？”
安泓閉上了眼睛，他本來就不擅與人虛委與蛇，更別說與老狐狸一般的商人打交道。
“安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真的打算做個無國籍人士？你的抱負呢？”
懷柔政策不行，之後便是威脅逼迫。
安泓才知道，自己覺得有選擇的自以為是實在是可笑，從他踏足回帝都，一切就不由得他選擇了。
“你們要對柒柒做什麼？”
“能做什麼，給點教訓而已，她什麼背景安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個圈子時的遊戲啊，你不懂。”
當時安泓因這話還羞得滿麵通紅，最後傻得低頭飲酒。
感覺這麼多年的付出都比不上這些權貴的一句話。
無論付出再多，都要論資排輩，而不是以質量說話。
可悲，可氣，更是可恨。
他的離開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