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退燒衝劑出來的向曄，平靜無紋的把話還接了下去，“師父昨天還用我的血畫符……鬧著玩。”
逍遙無名被兩個弟子夾攻，頓覺有些招架不住，他不舍得說楚柒柒，便看向皮厚的向曄，“你一個國際特別警員怎麼相信這些東西。”
“我們也有部門負責這部份的。”不過不是他而已。
“怎麼回事？”楚柒柒是呆在逍遙無名身邊最久的弟子，但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見過逍遙無名用血畫符。
逍遙無名被二人盯著看，避重就輕地說，“就……畫著玩啊。”
“師父！”楚柒柒信他才怪。
向曄在一邊坐了下來，臉色也跟著嚴肅起來，“師父，師姐這次匆忙回山上，是有事情要向您請教的。”
逍遙無名看著這兩個緊盯著自己不放的弟子，突然有些小揪心，“就……”
“說認真的。”楚柒柒不想聽有的沒的扯。
“應該有人在對你作法。”逍遙無名其實對這些都已經不作什麼研究了，順其自然這四個字不僅是他對弟子們的教育，也是他自己的人生哲學。
他的這些弟子，每一個人在每一個領域都很出色，這就已經讓他很滿意，至於他的衣缽……
他向來不覺得需要誰去繼承，所以關於這一類的本事他也從來沒有教給弟子們。
在他這代終止也不會有什麼遺憾，然而他沒有想到事情終究沒有他想的那麼完美。
“作法？”楚柒柒聽到這兩個字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柒柒，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師父，你認識了善大師嗎？”楚柒柒沒有回答逍遙無名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了善大師是誰？”向曄之前人在國外，完全不知道這事。
逍遙無名站了起來。
“師父……”
“等我一下。”逍遙無名去了他的書房，然後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副卷畫。
楚柒柒一看，是咩！她就說落款她是在師父這裏見過的。
向曄看著這副……很抽象的國畫，嗯，畫作是相當的隨意的，說實話，他觀賞不來。
但是逍遙無名卻是很認真地看著這副畫，“這是為師……幾十年前的畫作。”
向曄眨了一下眼，“師父您老人家……這些年沒畫吧？”因為他印象中，他就沒有見過他師父老人家作過畫啊。
“咳。”逍遙無名輕咳一聲，避過了這個話題。
“你說的了善，是我曾經的師弟。”逍遙無名看著楚柒柒，“已經數十年沒有見麵了。”
楚柒柒心下沒有太多的驚訝，在確認過了善大師那幅字畫落款後，她就知道了善大師多多少少與師父會有交集的。
“他已經圓寂了是吧？”逍遙無名卷起了卷畫，神色間有些憂傷。
楚柒柒點頭，“是，前些日子，了善大師已經圓寂。”
“師父說得對，有些注定的東西是怎麼也無法改變的。”逍遙無名輕歎一聲，看向了楚柒柒，“你想問什麼，問吧。”
這一問，便直問到了繁星掛空時楚。
從前世問到今生，從逍遙無名與楚老爺子認識到秦家……
楚柒柒所問之事，逍遙無名能答的都答了。
而全程的向曄就跟個觀眾一般，認真地聽著楚柒柒和逍遙無名的對話。
夜涼如水，入秋的夜晚，又是山間，這會開始有了山霧。
楚柒柒自認自己也是一個很開明的人，能包容也能接受許多事物，但是逍遙無名的話語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真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嗎？”楚柒柒看著逍遙無名說。
逍遙無名搖頭，“我不知道，但，你們的師尊對我說過，我在這裏便是等你們這些有緣人。”
也曾覺得事情可笑，所以年輕時也在外麵浪蕩過，但是，終究世事都朝著預定的結果而走。
他最後回歸無名山，他遇見楚柒柒，撫養楚柒柒……
他的其他男弟子，一個接一個出現。
逍遙無名看著楚柒柒，“為師已經盡力了。”
楚柒柒站了起來，認真地做了一下謝師禮，“師父疼愛，柒柒無以為報。”
“去吧，待一切情緣俗事結束，你便會有你自己真正的選擇。”
“師父。”楚柒柒認真地問了一句，“我是不是沒有出家緣？”
“有或是沒有，這是你的修行。為師還是那句話，順其自然。”逍遙無名說道。
想出家，不是打扮成出家的模樣就可以出家的。
楚柒柒起身回房，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向曄，在楚柒柒離開後，戳穿逍遙無名的話語，“師姐與秦家的婚約，師父是早就知道的吧？”
逍遙無名瞪了向曄一眼，“那是容老爺子生前與我閑聊時提過的一嘴，而且還是玩笑話，為師並不知道真假。”
“可是師姐說，師父您的師弟，也就是了善大師是在秦臻塵青少年時出現的。”這些時間認真的推算一下，就會發現，其實有交集。
向曄怎麼說也是查案的，楚柒柒身陷其中可能沒有發現到逍遙無名話語裏漏洞，但向曄一個旁觀者，就容易聽出來了。
“師姐一直想要出家，師父您……”
“小曄，你知不知道你問題有點多？”逍遙無名站了起來，摸了摸肚子，“餓了，快去做晚飯。”
向曄：“……”
“算了，還是我去吧。”逍遙無名一邊往廚房方向走去，一邊叨叨。
“師父是打算出遠門嗎？”向曄跟在他的後麵。
逍遙無名做著高深樣，不答話。
“廚房的小師傅和院子裏的其他人都放假了。”向曄昨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雖然山上一切都比較簡單，但是並沒有簡單到沒有人。
推開廚房的門，冰箱裏什麼也沒有凍多少東西，向曄更加堅定自己的判斷。
“地上那個南瓜放著蠻久了，應該甜了，把它切了。”逍遙無名也在廚房裏找吃的，任向曄怎麼‘破案’似的追問，他都一概不答。
“米桶裏有米，我記得急凍裏還有兩塊臘肉……”
“師父！”向曄一一去拿，然後拿刀出來切南瓜。
“小曄。”逍遙無名忽地嚴肅地喊了一聲向曄的名字。
向曄看向他。
“你們保護好柒柒。”
晚餐做著一會，楚柒柒就找了過來，還係上了圍裙。
“楚楚，你要做什麼？”向曄將好不容易泡得軟了些臘肉切成片，想著是蒸著吃，還是炒著來，就見楚柒柒手腳麻溜地開了一個冬瓜。
“給師父做素東坡肉。”楚柒柒打開冰箱，“怎麼冰箱這麼空。”
“師父說他要出外雲遊一楚時間，好像是順便參加什麼會議吧。”向曄話語裏真假參半，然後說完就跳過了話題，“說是最近又好些人來煩他老人家，想順便出外避避了，這個冬瓜要切成片嗎？”
“我自己來切。”楚柒柒找著一會要用的配料。
“沒事，你說，我來切。”
“這裏落刀，切成塊狀，大概……”她用手在冬瓜上比劃，“這麼大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