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開車從未有過這麼快,不顧一切的踩著油門,上到了一百多碼,要是換做平常,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開這麼快。
快到顧家老宅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左邊有一間裝修華麗的醫院,與正常的簡樸醫院不同,這間醫院很是華麗,看上去,像極了一座豪華的宮殿。
這就是顧家的私人醫院了吧?
這顧家到底有多少個私人醫院?上次顧柏彥受傷了,也是住的顧家私人醫院,但卻是另外一間。
盛夏根本沒有時間糾結這個問題,將車子停在醫院門口,下車徑直往裏麵走去,結果,還是被保安攔住了,“小姐,這裏是私人醫院,你走錯地方了。”
盛夏愣了下,繼而著急的說道,“我是來找顧柏彥的,我是他的……朋友。”
差點,她就說成,我是他的,女朋友。
保安還是搖了搖頭,“除了顧家還有顧家允許的人,誰也不能進。”
盛夏急得快要哭了,退出了幾步,趕緊的拿出手機撥打了林輝的電話,“林總,門口的保安不給我進去啊。”
“不急不急,盛小姐。”林輝聽出她話裏的著急,溫和安慰道,“稍等,我現在出去。”
盛夏慶幸的嗯了一聲,“好,我在門口等你。”
她掛掉電話,將手機放回了包裏,眼神著急的望著醫院的大門口,越發的忐忑不安。
林輝不到一分鍾就走了出來,走到盛夏身旁,恭敬的點了點頭,“盛小姐,請。”
盛夏對他微微一笑,“謝謝。”
“不客氣的,盛小姐。”
林輝就直接帶著盛夏進去了,留下兩個保安麵麵相覷,這是怎麼回事?看林總對她態度那麼好,那女人難道真的和顧總有什麼關係?那他們剛剛那樣對她,不是要玩完了?神啊,救救我吧。
林輝帶著盛夏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道,“盛小姐,總裁傷得不是很嚴重,放心。”
盛夏籲了一口氣,“那就好了。”
結果,她以為進去就能看見顧柏彥,並且還能和他說上話的,沒想到留給她的,卻是大門緊閉的手術室。
盛夏失神的望向林輝,“不是說不嚴重嗎?為什麼還要做手術。”
“額……”林輝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確實不嚴重,其他的隻是皮外傷,隻是腦袋刺進去了一個芝麻大小的東西,需要動手術取出來。”
盛夏的臉色刷的蒼白,一個芝麻大小的東西,進入了他的腦袋?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盛夏寧願這樣的傷,痛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要痛在她心愛的人身上。
林輝看著盛夏那蒼白的臉色,立馬安慰道,“盛小姐,放心吧,醫生說了,不礙事,沒傷到要害,隻要取出來就可以了,不過就是得昏迷一兩天了。”
盛夏抬眼看著他,隻是無力的點了點頭,“好。”
可是,顧柏彥還在裏麵做著手術,她又怎麼能真的放心?
兩人各自沉默了好一會,寂靜之中,從門口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直低頭祈禱的盛夏猛的抬頭,先是望了一眼林輝,林輝也望了她一眼,繼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
是江美華和顧婧安都來了。
江美華看到盛夏擔憂的樣子,就知道,她的好兒子,沒有選錯人。
她走過去,欣慰的拍了拍盛夏的肩,說道,別擔心,柏彥會沒事的。”
盛夏無奈的點了點頭,“知道。”
四人就一直站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著顧柏彥出來。
雖然是一個小小的手術,但因為是給腦袋開刀,十分小心翼翼,平常隻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個手術,整整花費了兩個多小時。
顧柏彥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
他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就這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平常古銅色的俊臉,此刻也顯得蒼白不已。
盛夏看著他的樣子,心突然就絞痛了起來。
平常總覺得,他是無所不能的,一點刀傷槍傷,也絲毫不放在眼裏,盡管一個晚上沒睡,第二天還是神采奕奕,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臉上,慢慢的開始浮現出疲憊了?又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由身體上的累,變成了心累,再到現在的,整個人,倒了下來……
盛夏隨著她們一起走進了病房,看著從來都是生龍活虎的他,此刻正被人抬著放在病床上,莫名的紅了眼眶。
想不到,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江美華看出了盛夏眼裏的意思,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再三安慰,“夏夏,柏彥會沒事的,過兩天他就會醒過來了,別擔心。”
盛夏點了點頭,抬眼對她揚起了一抹比苦還難看的笑,“嗯,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
她情不自禁的撫了撫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她懷孕了,還沒來得告訴他呢。
她的動作,在座的三人都沒有注意到,或者也是看到了沒往那方麵去想,都不以為意。
林輝被江美華安排回去公司處理事情了,偌大的VIP病房裏,依舊還有三個女人。
江美華和顧婧安一人守在一邊看著顧柏彥,盛夏也根本坐不過去,就一人坐在不遠處的桌邊,一雙瀲灩的雙眼直直的望著病床上的人。
她突然發現,守在顧柏彥麵前的三個女人,好像就是他心底最在乎的三個人了。
不過,江美華和顧婧安肯定是他最在乎的人,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份了,可能有,但好像,排不到第三位。
盛夏又困意襲來,打了個哈欠,單手撐著下巴,依舊是目不轉睛的望著病床上的顧柏彥。
沐沐奈爾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竟然孤身一人過來了。
盛夏看到她的時候,隻是微怔了一下,也並沒有心虛,怎麼說呢,畢竟也是因為她確實是與顧柏彥先相愛的,她是後麵才成為他的未婚妻的。
沐沐奈爾看到盛夏的時候,同是怔了下,斂了斂眼底的憤怒,她揚起一張單純的笑臉,當她不存在一樣,徑直越過她走到了病床邊上,和江美華打招呼,“阿姨,柏彥怎麼了?出那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