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放下手機躺下來,抱著他的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顧柏彥關了燈,隻留下了床頭的那一盞台燈。
昏暗的燈光下,他目光深沉的望著她熟睡的側臉,遲遲睡不著。
或許是因為晚上睡了會,現在不困,或許也是因為,心裏裝了太多的事,他煩躁得睡不著。
之前他收到了總部發過來的郵件,老大已經派給他下一個任務了,是去沙特阿拉伯,這一去,或許就是半年。
那邊是戰事多發區,他不可能帶著盛夏過去。
隻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邊。
他現在還在她身邊,背後就已經有人對她虎視眈眈了,他怎麼能放心。
隻有將路上的墊腳石踢走了,盛夏才能走得一路暢通無阻。
所以,他在看到郵件之後,那麼急的想要解決好蘇詩雨的事情……
不能再等,再等,已然什麼都趕不上。
深夜裏,傳來了一聲歎息聲。
顧柏彥實在睡不著,輕輕的拿開她攬在腰間的手,拿起了桌麵上的眼和打火機,轉身走出了陽台上。
漆黑的夜裏,隻能看到忽明忽暗的煙火。
清晨,太陽升起的時候,盛夏也正好醒了過來。
顧柏彥在床的另一邊,睡得正熟。
她單手撐著小腦袋,著迷的望著眼前的俊臉。
緩緩的從被窩裏伸出手,想去撫摸一下他的臉,卻在半空中,頓了下,然後再縮回了被窩。
盛夏害怕她粗糙的手,隻需要輕輕一撫摸,就會把他給吵醒。
最後在床上呆愣了好幾分鍾,她小心翼翼的起床,走進了洗手間洗漱好,換上衣服,走了出去買早餐。
盛夏隻打包了她和顧柏彥的,也不知道其餘的人吃什麼,還很早,大家都很疲憊,也不忍心叫醒他們。
回到自己的酒店裏,走進去一看,顧柏彥還在熟睡中。
她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間的門,自己坐在大廳裏,默默的吃著早餐。
吃著吃著,左眼皮又猛的跳了起來。
從昨天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眼皮總是跳,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似的。
盛夏本身就自帶瘟神體質,好事的預感就從來沒有實現過,但是不好的預感,每次一想到什麼不好的事,就會來什麼不好的事。
她不由自主的放下了筷子,點了點自己的頭頂,和兩邊的左右兩邊肩部,嘴裏默念了一句阿門,祈禱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次,上天好像聽到了她的祈禱,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在日本的幾天時間裏,六人成群結伴,先後去了富士山,迪士尼,劄幌,鐵塔,北海道,逛來逛去,都是買買買,吃吃吃,剩下的,就是拍照。
雖然在異國他鄉,但是,最好的朋友就在身邊,最愛的人就在眼前,確實是比她在此之前過得21個年,都要來得幸福甜蜜。
玩了一個星期,回去a市的那一天,正是初四。
四點多下的飛機,顧柏彥有車子停在機場裏,直接將行李一放進去,開車回到了雅苑公寓。
盛夏的手機早就沒電了,在日本想著反正也打不進電話,也發不出短信的,就一直放在包包裏沒有管。
回到家裏,一充電開機,就嗡嗡的響個不停。
大多都是我微信上的朋友同事,發過來的信息,說的是新年快樂之類的,估計都是群發的。
倒是在短信上,盛夏收到了一條簡短的信息,上麵寫著:夏夏,新年新年快樂。
這個號碼,盛夏怎麼樣也不會忘記,是許君成的。
她感覺自己的心髒莫名的顫了顫,望著這看似平靜的幾個字,莫名的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難道許君成不恨她與顧柏彥麼?畢竟也是因為他們,張旭旭才死了。
怎麼還能那麼若無其事的發祝福信息給她呢?
亦或是他一直以為,事情就像報紙上說的那樣,張旭旭是自殺的?
盛夏不明所以,看著這幾個字,纖細好看的手指默默的將這條短信刪除了。
不能怪她太無情了,她也不想再與許君成再有什麼聯係。
畢竟她是她的前男友,也是姐姐的前夫,這樣尷尬的關係,並沒有什麼好聯係的。
況且,她也不願意再與他有什麼交集。
盛夏在微信上回了好朋友的微信,最後抱著手機刷著微博,不知不覺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隻感覺自己被騰空抱了起來。
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卻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薄荷香味,那是顧柏彥身上獨有的味道。
她也就放心的,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再次昏昏入睡。
顧柏彥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開了暖氣試了溫度,才小心翼翼的轉身走出臥室,進入了旁邊的書房。
深夜,一聲淒慘的喊叫,打破了夜的寂靜。
蘇詩雨再一次被噩夢嚇醒,可望著這冰冷的夜,她才認清了,那是現實,不是夢。
那一晚在加州被人綁架,十幾個油頭肥耳的外國大漢,對著她……直到她暈倒了,那群禽.獸才放過了她。
她昏倒了整整一天。
蘇詩雨一想起那晚的場景,胃裏泛起一陣惡心,立馬掀開被子,連鞋子都忘記穿,隻穿著單薄的睡衣,光著腳丫,跑進了洗手間,對著洗手池幹嘔。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忘記她是怎麼過來的。
第三天醒來,她早上從那個惡心的地方出來,衣衫不整,失神落魄的,把自己僅剩的香奈兒包包給當了,換了一套衣服,再買了回A市的機票。
下了飛機的時候,整座城市都洋溢著團圓甜蜜的幸福年味,隻有她,像是一個被上帝遺棄的孩子,無神的在街道上走著。
走到橫跨在A市中央的河邊裏,望著眼前欲要結成冰的水,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跳下去,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一想起那個該死的傑克,那個該死的臭表子,她就過不了這一口氣。
她不能便宜了他們,更不能放過那十幾個該死的垃圾。
就算要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蘇詩雨回到了家裏,將自己關閉在房間,不敢出去見人,隻能和家裏人說,她出去旅遊了。