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將酒飲入口中大半。
楚柒柒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師弟在陽台裏喝酒,瓶子是已經見底,就剩他們兩人手中的杯子裏還餘一些。
她走了過去,“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能喝了?”
寧非揚:“應酬必備的技能。”
向曄:“剛學會。”
看著向曄的神情,似乎好了很多,她還是眼露著擔心,“小曄曄……”
“楚楚,我沒事,我能撐得住。”他將杯子裏的最後一點酒喝完,“讓大家都擔心地飛過來,很抱歉。”
“你抱歉什麼。”楚柒柒主動地上前抱住他,以師姐的關愛之姿抱住他,“你對我們來說,是一家人。”
“我也要抱抱。”寧非揚嚷著。
楚柒柒看著他那樣,傷感都散去了,給了他一個擁抱,“大半夜的,你們耍什麼英雄,要喝酒就進去裏麵喝。”
“能被楚楚抱抱,我甘之如飴。”寧非揚的話遭來楚柒柒一個白眼,“感冒了就看你如不如飴。”
才說著,寧非揚就沒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出來。
在n國陪向曄呆了兩天,向曄也要送他大哥回國醫治,大家又一次分別。
楚柒柒與向曄一起回的帝都,卻是在出機場時,與向曄分開走了。
向家老大出事,國內早眾說紛紛,向家現在有些亂。
記者早就堵在機場口了。
秦臻塵是來接機的,人一直留在車內,楚柒柒跟他說了,讓向曄他們走了再說。
看著被記者圍了一圈的向曄,感覺向曄整個人都變了。
阿和坐在副駕,有些唏噓地說道,“向先生應該要回向家主持大局吧?”
秦臻塵一身黑色的西裝坐在車後座,矜貴的氣場由內而外的散發著,他側目看著車窗外的那一幕,沒有吭聲。
阿和還自顧自地說,“但是向先生好像一直都沒有從過商,怕是……有些艱難。”
話落,阿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趕緊閉嘴。
向曄現今的狀況與當年秦先生回歸家族入主家族公司有些相同之處呢。
隻是向曄是因為大哥出事。
而秦臻塵是因為秦家無人可用。
但,都是為了家族責任。
看到記者們都散去,向家的車子也已經遠了,秦臻塵這才下車,前去出口處接楚柒柒。
楚柒柒也是算準了時間走出來的,二人遇上,楚柒柒看著秦臻塵,千言萬語都變成了被秦臻塵一手拉住,然後入懷,“不用說,我明白。”
她有多在乎她的那些師弟,他懂的。
楚柒柒吸了吸鼻子,“先上車吧,不知道那些記者有沒有走光。”
其實她該直接回c市的,但是她不放心向曄這邊,決定還是要跟著回帝都。
秦臻塵攬著她的肩膀,二人往外麵待候的車子走去。
楚柒柒一上車就問了,“媒體這邊有沒有什麼報道。”
“有。”秦臻塵沒有隱瞞地回答,“而且不止你想象的那些報道。”
楚柒柒不解地看向他,“什麼意思?”這幾天她陪著向曄,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看國內的新聞報道,也不想聽,更不想知道。
任是風雨來不來臨,大家都隻想安靜地陪著向曄而已。
秦臻塵看著她,其實比起向曄的事,他更關心她,她舉止異常,如果之前還察覺不到,報道一出來,他現在已經完全知道了。
而今晚……
是綜藝的首播之日。
可是他知道,這會她肯定沒有心情談她的事情,所以想談,還得先把向曄的事談完。
“豪門意外,媒體向來喜歡捕風捉影,也喜歡各種惡意猜測。”畢竟的確有很多豪門是發生很多衝破人底線的事情。
但是,這也不代表豪門就沒有親情溫暖,總有例外的。
楚柒柒聽著他這隱晦的一句話,“媒體說什麼了?”
“向曄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但那是因為他有自己想從事的職業,也不方便過於露臉,與向家的關係他……”她語氣急促,顯然她是有些猜到什麼了,而且很生氣。
“與向家的關係他隻是沒被媒體拍到而已。”
“宴會什麼的他也幾乎沒有出席過。”秦臻塵補上一句,“有人故意歪曲,說向曄是被向家放逐的棄子,一直等著回歸。”
“有病吧。”楚柒柒聽到這話簡直忍不住臉上的表情,“小曄曄才不是這樣。”
“有的媒體暗示這是一場豪門爭奪戰。”
“這是意外。”天降橫禍的意外。
“你別激動。”秦臻塵抓緊著她的手,“隻是媒體在胡說八道。”
“向家就任由媒體這樣胡說八道?”
“這會的向家應該沒有什麼精力去公關處理這些事情。”秦臻塵大致地說了一下向家目前的情況。
但是因為兩家並沒什麼太多的來往,所以他隻是說自己知道的,其他未知的,不敢持肯定態度的,他沒有說。
聽著又是牽扯到豪門派係之中,楚柒柒看向他,“向家……與你秦家關係怎麼樣?”
“以前沒有什麼太多來往。”
“我說陣營。”他剛不是說了派係麼?商會什麼的也是一種組織的分布。
“……”秦臻塵沉默。
楚柒柒看著他,“嗯?”
“柒柒,你為什麼參加綜藝?”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話題直接地帶到了她的身上。
楚柒柒臉色坦然,“陪著一凡參加的。”
他輕輕地皺眉,深看著她,“據我所知,一凡他也不怎麼參加綜藝。”
“是吧,好像聽說錢多,所以這次例外答應了。”她臉上的表情依舊很自然,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秦臻塵卻不讓她逃避,“你覺得我會相信這個理由?”
“嗯?”
他拿出了手機,隨便一個搜索,都是熱度很高的關於她的話題。
楚柒柒不解地看了看。
“這幾天關於你的報道很多。”他淡淡地說道,“幾乎蓋過蘇一凡的熱度了。”
“節目組投錢投的多吧。有什麼問題嗎?”楚柒柒做著不解狀的模樣。
如果不是秦臻塵對她還算了解,真的會被她這副模樣給騙過去。
“沒有什麼問題,隻是我深知你是一個極度低調的人,而現在這樣,已經不算高調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想太多了……”
“是因為我嗎?”秦臻塵看著她,他這幾天也在往這方麵猜想,越想越覺得是這個樣子。
然後,他也明顯地感覺到這些日子來自外界的壓力變小了,比如他前天參加的一個峰會,就能明顯的感覺之前對秦氏有競爭敵意的兩家公司,竟是有棄權之像?
而這兩家公司背後是什麼勢力他比誰都清楚。
幾乎是普通人無法撼動的。
這就好像猛獸在角鬥,做足了各種準備,準備猛咬上受傷的對手一口,卻突然鬆嘴了。
這份異常,若不是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周旋,他都未必能感覺得到。
他甚至直接地去問了老爺子。
而老爺子給他一句話就是,“你比我清楚,現在帝都的商界雲湧暗動。”
就是,哪怕秦家這樣的大家族,在暴風中心,想自救也是要出大血的,而且可能都未必自救得完整。
除非有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